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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论肝主敷和

(2022-11-02 05:23:24)

摘自2022-10-31中国中医药报
国医大师 杨震
肝为人体最大的脏器,为魂之处、血之藏、筋之宗。肝体阴而用阳,在五行属木,主动、主升。肝气与春气相应,春季阳气始生,万物以荣,为肝木主令之时,其性喜条达,具升发生长、生机不息之性。肝胆属木,皆属少阳生发之气,肝胆之气敷布于脏腑机体,诸脏因而升降出入,生化不息。本文主要阐释肝主敷和的概念形成源流、主要功能表现及其与“和法”的关系,对丰富中医学理论中肝脏的功能认识有所裨益。
何为肝主敷和
肝主敷和的源头应是《黄帝内经》中的“木曰敷和”一语,原意是对五行之一的“木”在正常情况下其基本性质和功能的概括。如《素问•气交变大论》曰:“东方生风,风生木,其德敷和,其化生荣,其政舒启,其令风,其变振发,其灾散落。”此段中王冰注曰:“敷,布也。和,和气也。荣,滋荣也。舒,展也。启,开也。振,怒也。发,出也。散,谓物飘零而散落也。”王冰注曰:“柔,木化宣发,风化所行,则物体柔 。喧,温也,肝木之性也。和,敷布和气于万物,木之德也。”
以上说明风木属性,温和柔软,抒发宣展,对自然界事物具有启陈致新、促进生化的作用。万物生化之所以繁茂,与木德敷和以令五化宣平的调节作用有很重要的关系。
肝主敷和功能表现
肝主敷和,气血和合 《素问•脏气法时论》曰:“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曰甲乙。”《素问•阴阳类论》曰:“五中所主,何脏最贵……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脉之主时,臣以其脏最贵。”说明春是全年之始,加之肝气主升,敷布阳和之气,对全身气化关系重要。
心虽主一身血脉,然血之化生,气之运畅,均有赖肝胆敷和,血液的生成与动静,均与肝胆阳气升发有关,若肝气失和、疏泄无度,则气血沸扬,可见横逆外溢之患;若肝气失运,则气血郁滞,导致脉络瘀阻诸疾。
肝主敷和,心气中节 明代薛己在《明医杂著》中注曰:“凡心脏得病,必先调其肝、肾二脏,肾者心之鬼,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滞则心气乏。此心病先求于肝,清其源也。”清朝黄元御的《四圣心源•天人解•精神化生》认为:“肝血温升,升而不已,温化为热,则生心火。”说明肝气通,则心气和,肝气失和则心气失助而虚乏,故治心病必先畅其肝、疏其络、清其源。《四圣心源•天人解•气血原本》曰:“血统于肝,凡脏腑经络之血,皆肝血之所流注也,其在脏腑则曰血,而在经络则为营。营卫者,经络之气血也。”说明心主一身之血脉,然其血之化生,气之运畅,节律之周规,均有赖于肝胆之敷和以斡旋于其间,才能保证心气正常、运血中节。
肝主敷和,谋断适宜 《灵枢•本神》曰:“肝藏血,血舍魂。”《素问•灵兰秘典论》曰:“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素问•六节藏象论》曰:“心者,生之本,神之处也……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以生血气……此为阳中之少阳,通于春气……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四圣心源•天人解•精神化生》曰:“神发于心,方其在肝,神未旺也,而已现其阳魂……盖阳气方升,未能化神,先化其魂,阳气全升,则魂变而为神。魂者,神之初气,故随神而往来。”
肝主敷和,肺气宣通 《四圣心源•天人解•气血原本》曰:“肝藏血,肺藏气……午半阴生,阴生则降,三阴右降,则为肺金,肺金即心火之清降者也,故肺气清凉而性收敛。子半阳生,阳生则升,三阳左升,则为肝木。肝木即肾水之温升者也,故肝血温暖而性生发……气统于肺,凡脏腑经络之气,皆肺金之所宣布也,其在脏腑则曰气,而在经络则为卫。血统于肝,凡脏腑经络之血,皆肝血之所流注也,其在脏腑则曰血,而在经络则为营。营卫者,经络之气血也。”《灵枢•经脉》曰:“肝足厥阴之脉……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故肝能挟生发之气循经而上至肺,助肺之宣降而行治节之权。然肺为娇脏而主皮毛,其所以不被邪气戕害而自立者,实乃营卫之气温行其间,肝藏之血贯注于肺,为之护卫而御外。
肝主藏血,内寓少阳生气。卫气亦由精血所生、阳气所化而出。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曰:“夫少阳起于夜半之子,为肾之天根,其气上升,以应肺之治节。为肾天根,则通乎下,应肺治节,则通乎上。其所以能通乎上下者,以其为中和之极也。唯通乎上下,故得游行三焦。且即三焦之所治……是以肝之为用,能起九地而升地德,亦能出三阳而布天德,皆少阳之妙运也”。唐容川《血证论》亦认为:“以表里言,则少阳之气,内行三焦,外行腠理,为营卫之枢机。”他还指出:“一阳生于水中,而为生气之根。气既生,则随太阳经脉布护于外,是为卫气。”
以上黄元御、沈金鳌、唐容川等均认为少阳之气即是卫气,其由少阴、厥阴真精所化,赖肝宣发敷布,游行于三焦,出入于阴阳,以温煦、捍卫机体,发挥着“肝为将军之官”的作用。
肝主敷和,脾胃升降如枢 《素问•宝命全形论》曰:“土得木而达。”说明脾土得木气才能通达。《四圣心源•天人解•厥阴风木》曰:“冬水闭藏,一得春风鼓动,阳从地起,生意乃萌。然土气不升,固赖木气以升之,而木气不达,实赖土气以达焉……木为水火之中气,病则土木郁迫,水火不交,外燥而内湿,下寒而上热。”《四圣心源•天人解•阴阳变化》曰:“阴阳未判,一气混茫。气含阴阳,则有清浊,清则浮升,浊则沉降,自然之性也。升则为阳,降则为阴,阴阳异位,两仪分焉。清浊之间,是谓中气,中气者,阴阳升降之枢轴,所谓土也。”说明肝胆敷和则土得木而能达,则木对土有生克制化之功。木能“生”土是指肝胆敷和对脾胃有促进其纳谷消化之功(即木能疏土),若脾胃运化太过,则肝胆对脾胃又有调节其过亢的作用(木能克土)。《读医随笔》还强调:“肝者,贯阴阳,统血气,居贞元之间,握升降之枢者也……世谓脾为升降之本,非也。脾者,升降所由之径;肝者,升降发始之根也。”肝胆敷和,升降出入,生克制化都很适宜,脾胃纳谷运化之功能既不衰弱,亦不亢奋,水谷精微因此得以化生。
肝主敷和,肾水温化精血 肝肾两脏同居下焦,精血同源,互为归化。关于肝肾两脏的关系,陈潮祖在《中医治法与方剂》中指出:“乙癸同源:肝为藏血之脏,肾脏藏精主髓。肝脏所藏之血实由肾系精髓化生……水能涵木:肝主筋膜,肾主水液。肝系筋膜有赖肾水濡泽才能活动自如……同司相火:肝为阴中阳脏,中寄胆火,职司疏泄;肾脏藏精主水,内舍真阳,宜于潜藏。两脏同司相火而相火宜潜。此火能够潜藏,全赖肾阴以为约制,才能控制肝的疏泄,以免相火妄动……肝肾虚寒或水液失调引起两脏同病亦复不少……阳虚失温,筋脉受寒收引,则呈挛急而痛;水湿阻滞,筋脉受湿而弛,则呈痿酸。”
周慎斋《医家秘奥》曰:“木者,火之母也。木浮,则火在上,而肾水寒,木沉,则火在下,而肾水温。”以上说明人体在生理状态下,肾藏之精由肝藏之血所化生,以供机体各脏腑生长发育之需要;生殖之精虽蛰藏于肾,亦由肝胆谋虑决断,以供男女生殖之用。故朱丹溪《格致余论•相火论》曰:“肝肾之阴,悉具相火。”“天非此火不能生物,人非此火不能有生。”强调人之所以富有生命力,无不因于肝肾内寄相火一气之运动。因此,在精血归化、水液代谢及生长繁育诸方面两脏相互为用,相得益彰。
由于在肝肾“乙癸同源”中,“木者,水中之生意”,肝胆敷和,“木沉则火在下而肾水温”,有助于肾水温化精血。
肝胆失和,肝木自病,亦凌侮他脏 肝胆失和导致本经自病,且可凌侮他脏。《四圣心源•天人解•厥阴风木》曰:“盖厥阴肝木,生于肾水而长于脾土,水土温和,则肝木发荣,木静风恬,水寒土湿,不能生长木气,则木郁而风生……故风木者,五脏之贼,百病之长。凡病之起,无不因木气之郁,以肝木主生,而人之生气不足者,十常八九,木气抑郁而不生,是以病也。”故周学海《读医随笔》强调:“医者善于调肝,乃善治百病。”
在临床中,肝肾同病而用滋水涵木,温补肝肾;肝肺同病而用清金制木;心肝同病而用调肝宁心或治心宁肝;肝脾同病而用调和肝脾,调和肝胃法等,都是从肝论治其他脏腑病的重要治法。《杂病源流犀烛》曰:“故一阳发生之气,起于厥阴,而一身上下,其气无所不乘。肝和则生气,发育万物,为诸脏之生化,若衰与亢,则能为诸脏之残贼。”
肝主敷和与“和”法
在肝主敷和的启迪下,在《素问•至真要大论》“气之复也,和者平之……必先五胜,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的导引下,后世发明了“八法”中最多见、最著名的“和”法。“和”是和解、调正之意。和法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者,多针对表里不和、营卫不和之证;广义者,在临床中应用更多,如《景岳全书•新方八阵》言:“凡病兼虚者,补而和之;兼滞者,行而和之;兼寒者,温而和之;兼热者,凉而和之。”和法所治的证候病理,应为脏腑的功能活动与其相应的物质基础不能协调和谐而致病。这样的证候病理,实际上也和肝主敷和的病理改变很相似。《伤寒论》开和法治疗的先导,用小柴胡汤治疗邪在半表半里的少阳伤寒证,也对后世用柴胡汤类治剂,治疗肝胆失敷和类疾病开了先导作用。
肝主敷和是指肝能敷布少阳生发之气,燮理气血,促进生化,调整气机运行和新陈代谢,同时还能随神往来,主持或参与协调人体诸脏器功能活动。在“肝主敷和”理论指导下,从肝胆调治多种疾病,既拓展了思路,又提高了疗效。

从浊毒论治肝硬化经验

 (2018-04-09 05:57:05)[编辑][删除]


徐伟超 河北省中医院

 

李佃贵教授在长年的临床实践中,首次提出了“浊毒理论”,并治以化浊解毒为要,临床疗效显著,颇具特色。现将自己对李佃贵教授“浊毒理论”的认识及临证运用化浊解毒法治疗肝硬化的实践体会撷要如下。

明析浊毒,自拟主方

肝硬化是指由一种或多种原因长期或反复损害肝脏,导致广泛的肝实质损害,肝细胞坏死,纤维组织增生,肝正常结构紊乱,质地变硬的一种慢性进行性肝病.主要表现为脾肿大、腹水、浮肿、黄疸、食道静脉曲张、出血、肝性昏迷等。在历代中医文献中并无“肝硬化”之病名,根据其临床表现,可归于“臌胀”“癥瘕”“积聚”“单腹胀”“蜘蛛蛊”等范畴,亦涉及黄疸、胁痛、腹痛、水肿、眩晕等的部分内容。“千般疢难,不越三条”,肝硬化的病因有三:情志抑郁,肝气郁结;酒食不节,嗜酒过度;感染邪毒,久入肝络。三者均可导致浊毒内生,相引于内,致使气滞血瘀,水湿内停,终致肝肾两虚。李佃贵指出,本病的基本病机是浊毒内蕴,气滞血瘀,毒入肝络。而肝气郁结,络脉阻塞,水湿内停,血瘀肝硬,损及肝肾,是本病的基本病理变化。因此,治疗本病宜采取化浊解毒为主,兼以疏肝、祛瘀、利水、补虚等治法合用。

李佃贵教授选药精当,对中药的临床应用有着独到的认识和用法,自拟化浊解毒软肝方: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龙胆草12克,当归15克,香附12克,川芎9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佛手15克,香橼15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山甲珠9克。方中茵陈、田基黄、垂盆草性寒凉,善解毒,化浊退黄;当归配伍香附,有养血、活血之功,亦能理血中之气,再配伍川芎,活血、养血、行血三管齐下,润燥相济,活血不留瘀、祛瘀不伤血,同时配伍有情之品之山甲珠,辛香走窜、通透血络,直达病所。《金匮要略》首条便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方中用茯苓、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佛手、香橼疏肝理气,和胃安中;鳖甲、龟板味咸,方中配伍取其软坚散结、滋养肝阴之功;虎杖利湿消黄,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且能泻下通便,使浊毒从二便分消。龙胆草、泽泻清泄下焦湿热,使毒从小便而解。

分期论治,灵活化裁

气滞湿阻型:腹部胀大,如囊裹水,按之不坚,胁肋胀满或疼痛,脘闷纳呆,食后腹胀,嗳气,尿量少,舌苔白腻,脉弦细。治宜:化浊祛湿,疏肝理气。方用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佛手15克,香橼15克,鳖甲15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水煎,日1剂,分2次温服。若胁下刺痛不移,舌紫有瘀点,脉涩,此为气滞血瘀,可加丹参、延胡索、郁金。若有苔腻微黄,口干口苦,脉弦数,此为气滞化火,加丹皮、栀子、龙胆草、生地。若有肢体困重,大便溏泄者,此为湿邪下注于肠,加大腹皮、扁豆、薏苡仁以渗湿止泻。

肝脾血瘀型:腹大坚满,按之不陷而硬,青筋怒张,胁腹刺痛拒按,面色晦暗,唇色紫褐,大便色黑,肌肤甲错,口于饮水不欲下咽,舌质紫暗或边有瘀斑,脉细涩。治宜:化浊解毒,活血消癥。方用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当归15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香附12克,川芎9克,山甲珠9克,郁金9克。水煎,日1服,分2次温服。水肿甚者,可加大腹皮、猪苓以利水消肿;伴有两胁胀满疼痛,可加郁金、香附以行气止痛;伴有脘腹胀满、嗳气频作,可加白蔻、砂仁、厚朴、枳实以下气消帐,醒脾安中;伴有气虚多汗、口干难忍者,加黄芪、太子参以求气阴双补。

脾肾虚衰证:腹大胀满,形如蛙腹,撑胀不甚,朝宽暮急,面色苍黄,胸脘满闷,食少便溏,畏寒肢冷,尿少腿肿,舌淡胖边有齿痕,苔厚腻水滑,脉沉弱。治宜:化浊解毒,利水消肿,补益肝肾。方用:黄芪20克,枸杞子15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红景天15克,炮附子9克,大腹皮15克,泽泻12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当归15克,藿香15克,佩兰12克,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水煎,日1服,分2次温服。若伴食少腹胀,食后尤甚,可加焦三仙、陈皮、炒莱菔子,以醒脾开胃、下气除胀;若伴腹筋暴露严重,可加赤芍、泽兰,并重用益母草以活血利水。

典型案例

齐某,男,52岁。2010年11月8日因腹胀、乏力1个月,腹大加重一周而收入我院。患者有慢性乙型肝炎病史12年,间断抗病毒药物治疗(具体不详),一周前因过度劳累出现腹部臌胀、乏力,遂来我院。刻诊:面色黧黑、乏神、形体消瘦、食欲减退、腹胀、食后更甚、腹大、倦怠乏力、畏寒肢冷、大便溏稀、日行2~3次、小便不利等症状。同时舌质暗红,苔黄腻,脉沉弦滑。查体:神志清楚,语言清晰,巩膜及全身皮肤黄染,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腹满,移动性浊音阳性,腹壁青筋显露,肝脾大,肝在右下肋2厘米,可触及,脾在左肋下4厘米,可触及,双下肢凹陷性水肿。超声诊断:肝硬化伴腹水;脾大。

诊断:臌胀(浊毒内蕴,瘀血内停)。

治疗:化浊解毒,软肝化结。

处方:黄芪20克,茯苓20克,红景天15克,茵陈15克,田基黄15克,龙胆草15克,当归12克,香附12克,川芎12克,垂盆草15克,佛手12克,虎杖15克,苦参9克,泽泻12克,白术15克,鳖甲15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山甲珠9克。水煎,每日1服,分早晚2次温服。

患者服药28剂后,精神、饮食较前大为改善,腹水减少,尿量渐增。B超显示:肝稍大,肝实质光点分布稍强;脾肿大较诊前回缩。患者出院后在门诊加减治疗半年有余,腹水基本消失,足肿消退,追访年余,病情稳定,未见复发。

李佃贵教授认为,肝硬化腹水的形成,多表现“浊毒”“虚瘀”交错的病理特点。浊毒内蕴,瘀阻肝络,血瘀肝脾,则肝脾肿大;肝肾虚损,水瘀泛于下焦,则出现肝硬化腹水。方中与山甲珠相伍,祛瘀血,补营血,消癥瘕,直达病所。茵陈、龙胆草、田基黄、垂盆草化浊解毒、利湿退黄。虎杖、泽泻给邪以出路,从二便分消浊毒。当归、川芎活血逐瘀。黄芪、茯苓、红景天、白术补气健脾,燥湿利水。白英、冬凌草防癌抗癌,取未病先防之意。治疗本病当中,最忌见血调血、见水利水。宽中调气,方能使血化水利,互结之水瘀得解。所以,方中伍入香附、佛手,治以行气活血,气行血化。全方用药精当,验于临床,确有良效。(徐伟超)

国医大师临证经验之李佃贵(21)从浊毒论治肝硬化经验

  (2018-04-05 05:45:05)[编辑][删除]


  李佃贵教授在长年的临床实践中,首次提出了“浊毒理论”,并治以化浊解毒为要,临床疗效显著,颇具特色。现将自己对李佃贵教授“浊毒理论”的认识及临证运用化浊解毒法治疗肝硬化的实践体会撷要如下。

  明析浊毒,自拟主方

  肝硬化是指由一种或多种原因长期或反复损害肝脏,导致广泛的肝实质损害,肝细胞坏死,纤维组织增生,肝正常结构紊乱,质地变硬的一种慢性进行性肝病.主要表现为脾肿大、腹水、浮肿、黄疸、食道静脉曲张、出血、肝性昏迷等。在历代中医文献中并无“肝硬化”之病名,根据其临床表现,可归于“臌胀”“癥瘕”“积聚”“单腹胀”“蜘蛛蛊”等范畴,亦涉及黄疸、胁痛、腹痛、水肿、眩晕等的部分内容。“千般疢难,不越三条”,肝硬化的病因有三:情志抑郁,肝气郁结;酒食不节,嗜酒过度;感染邪毒,久入肝络。三者均可导致浊毒内生,相引于内,致使气滞血瘀,水湿内停,终致肝肾两虚。李佃贵指出,本病的基本病机是浊毒内蕴,气滞血瘀,毒入肝络。而肝气郁结,络脉阻塞,水湿内停,血瘀肝硬,损及肝肾,是本病的基本病理变化。因此,治疗本病宜采取化浊解毒为主,兼以疏肝、祛瘀、利水、补虚等治法合用。

  李佃贵教授选药精当,对中药的临床应用有着独到的认识和用法,自拟化浊解毒软肝方: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龙胆草12克,当归15克,香附12克,川芎9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佛手15克,香橼15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山甲珠9克。方中茵陈、田基黄、垂盆草性寒凉,善解毒,化浊退黄;当归配伍香附,有养血、活血之功,亦能理血中之气,再配伍川芎,活血、养血、行血三管齐下,润燥相济,活血不留瘀、祛瘀不伤血,同时配伍有情之品之山甲珠,辛香走窜、通透血络,直达病所。《金匮要略》首条便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方中用茯苓、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佛手、香橼疏肝理气,和胃安中;鳖甲、龟板味咸,方中配伍取其软坚散结、滋养肝阴之功;虎杖利湿消黄,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且能泻下通便,使浊毒从二便分消。龙胆草、泽泻清泄下焦湿热,使毒从小便而解。

  分期论治,灵活化裁

  气滞湿阻型:腹部胀大,如囊裹水,按之不坚,胁肋胀满或疼痛,脘闷纳呆,食后腹胀,嗳气,尿量少,舌苔白腻,脉弦细。治宜:化浊祛湿,疏肝理气。方用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佛手15克,香橼15克,鳖甲15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水煎,日1剂,分2次温服。若胁下刺痛不移,舌紫有瘀点,脉涩,此为气滞血瘀,可加丹参、延胡索、郁金。若有苔腻微黄,口干口苦,脉弦数,此为气滞化火,加丹皮、栀子、龙胆草、生地。若有肢体困重,大便溏泄者,此为湿邪下注于肠,加大腹皮、扁豆、薏苡仁以渗湿止泻。

  肝脾血瘀型:腹大坚满,按之不陷而硬,青筋怒张,胁腹刺痛拒按,面色晦暗,唇色紫褐,大便色黑,肌肤甲错,口于饮水不欲下咽,舌质紫暗或边有瘀斑,脉细涩。治宜:化浊解毒,活血消癥。方用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虎杖15克,泽泻12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当归15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香附12克,川芎9克,山甲珠9克,郁金9克。水煎,日1服,分2次温服。水肿甚者,可加大腹皮、猪苓以利水消肿;伴有两胁胀满疼痛,可加郁金、香附以行气止痛;伴有脘腹胀满、嗳气频作,可加白蔻、砂仁、厚朴、枳实以下气消帐,醒脾安中;伴有气虚多汗、口干难忍者,加黄芪、太子参以求气阴双补。

  脾肾虚衰证:腹大胀满,形如蛙腹,撑胀不甚,朝宽暮急,面色苍黄,胸脘满闷,食少便溏,畏寒肢冷,尿少腿肿,舌淡胖边有齿痕,苔厚腻水滑,脉沉弱。治宜:化浊解毒,利水消肿,补益肝肾。方用:黄芪20克,枸杞子15克,白术15克,茯苓12克,红景天15克,炮附子9克,大腹皮15克,泽泻12克,鳖甲15克,龟板15克,当归15克,藿香15克,佩兰12克,茵陈15克,垂盆草12克,田基黄12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水煎,日1服,分2次温服。若伴食少腹胀,食后尤甚,可加焦三仙、陈皮、炒莱菔子,以醒脾开胃、下气除胀;若伴腹筋暴露严重,可加赤芍、泽兰,并重用益母草以活血利水。

  典型案例

  齐某,男,52岁。2010年11月8日因腹胀、乏力1个月,腹大加重一周而收入我院。患者有慢性乙型肝炎病史12年,间断抗病毒药物治疗(具体不详),一周前因过度劳累出现腹部臌胀、乏力,遂来我院。刻诊:面色黧黑、乏神、形体消瘦、食欲减退、腹胀、食后更甚、腹大、倦怠乏力、畏寒肢冷、大便溏稀、日行2~3次、小便不利等症状。同时舌质暗红,苔黄腻,脉沉弦滑。查体:神志清楚,语言清晰,巩膜及全身皮肤黄染,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腹满,移动性浊音阳性,腹壁青筋显露,肝脾大,肝在右下肋2厘米,可触及,脾在左肋下4厘米,可触及,双下肢凹陷性水肿。超声诊断:肝硬化伴腹水;脾大。

  诊断:臌胀(浊毒内蕴,瘀血内停)。

  治疗:化浊解毒,软肝化结。

  处方:黄芪20克,茯苓20克,红景天15克,茵陈15克,田基黄15克,龙胆草15克,当归12克,香附12克,川芎12克,垂盆草15克,佛手12克,虎杖15克,苦参9克,泽泻12克,白术15克,鳖甲15克,白英9克,冬凌草9克,山甲珠9克。水煎,每日1服,分早晚2次温服。

  患者服药28剂后,精神、饮食较前大为改善,腹水减少,尿量渐增。B超显示:肝稍大,肝实质光点分布稍强;脾肿大较诊前回缩。患者出院后在门诊加减治疗半年有余,腹水基本消失,足肿消退,追访年余,病情稳定,未见复发。

  李佃贵教授认为,肝硬化腹水的形成,多表现“浊毒”“虚瘀”交错的病理特点。浊毒内蕴,瘀阻肝络,血瘀肝脾,则肝脾肿大;肝肾虚损,水瘀泛于下焦,则出现肝硬化腹水。方中与山甲珠相伍,祛瘀血,补营血,消癥瘕,直达病所。茵陈、龙胆草、田基黄、垂盆草化浊解毒、利湿退黄。虎杖、泽泻给邪以出路,从二便分消浊毒。当归、川芎活血逐瘀。黄芪、茯苓、红景天、白术补气健脾,燥湿利水。白英、冬凌草防癌抗癌,取未病先防之意。治疗本病当中,最忌见血调血、见水利水。宽中调气,方能使血化水利,互结之水瘀得解。所以,方中伍入香附、佛手,治以行气活血,气行血化。全方用药精当,验于临床,确有良效。(徐伟超 河北省中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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