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美他把良心丧,苦苦啊不认我旧糟糠。”8月9日,市演艺中心内,一场花鼓新苗的汇报演出正在这里进行。剧目《三官堂》正在上演,“秦香莲”一颦一簇牵动着在场500位观众的心,观众席上不时传来啜泣声,年纪稍长者用纸巾擦拭着眼泪。
剧目结束,观众齐齐起身,鼓励着这三位小花鼓戏演员。此时,就坐于第一排的粉衣旗袍女子,紧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花鼓新苗,好歹没辜负老师们的期望。
眼前这位粉衣旗袍女子,名叫程琼,是沔阳花鼓剧团当家花旦。作为沔阳花鼓戏国家二级演员、湖北省第六届戏剧牡丹花奖获得者、市第二届“德艺双馨”文艺家、湖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程琼为沔阳花鼓戏的传承与发展费尽心血。
“这些学员,均为湖北艺术职业学院沔阳花鼓班的学生,通过在剧团进行暑期集训,小学员的水准得到了极大提升。”程琼向记者介绍。
沔阳花鼓戏起源于沔阳通顺河、襄河一带,形成于沔阳、天门地区,流行于湖北境内长江、汉水之间三角洲平原,是湖北三大地方剧种之一。
受楚文化影响,沔阳花鼓戏在明、清时期寄生在楚调(汉剧)下。明朝正德(1506-1521)年间,沔阳州官李濂在《沔风俗集》中写道“坐夜晚陋习,击鼓饶歌”;明代万历(1573)年间,沔阳进土费尚伊在《土隐园集》中载有“闲依豆棚陪客话,忽闻秧鼓唱农歌”等诗句。
“闹年”的花鼓、高跷、采莲船、莲花闹、蚌壳精等民间歌舞与“一唱众和”的薅草歌、打麦歌、车水歌、插秧歌等民间说唱,共同构成了沔阳花鼓戏的源头。
沔阳花鼓戏唱腔分主腔与小调两类,主腔有高腔、圻水腔、四平腔、打锣腔等,习称四大主腔,此外还有专用于表现悲痛情绪的反调唱腔,如悲腔、圻水败韵、还魂腔等。小调有单篇牌子、专用小调、插曲等不同类别的曲调近百支。传统演唱形式为锣鼓伴奏,人声帮腔。
沔阳花鼓戏出身低微,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鄙俚小曲。新中国成立后,1954年由湖北省戏曲改进委员会正式命名为“天沔花鼓戏”,1981年,鉴于天沔花鼓戏流传地域扩大,且属“大荆州”所辖,经省人民政府批准,将“天沔花鼓戏”命名为“荆州花鼓戏”。
植根于江汉平原的花鼓戏,伴随着人民的生活、劳动而成长,成为广大群众精神文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朝有花扇舞,夕闻花鼓声”;“一天不听花鼓戏,整天干活无力气”等流行语,均说明花鼓戏已融入到群众的血液之中。
花鼓戏是在“沿门花鼓”“推车花鼓”中诞生出来的。“七紧、八松、九停当”是旧时花鼓班规模的写照,“五里三台”则是演出景象的实录。如今在江汉平原一些农村,仍沿袭农场主杆子,坡堤拖平台,热热闹闹唱花鼓的传统。
沔阳花鼓戏经历了尚未成“戏”的“田园时期”;有情节故事且行当分明的“萌芽时期”;“一唱众和,锣鼓伴奏”的“草台时期”;引入弦乐整合声腔的“弦乐时期”;文革十年的“消退时期”;20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末的“鼎盛时期”和进入21世纪面临的兴衰起伏的“濒危期”。
20世纪80年代,沔阳花鼓戏步入全面发展的“鼎盛时期”。我市花鼓剧团从业人员达117人,乡、镇以及个别班社57个,1800多人。从演出内容到形式,从剧本到舞台,从音乐到舞美,出现了令人耳目一新和难以忘怀的艺术创造。
在荆楚文化哺育下形成和发展的沔阳花鼓戏,经过几代文艺工作者的努力,唱腔音乐日臻成熟、表演形式日趋完美、剧种内容日渐丰富。新编历史剧《十三款》被省电视台拍成电视片,在中央电视台播放;传统代表剧目《站花墙》搬上银幕,拍成电影在全国放映;大型现代戏《向老三招婿》应邀进京为中央领导专场演出。
“在构建和谐社会进程中,花鼓戏必将为塑造城市灵魂,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产生巨大推动作用。”程琼说。
在跨入21世纪门槛的前夕,沔阳花鼓戏出现了不可抗拒的危机:市场萎缩,票房大跌;经济拮据,难为生计;“返祖”严重,质量下降。
在市委、市政府支持下,由市文广新局和市花鼓剧团共同组织实施了沔阳花鼓戏保护计划:全面深入挖掘、收集、整理沔阳花鼓戏音乐遗产和传统剧目;抢救、整理沔阳花鼓戏表演艺术遗存;开办沔阳花鼓戏大专班,为剧种培养后备人才;成立沔阳花鼓戏艺术研究机构,切实做好花鼓戏的保护、传承、发展。2009年,沔阳花鼓戏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市委市政府对花鼓戏的关注程度与日俱增,现在这个环境对我们剧团来说来之不易,我们只能好好珍惜,切实履行好自己的义务,将花鼓戏的风采展示给众人,将戏曲的精神发扬光大。”程琼对沔阳花鼓戏的传承充满信心。
在程琼等文艺工作者的努力下,沔阳花鼓戏这一民间艺术宝库中的瑰宝更加灿烂夺目,闪耀光彩。(仙桃日报 记者张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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