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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人的開齋節
(2015-07-19 07: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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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去年這一天，我們一家四口從華盛頓搬到雅加達，恰巧碰上回教開齋節，就在歡天喜地的氣氛中開啟了赤道新生活。轉眼一年過去了，今年開齋我們在台灣，這兩天孩子一直吵著要吃沙爹和tempeh（印尼的發酵黃豆餅），甚至在幼兒園裡幫同學慶生都忍不住高唱
“Panjang umurnya serta mulia"
(祝你長命百歲並榮華富貴）－印尼版的生日快樂歌，顯然是有點「想家」。
為了一解兒子的爪哇鄉愁，昨日大開齋我特地跑到台北車站去湊熱鬧，在購票大廳裡找席地而坐的印尼外勞閒聊，恭祝大家Selamat Idul Fitri (開齋節快樂！），把她們嚇了一跳，但也因此得知地下街近塔城街處有家地道的印尼餐廳，立馬尋香而去。地下街越走越不像我熟悉的台北，卻越來越像雅加達的雜貨商場，賣電話卡的小舖比比皆是，招牌廣告都是印尼文。隨著一路三三兩兩包頭巾婦女的身影，終於來到新美心餐廳，從門口玻璃櫃中一包包的蝦餅到自助餐檯上黃橙橙的咖喱與炸物、七彩的甜點、巨大的石磨、還有電視機裡的連續劇，都跟雅加達街頭巷尾的warung一無二致。
等待沙爹燒烤的同時，我與一位正在洗菜的太太閒聊，得知她來自爪哇東部的泗水，來台灣已七年，國語流利。我問她在台灣開齋跟在印尼有什麼不一樣，她漂白眼哼鼻說：「當然不一樣啊！這裡誰知道我們在過年？」我看她忙，不敢多打擾，臨走只問哪裡有傳說中專門寄包裹去印尼的減價快遞，她努努嘴說「117號」。
我拎著沙爹和豆餅一路找門牌，走了老遠終於看到115，接著是119、121，對街有116和118，連續幾個店家的老闆都說沒看過117。地下街服務台的小姐看地圖指了另一個方向，又讓我團團轉了幾圈毫無進展，最後只能站在115和119店舖之間盯著牆縫，不知那是否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月台，只有懂得玄機的人才得以穿越？我笑自己不知好歹，竟以為在雅加達住了一年，學了幾句Bahasa就可以打入外勞圈。雖然同樣長年離鄉背井，我的世界和外勞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哪裡能體會他們在異鄉過節的心情？我那點爪哇鄉愁，就靠吃沙爹平息吧！
開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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