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随手翻到《猜想与反驳》美院版（03年出版第三次印刷）P399页：

“但很少有（如果有的话）这样的事，即思想的发展是缓慢的、稳定的、持续不断的，是通过逐步改进而不是通过试错以及思想体系的斗争而前进的。”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去年春，我和朋友有一次晚饭后，看了不知什么电视或谈论什么来着，我们提到，为何西方的知识体系和社会结构可以在没有外力作用下自发实现进化。而东方却似乎只有几千年前的东西，只有这些，社会结构在没有外力（如外族入侵或外部思潮渗透）的情况下缺乏自发进化的动力。

　　Karl Popper的这句话算是点中要害了。因为中国文化相信“缓慢、稳定、持续不断的变化”是可行的，汉武帝时代就罢黜百家了，不但不流行思想体系的斗争，不以试错的角度看待某种思想或理论，而且需要或强迫整个知识界给予这种“慢变”以时间和理论上的支持。

　　其实回首看来，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中国改朝换代史，除了改变皇姓之外，缺少真正有意义的思想变革，加上中国人超级务实的拿来主义传统，外部思潮往往是被同化而无法担纲思想变革之重任。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