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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谁去拴住这头蛮牛?
“要把权力关进笼子”,大家都这么说。特别可贵的是,我们的领导人带头这么说。毫无疑问,这已经是全民共识了。
过去总讲父母官,然后是大救星,强调的是做官的要英明,老百姓要听话,把权力供在了神龛上。如今在强调对公权力服从的同时,也对公权力提出了公开的限制,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值得探讨,比如由谁去把权力关进笼子。
农村出来的朋友知道,对耕牛要看护好,不然会糟蹋庄稼。要是耕牛是您家养的,那看牛的责任就是您这个牛主。您牵着它吃饱喝足了,就要把它关进牛圈,免得它犯事。要是耕牛是集体养的,就要请个看牛的人专职来看护它们,管制它们。
本老头喜欢乱比喻,觉得公权力就有点像公家养的蛮牛,是为大家服务的。但要看护好,不然就会带来麻烦。谁来看护呢?根据谁拥有谁负责的原则,公权力姓公,当然是全体人民的,就应当由全体人民来看护它。当然,也不可能大家什么事也不干就干这事,那不行,还是要像当年的生产队一样选一个或几个看牛郎。这看牛郎就是人民代表,或者叫人民委员。这就叫代议制,也叫民主政治。
从这个道理上说,民主政治的机制是管制公权力的正道。
目前有一种现象,好像把权力关进笼子主要是上级领导的事情。从强调各级领导反腐败责任这一点来看,似乎上级领导管住下级领导就可以了。从实际出发,这应当是比较管用的,但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头。如果一味地强调上级负责制,就怕久而久之又会形成老子管儿子的局面,那就管不住了。做老子再英明,要把自己的儿子关进牛棚,也有心太软的时候。
所以,把权力关进笼子,还是需要多方面的力量。在这里,各级各类的代表责任重大,他们是人民选举出来的看牛郎,应当好好看住这些牛。还有,法律很重要,法律是人民意志的体现,通过立法执法来管控公权力,可以长治久安。媒体监督也很重要。这等于是阳光,可以照见官场的每一个角落,叫违规违法的公权力见光就死。总之,要民主与法制的力量一起来,合力把公权力关进笼子,才能关得结实而可靠。把公权力关结实了,这头蛮牛才能造福人民而不会危害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