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基因、成长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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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和家小收拾完新竹的租屋处,打车赶往桃园机场。Jennifer和我快到机场的时候才发觉一件打算带到澳洲的东西落在了租屋处,只能任它由房东处分,继续行程的一家四口从桃园飞香港,当晚Jennifer带着俩兄妹飞澳洲,我则飞返上海。


虽然是Jennifer提出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在台湾,干脆把空荡荡的租房给退了,只是这般境却貌似自己过往十几年生命记录的回放,举目只得见去程,挥刀斩断了往回的方向。从那一刻起,我们暂时没有家可回,不继续前行就可能被丧忧吞噬。
到目前为止,这样的文字应该出现在流浪基因那本不明就里的出版品之中,然而这却不是我现在的心像。就在今天上午进公司的路上,看见当年的自己去了北京工作,纠结的心浮行在陌生的城市,我立刻明白了Jennifer有多勇敢和独立,虽然澳洲借住的是台湾朋友的家,但那地的距离,不论是疆域还是心灵的尺度上都比台湾到北京来的无穷,不论出发的动力曾经被赋予多少美丽的憧憬,她现在正学着面对和接纳。不像当年的我,可笑至极,拿着寂寞描绘的面具,行着猥琐不堪的诡计,一点都没有觉察和面对,不明白自己正是让自己陷入困境的因。我不知道该多么赞叹Jennifer,从智慧、从勇敢、就算仅仅从因缘随境,她都迈出了好的一步,我在三十好几的岁数都不能明了,她正在找到生命的答案,而且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替她高兴。
而我又见到了第一次去香港、去洛杉矶的自己,那些时候还算有个世间的家,心态上却从不在意几时返回,一心只想着走出去。世间诸法皆空,不论谁的家都有一天会消失,就算还在的时候也未必是自己心之归向,这几十年原来是让我觉察的功课,为那些暂别的而不舍,不一定是它有多好,更多的是自己的执念,那些从来不是“我的”又何劳我牵肠挂肚呢?倒是继续前行可能有根本好处,现在努力用功种下善因,将来总能感得善果,所以就算有家,那也是向前走,不必回头。
或许我真有流浪的基因,然而现在我明白,这是教我收获更多成长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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