小经方“制服”顽固肾病
摘自2022-11-16中国中医药报
通讯员 韩其序
3个多月前,年轻的任女士被确诊为IgA肾病。IgA肾病是常见的一种原发性肾小球疾病,以肾小球系膜区IgA沉积为特点。任女士是一位年轻的妈妈,尚处在哺乳期,得知现有的西药会影响哺乳和产后恢复,日渐焦虑的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山东省潍坊市中医院寻求中医治疗。
肿瘤二科副主任医师闫朝光运用独创的“中医六经三要素辨证法式”,精准对症开具处方。服药半个月后,任女士自觉不适的症状逐渐消失,半信半疑的她连续复查了10次,看着每一张诊断报告上的“正常”字样,这位饱受病痛折磨的年轻妈妈忍不住热泪盈眶。
辨证六经三要素 小经方治疗顽疾
3个多月前,当被确诊为IgA肾病时,处于哺乳期的任女士为了孩子的健康,始终拒绝口服激素治疗,疾病不断侵蚀着肾脏,致使她全身浮肿、血尿、腰痛难忍,失眠和焦虑也使得她几乎无法照顾尚在襁褓中的幼儿。不忍看女儿在病痛折磨下煎熬,任女士的父亲向自己的多年老友、潍坊市中医院肿瘤二科主任蔡新生求助。
蔡新生向父女俩推荐了科室副主任医师闫朝光,闫朝光凭借独创的“六经三要素辨证法式”获得了全国中医典型医案分享活动第一名,该法式能够明确诊断患者病性、病位、病态情况,再精准对症开具中药处方。
肿瘤二科团队在蔡新生的带领下讨论病情治疗方案。接诊后,闫朝光发现任女士的表现为精神状态较差,全身浮肿,下肢及面部尤为明显;既怕冷、怕风又怕热;浑身汗出、乏力,肢体沉重、腰痛难忍,时有口渴,小便色暗红、大便略干;舌红苔白略腻,双脉寸浮尺沉,略有滑象,整体脉有力。四诊合参,闫朝光按六经三要素辨证法式进行辨证:
一是病性辨证。从脉象看,任女士双脉寸浮尺沉,略有滑象有力,定为阳脉。第二是病位辨证。任女士表位全身浮肿、怕冷怕风、时有汗出、肢体沉重、口渴、便秘。病症提示表里病位均有问题,病性、病位结合考虑为“太阳表证+阳明里证”。第三是病态辨证。任女士全身浮肿,苔白黏腻提示为水证;怕风、怕冷、汗出,提示为表风寒证;怕热、口渴、汗出、便秘提示为里热证,因此综合表现为“表寒里热夹水饮”。综合病性、病位、病态三要素,闫朝光开具处方:越婢加白术汤5服。
父女俩前往自助机上缴费的时候,屏幕上提示药费仅有百余元。任女士的父亲赶忙回到诊室,紧张地问闫朝光:“医生,您跟我说实话,药这么便宜不会是安慰我们吧!”闫朝光笑着安慰他:“用药的关键是对症,是否有效与价格高低无关,您安心让闺女煎好服用就可以了。”
两服药服下之后,任女士发现身上的浮肿开始消退,腰部的疼痛也有所减轻。是身体适应了疼痛还是中药确实有效果,她仍然半信半疑。
难置信反复查验 指标正常皆欢喜
2服、5服……任女士在服用完11服药后,感觉身体几乎恢复了正常,不仅不再出现腰痛和血尿,睡眠质量也改善明显。不敢相信的她在医院接连复查10次,每项检查指标都恢复正常。
任家父女高兴地来到肿瘤二科诊室与蔡新生、闫朝光攀谈,蔡新生表示,中医药的独特之处在于抓住了病症的主要矛盾,同时不拘于病情本身,而专注于调节对人体阴阳虚实寒热的状态,通过中药助力扭转人体中的“偏失”,从而引导人体恢复正常运行。对于用药,闫朝光解释道:越婢加术汤由麻黄、石膏、生姜、大枣、甘草、白术组成。方中麻黄疏风宣肺,发汗解表,通调水道为主药,配生石膏清里泄热,并抑制麻黄发汗太过。白术与生姜相配,健脾制水,同时助麻黄发越水气。大枣、甘草,护中和胃,且姜、枣、草合用,既可发散表寒又能保护胃气,保证散水气而不致伤津。主要适用于以浮肿、自汗、小便不利为特征的疾病,临床常用于急慢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功能不全等疾病的治疗,而任女士的IgA肾病就属于肾小球肾炎的一种。
周智恒(1938—),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2009年被评为上海市名中医。先后发表论文50余篇,著作8部。曾获浙江省科技进步三等奖。为上海市中医药学会理事、上海国际医学交流中心特约专家、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男科专委会副主委等。擅长治疗泌尿外科、男科疾病,对于中西医结合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前列腺疾病、不孕不育、辅助生育治疗等经验丰富、方法独到。
组成:红藤30克,鹿衔草30克,黄柏9克,败酱草30克,土茯苓30克,延胡索18克,车前子15克,白花蛇舌草30克。
功效:清热解毒,通淋止痛。
主治:热淋。广泛应用于膀胱炎、前列腺炎等引起的尿路问题。症见:小便短数,热赤涩痛,伴有寒热,腰痛,小腹拘急腹痛,烦渴等证,甚至尿中有血。
方解:《素问·至真要大论》谓:“诸转反戾,水液浑浊,皆属于热。”《金匮要略·五脏风寒积聚病脉证并治》曰:“热在下焦者,则溺尿血。”《诸病源候论》谓:“热淋者三焦有热,气搏于肾,流入于胞而成淋也,其状小便赤涩。”淋证发病多为下焦湿热所致,湿热蕴结导致尿频、尿急、尿痛等症状。
方中红藤、鹿衔草为君,发挥清热解毒、除湿止痛之效,且鹿衔草具有补肾强骨之功,肾主水、与膀胱相表里,有助于补肾以实膀胱。黄柏、败酱草、白花蛇舌草清热解毒为臣。《雷公炮制药性解》曰:“黄柏,泻下焦隐伏之火,除脐下痛,补肾水衰,止血痢,治痈疮,利小便,除湿热。”败酱性辛散善降,其效可达三焦。白花蛇舌草兼具清热解毒、消痈之功。三者清降相合,热毒得泄。土茯苓、车前子利水通淋亦为臣。《本草纲目》曰:“土茯苓健脾胃、强筋骨、去风湿、利关节、止泄泻。”《神农本草经》曰:(土茯苓)“主气癃、止痛,利水道小便,除湿痹。”两者均可利尿通淋,配合红藤、鹿衔草除湿,使邪有所出。延胡索味苦、辛,能治一身上下诸痛,佐助君、臣行气止痛。诸药配合,能清能降,能利能散,攻补兼施,可使湿除、热清、毒解、瘀散。
方歌:红鹿方中用三草,柏车茯元热淋好。(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 曹宏文 吴效通整理)
摘自2022-11-14中国中医药报
赵敏 兰州大学第二医院 彭海平 甘肃省中医院
全国名中医刘宝厚是兰州大学第二医院主任医师、教授,我国著名的中西医结合专家,笔者随师临证多年,得睹刘宝厚治疗慢性肾脏病的独特思路与卓越疗效,受益颇深。
慢性肾功能衰竭是各种慢性肾脏病造成的进行性肾实质损害,以代谢产物潴留,水、电解质、酸碱平衡失调,全身各系统受累为主要表现的临床综合征。该病是临床常见的肾脏病,严重危害人类身体健康,刘宝厚在治疗慢性肾衰竭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刘宝厚认为治疗慢性肾衰竭,在注重辨证论治、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前提之下,血瘀是整个慢性肾衰竭过程的主要机理,强调活血化瘀法在治疗慢性肾衰竭各个阶段的重要性。现将刘宝厚从血瘀论治慢性肾衰竭经验总结如下,以飨读者。
瘀血不除 肾气难复
刘宝厚根据多年来对肾脏病的临床研究,提出慢性肾衰发病的一个主要中医学机理,即“瘀血不去,肾气难复”的理论,指出血瘀贯穿慢性肾衰竭始终,是肾衰竭发生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瘀血内阻于肾,气化失司,水道不利,发为水肿。血瘀日久可生湿化浊,甚至聚而成毒,湿浊瘀毒阻于体内可进一步加重肾脏乃至全身损害。正所谓“血不行则病之水”“肿之生也,皆由风邪寒热毒气客于经络,使血涩不通,瘀结而成肿也”。
现代医学研究认为,肾小球疾病时肾血凝障碍为主要发病机制。血凝障碍所引起的肾损害主要为纤维蛋白沉积及血小板凝集,可导致肾脏组织损伤和肾机能减退。补体系统、凝血系统及纤维系统的激活,血小板的凝集,造成肾小动脉管壁上纤维素沉积,管腔狭窄,肾脏缺血;另一方面,肾小球内皮细胞受损,引起局部血管内、外凝血,纤维素沉积于肾小球囊中,刺激上皮细胞、纤维组织增生出现半月体,从而形成肾静脉血栓等一系列病理改变。这与中医对血瘀证的阐述“留血”“内结为血瘀”等病机有共通之处。
刘宝厚在多年的中西医结合肾病研究中,对慢性肾功能衰竭进行了血流变学实验研究,提出了慢性肾功能衰竭患者机体内存在高凝状态和血液中血小板聚集性增强、纤维蛋白原含量升高等病理改变。从而得出结论,血瘀证与慢性肾衰肾组织病理有密切相关性,血瘀存在于整个肾衰病变过程,是慢性肾衰竭肾功能恶化的主要致病因素。
活血化瘀贯穿始终
慢性肾衰竭自始至终存在血瘀,血瘀是慢性肾衰竭持续发展和缠绵难愈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其重要性已获广泛共识。因此,刘宝厚主张将活血化瘀贯穿于慢性肾衰竭治疗始末。
活血化瘀源自于《素问•至真大要论》“结者散之”;《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血实者宜决之”;《素问•汤液醪醴论》提出“开鬼门、洁净府、去菀陈莝。”唐容川《血证论》指出:“旧血不去,则新血断然不生。”刘宝厚认为慢性肾功能衰竭尽管早期在症、舌、脉上可能没明显的“瘀”的表现,但已有瘀的倾向,后期血瘀则显得更加明显,因此治疗该病应全程使用活血化瘀以提高疗效,延缓病情的进展,改善肾脏微循环,恢复肾脏生理功能。恰当合理地使用活血化瘀法还可以延缓慢性肾衰竭进展,保护肾功能。
刘宝厚认为正虚是疾病发生的根本原因,邪实是疾病持续发展和加重的基本因素,正虚邪实均能导致瘀血的发生、发展。治疗应遵循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的原则,其中扶正固本是治疗的根本,活血化瘀、祛邪利水是治疗的基本方法。刘宝厚常用的活血化瘀药有当归、赤芍、川芎、红花、桃仁、丹参、益母草、泽兰、水蛭、三七、莪术等,其中尤以三七、水蛭、莪术、川芎、益母草、泽兰最为常用。
辨证活血化瘀
刘宝厚在慢性肾衰竭的临床治疗中认为,瘀血是脏腑功能失调的病理产物,原因不外虚实两端,因虚致瘀者,有气虚、阳虚、气阴两虚;因实致瘀者,以湿热、水阻、痰浊为主。刘宝厚采用辨证活血化瘀法,既可以断血瘀之本,又可去血瘀之标,标本同治。因虚致瘀者宜扶正化瘀,多采用益气化瘀、温阳化瘀、益气养阴化瘀等治法;因实致瘀者须清利湿热、利水消肿、祛痰化浊等与活血化瘀相结合。
因虚致瘀
因虚致瘀者主要见于以下3种类型:
气虚血瘀 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气虚则运血无力而血滞,血滞则为瘀,治以益气化瘀。刘宝厚经验方益气健肾汤加减:生黄芪30~60g,党参15g,川芎10g,当归15g,益母草30g,泽兰15g,地龙15g,桃仁15g。
阳虚寒瘀 血之运行得温则行,遇寒则凝涩,阳虚则生内寒,寒凝血滞而瘀,治以温阳化瘀。刘宝厚经验方温阳健肾汤合化瘀煎加减:生黄芪30~60g,党参15g,附片10g,当归15g,锁阳15g,肉苁蓉15g,菟丝子15g,泽泻20g,茯苓20g,益母草30g,莪术10g,水蛭6g。
气阴两虚血瘀 阴虚则热,煎熬阴液,阴液亏耗则不能载血运行,致血行不畅而凝滞,气虚则运血无力而瘀滞,治以益气养阴,活血通络。参芪地黄汤合化瘀药加减:生黄芪30g,太子参15g,生地黄15g,山药30g,山萸肉15g,泽泻10g,茯苓10g,丹皮10g,赤芍15g,丹参15g,益母草15g。
因实致瘀
因实致瘀者,主要见于以下3种类型:
湿热血瘀 湿热内蕴,湿阻气滞,热灼血凝,瘀阻脉络而致血瘀,治以清热利湿,活血化瘀。自拟清热健肾汤加减:白花蛇舌草30g,半枝莲30g,青风藤15g,益母草30g,白茅根15g,石韦15g,赤芍15g,川芎15g,泽兰15g。
水阻血瘀 脾主运化水湿,肾主气化,水湿内停,气化不利,阻碍气血的运行而致瘀,治以利水消肿,活血化瘀。五苓散合当归芍药汤加减:桂枝10g,茯苓15g,猪苓15g,泽泻15g,白术10g,当归15g,赤芍15g,椒目10g,益母草30g。
湿浊血瘀 湿浊内郁,阻碍气机,血运失常而致瘀,治以利湿化浊、活血化瘀。黄连温胆汤加减: 黄连10g,吴茱萸6g,半夏10g,茯苓20g,陈皮10g,竹茹15g,枳实15g,石菖蒲15g,桃仁15g,莪术10g,益母草30g。同时,刘宝厚还自拟大黄煎剂:大黄10~30g,附子10~30g,红花10g,当归20g,料姜石50g,牡蛎30g,保留灌肠以荡涤瘀血积滞。
典型医案
马某,女,32岁。2015年4月17日初诊。患者半年前感冒后于当地医院检查发现肾功异常,双肾超声提示:双肾弥漫性病变,右肾体积减小(7.6×3.7×2.7),血流量也减少(249ml/min),故明确诊断为慢性肾衰竭。于当地医院对症治疗后,血肌酐无明显改变,故来院就诊。入院症见:乏力,头晕,腰困,恶心呕吐,纳差,下肢浮肿。查体:体温36.9,心率96次/分,呼吸20次/分,血压122/74mmHg,睑结膜略苍白,眼睑无浮肿,舌体胖大有齿痕,舌质暗红水滑,苔白,脉沉弦细。双下肢凹陷性水肿。中医辨证为脾肾亏虚,血瘀湿浊阻络,治以温肾健脾,活血化瘀,利湿化浊。温阳健肾汤合活血化瘀药加减:黄芪50g,当归15g,肉苁蓉30g,山药30g,锁阳15g,党参20g,木香10g,砂仁10g,茯苓15g,竹茹10g,半夏10g,益母草30g,莪术10g,桃仁10g,丹参20g,生姜15g,6服。同时静脉给予肾康注射液(黄芪、大黄、丹参、红花)、疏血通(水蛭、地龙)及前列地尔,以改善肾脏微循环。
4月23日二诊:患者自觉恶心呕吐、纳差明显好转,乏力略有缓解,下肢水肿减轻,舌质仍较暗,舌体胖大,苔白,脉沉弦细。故调整方药为真武汤合活血化瘀药加减:黑附片15g,干姜10g,白术30g,茯苓30g,桂枝15g,当归15g,泽兰15g,益母草15g,当归15g,赤芍15g,炒麦芽30g,甘草6g,6服。
4月29日三诊:服药后患者再无恶心呕吐,食欲明显增加,头晕、腰困有所减轻,略感乏力,下肢水肿消失。舌体胖大,边有齿痕,苔白,脉沉弦细。上方加党参20g,刘寄奴30g,再服用3剂。患者精神状态明显好转,食欲正常,无明显不适症状,水肿消退,继续给予温阳健肾汤合活血化瘀药调理。
按 本例患者明确诊断为慢性肾衰竭(CKD4期),中医辨证为:脾肾阳虚,血瘀湿浊阻络,病位在脾肾,本证为脾肾阳虚,标证为血瘀、湿浊。本着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的原则,患者入院时纳差,恶心呕吐症状较为突出,故给予温肾健脾和胃,降逆止呕,活血通络,并通过静脉给予肾康、疏血通及前列地尔等药物,以从根本上改善肾脏的微循环,加强活血化瘀的力量,以合“瘀血不去,肾气难复”的理论思想。在患者食欲好转,恶心呕吐症状减轻后,本着脾肾阳虚为本证的原则,调整方药为真武汤合活血化瘀、化湿泄浊的药物,明显改善了患者的水肿等临床症状。之后再用温阳健肾汤加减,以温阳健肾、活血通络。活血化瘀贯穿于治疗始终,有效改善肾脏的微循环,能改善肾脏功能,调整机体的整体状态,以达到治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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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神摇 精关不固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证病机新解 摘自2025-6-26中国中医药报 卢雪莲 湖北中医药大学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出自张仲景所著的《金匮要略》,其记载为:“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之。”紧随本条之后,是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与天雄散的药物组成、剂量及煎服方法,特别是天雄散缺主证,诸多医家皆以为上述条文亦为天雄散而设,认为此方主治阴阳两虚之证。 现笔者剖析相关经典著作,对桂枝加龙骨牡蛎汤的病机提出了新的诠释,认为其病机为“心动神摇,精关不固”。桂枝汤调和营卫以宁心神,龙骨、牡蛎安神摄窍,其用于治疗失精家是“损其心者,调其营卫”思想的具体体现。 主治病证 从主治病证来说,《金匮要略》中记载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所治之病为“失精家”。“精”非男子所独有,“男子失精,女子梦交”,皆同病而异名也,同属于肾中所藏精微物质的丢失。而精既为血的升华,“失精家”也必然伴随着血的损耗,出现有形之精血的亏损。 至于其症状机制,因为少腹为足厥阴肝经所属,肝亦主筋,肝血亏虚不足以濡养筋脉,所以筋脉失其柔和之本质而现少腹弦急;因为前阴为宗筋之所聚,肾阳随精气而损耗,故精气不充特别是肾阳不充则见阴头寒;因为目为肝窍,瞳仁为肾水所主,肾之华在发,发乃血之余,肝肾精血空虚,其病现于目与发则为目眩、发落。 至于其脉象机理,因为精、血与气在生理病理上的密切联系,精血的亏虚也会导致气的亏虚,故脉见极虚之象;精血充足而能涵养阳气,精血亏虚,气无所归,阳无所附,阳气浮越于外,则脉象浮取明显且左右弹指,但毕竟为血少不能充盈脉管,则中取按之中空,故脉见芤象;其脉迟,则能反映病性之寒,是阳气内损之征,亦即《金匮要略心典》所言“脉极虚芤迟者,精失而虚及其气也”。而这些脉象,不仅见于“失精家”,亦可见于下利清谷、亡血之辈。“脉得诸芤动微紧”,芤主精血亡失,已无疑义,阳气衰少无力鼓荡血脉则脉见微象,其脉紧,则能反映病机之抑,是阳衰内寒之兆,唯其脉见动象,比较难理解其中机理。考仲景原义,“阴阳相抟,名曰动”。“抟”,音团,有聚合之义,本义是指把东西捏聚成团。这里“阴阳相抟”指的是一种病理状态,即阴阳杂糅、不能发挥各自作用的状态,这种状态反映在脉象上即为“动”脉。当然这里的“阴”和“阳”分别指代的是精血和阳气。张仲景又云“动则为惊”,是无形神气为病而致气机散乱、阴阳杂糅,故尤怡在《金匮要略心典》中说:“脉得诸芤动微紧者,阴阳并乖,而伤及其神与精也,故男子失精,女子梦交。”因为心为神明之官,所以其“无形神气”主要指“心神”,心中欲念先动,而后神弛精泄,所谓“动于心者,神摇于上则精遗于下也”。 总的来说,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所治之证,实为心动神摇、精关不固而泄于下,以致精血亏损渐及阳气衰少。盖心动神摇、神不摄精为本,精血亏虚、阳气内损为标。 治法方药 从治法方药来说,桂枝加龙骨牡蛎汤由桂枝汤加龙骨、牡蛎组成,观张仲景桂枝汤之用,既可用于外邪所致之太阳中风、营卫不和,亦可用于脏无他病之营卫自病不相和谐者,所以说桂枝汤是调和营卫治法的代表方。而张仲景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之法以治疗心神动摇之证,是遵《难经•十四难》提出的“损其心者,调其营卫”之法。这里的“损”非专指虚损,而是指使失去原来的功能,即心的生理功能异常,可用调和营卫的方法来治疗。这是基于心与营卫之间的密切联系,即《难经集注》载“心者,营卫之本”,它们之间联系的集中体现则是“脉动”。 输布于心脏之气血流注于脉络者即为营卫,营行脉中,卫与之相随而行于脉外,每于平旦之时大会于气口,如此相随相贯,周而复始,荣养并护卫整个机体。正如《黄帝内经》所言:“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气口成寸。” 龙骨、牡蛎既能重镇安神又能收敛固涩,张仲景治疗神志异常病变常用龙骨、牡蛎,如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以及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之烦惊、谵语、惊狂等。龙骨、牡蛎在方中作用有二,一为潜镇心神,使动摇之心神平复;二为固摄阴窍,防止精血继续损耗。 综上所述,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治法方药,体现了“损其心者,调其营卫”的治疗思想。对于“心神动摇、神不摄精”之本,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以治心神,加龙骨、牡蛎以安神摄窍,待心神得宁而精血流失源头自止,其继发之精血亏虚、阳气内损亦可随证调补而无徒劳之患。 类方鉴别 《金匮要略》中天雄散附于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后,有方药而缺主证。《方药考》补充为“男子失精,腰膝冷痛”。对比两方主治病种虽然都是“失精家”,但药物组成截然不同,相对应地,其发病机理、临床表现以及关于失精的本症鉴别点也应该有所区别。 具体来说,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证发病机理为心神动摇,精为神动而泄于下,继发精血亏虚,乃至阳气内损。至于其临床表现,因为精血亏虚、阳气内损是“失精家”的一般共性特征,其症象张仲景已有明文,而其心神动摇之征,可出现“动”脉,或可追问病史发现有导致“失精”的精神因素存在。正如《景岳全书发挥》有言:“少年多欲之人,或心有妄思……而精随以泄。”所以关于“失精”,本方证鉴别点为:多见于青壮年欲念妄动而素体不虚者,虽有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虚微芤迟等象,而脉多兼动或弦。故治疗以桂枝汤调和营卫以定心神,加龙骨、牡蛎以安神摄窍,以杜绝精血、阳气亏耗之源,而无一味补肾填精之药。 天雄散证发病机理为肾阳虚损,精关不固而泄于下,精血亦随之亏耗。至于其临床表现,肾阳虚损、精失固藏则无梦而遗,严重者泄滑无禁。因肾主腰膝,肾阳温煦荣养不足则腰膝冷痛,亦或有肾阳衰惫其他见症。所以关于“失精”,本方证鉴别点为:无梦而遗,或闻见异声异色而遗,腰膝冷痛,或可见身寒肢冷、颜面唇舌俱淡、小便清长、大便溏薄、脉微等症。故治以补阳摄阴之法,用天雄以温肾阳,龙骨以涩阴窍,白术、桂枝重用扶中气,以益其精血化生之源。 至于真正阴阳两虚的虚劳,其出现的失精,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则以小建中汤对治。其证梦交失精,里急腹痛,心悸衄血,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阴阳同见、寒热错杂。张仲景遵内经之意,即《灵枢•终始》中所记载的“阴阳俱不足,补阳则竭阴,泻阴则阳脱。如是者,可将以甘药,不可饮以至剂”。从生化机理顾护中焦脾胃,甘药“居中”联系阴阳,其性补而不偏,故采取甘温建中,兼以辛甘助阳、酸甘养阴的方法。其方主要用饴糖味甘以养脾营,桂枝合甘草有辛甘化阳之功,白芍合甘草有酸甘养阴之妙,合以辛温之生姜、甘润之大枣,使其营卫畅达以助气血周流,此即建立中气之义。 从以上三方的对比鉴别可以看出,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所治“失精”之证多见于青壮年心神妄动而素体不虚者。其病位并未完全进入阴阳层面,治疗也是从心神入手,并无重剂温肾填精之药。
综上所述,可见张仲景立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本意不是为阴阳两虚而设,实为调和营卫以宁心神,适用于“神不摄精”之证,是“损其心者,调其营卫”治疗思想的体现。而对于真正阴阳两虚的虚劳失精,则以小建中汤建立中气而求阴阳之和。至于后世治疗汗证、失眠、惊悸等用到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也是立足于营卫对该方的拓展运用,不属于张仲景本意。
板栗为“人生果”性味甘温,本草纲目将板栗列为干果中的上品,其滋补功能可与人参、当归媲美。板栗具有养胃健脾、补肾止血、强筋活血、止血消肿等功效。可用于肾虚腰膝酸软、筋骨疼痛、身倦乏力、口舌生疮、反胃、吐血便血等症。
花生是“长生果”花生的蛋白质高达30%左右,其营养价值可与鸡蛋、牛奶、瘦肉等媲美。富含脂肪、卵磷脂、维生素A、维生素B、维生素E以及钙、磷、铁等元素,起到滋补益寿的作用。花生所含的藜芦醇化物有助于降低癌症和心脏病的发生几率。 核桃为“乌发王”有养生、润肌、乌发功能。富含优质蛋白质,它是维持生命活动的基本营养素。磷脂成分能增加细胞的活性,对保持脑神经功能,使皮肤细腻,促进毛发生长等起到重要作用。所含的其他成分对冠心病、高血压、动脉硬化、气血虚亏、神经衰弱、习惯性便秘等均有疗效,核桃内多种维生素还能减轻组织胺诱发的支气管平滑肌痉挛,有镇喘平咳的功效。
松子仁为“果中仙品”。味甘性温,有补心肾、养血液、润肌肤、止咳嗽、润大肠之功效,宜于年老体弱、未老先衰、记忆减退、头晕目弦、习惯性便秘等症。唐代新修本草中记载:“此物润肠胃,久服轻身,延年不老。”取松子仁30克,同糙米100克煮粥,加白糖适量,早餐食用,延年益寿。 黑芝麻久服可轻身不老,为“仙家食品”。含丰富的卵磷脂、蛋白质、维生素E和多种矿物质。其性味甘平,入肝肾,滋补强壮之品。本草新编谓其“补肝肾、养五脏,乌须发、润肠燥。” 南瓜子为益智食品,除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外,还含有苯丙胺酸的成分是一种人体必备的氨基酸,是传达大脑和神经细胞往来的化学物质,在人体内会转变为新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二者都是属于刺激的传导体,可提高身体灵敏程度和活力。南瓜子主要有四大功效,即减低饥饿感;提高性欲;改善记忆力及提高思维敏捷度;消除抑郁情绪。 杏仁养护肌肤,有“美容食品”之称。内含苦杏仁甙、脂肪油、蛋白质和各种游离氨基酸。性味苦、入肺和大肠。《本草纲目》称其能“杀虫、治诸疥疮、消肿、面部风气湿疹”等。杨贵妃的美容汤:杏仁10克,麦冬30克,大米50克。先将杏仁、麦冬、大米用水淘洗干净后入锅,加水适量。用大火煮开后改用小火再煮30分钟即可食用。其中麦冬在本草纲目中称其“美颜色、悦肌肤”。两者为粥,对面部肌肤有治疗和美容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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