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杀手里昂Leon
六年前，有一部电视剧《暗算》在电视屏幕上一经播出之后，立马在影视圈里引起一阵“蝴蝶效应”，随后谍战剧热潮盛行。三年前，有一部电影《风声》在电影银幕上与观众见面，取得了口碑与票房的双赢，更是将谍战题材的影视剧提高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今年，根据麦家小说《暗算》改编成的电影《听风者》也加入到了谍战剧的热潮之中。
作为曾经打造出《无间道》和《窃听风云》系列的香港导演麦兆辉和庄文强而言，这次重拾谍战题材影片想必早已驾轻就熟。然而，诸如麦庄二人之前打造的《无间道》和《窃听风云》系列影片，虽都同属于谍战类题材影片，但是影片的发生地都是设置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并且影片谍战双方的力量对比都是以警匪之间的矛盾冲突为主。相比大陆谍战剧大时代背景下的气势格局，麦兆之前的谍战剧也难免太小格局了一些。所以，由麦兆辉和庄文强这两位来自香港的导演来执导这部大陆题材的谍战剧，无疑会从不同的角度去诠释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影片的美工布景做的相当精致，演员的各色服装、老式的的电台，古色古香的建筑街巷，街道墙上贴得桑弧导演的《太太万岁》的电影海报，都充满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复古的画面质感。影片将故事背景设置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解放战争胜利之后，中共建立了新的政权，新中国成立，政权亟需巩固。然而，国民党反动派残余势力却一直大量存在，企图颠覆破坏刚刚建立的新生政权。在这一时代背景之下，中国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双方力量相互较量，暗自争斗。这种局势与影片中谍战双方所营造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如出一辙。影片中并没有用过多的笔墨去描写敌我双方之间的正面对峙，而是将窃听、解密、无间、暗算等谍战片常用的电影元素交织碰撞在一起，间接的去表现敌我之间的明争暗斗。 片中张学宁（周迅饰）与国民党特务打麻将的那场戏可谓精彩绝伦。在逼仄的空间内，矛盾的焦点集中在一张小小的麻将桌上。张学宁与敌方特务之间谈笑风生，每一句台词都语带双关，表面上看似一团和气、云淡风轻，实则麻将桌底下早已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充满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稍不留神就有引爆的危险，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枪林弹雨的战场，营造出了一种张力十足的紧张气氛。
从麦庄组合的电影履历表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大多数作品都已男性角色为主，女性大多只是作为陪衬，片中的感情戏份更是极少。然而，在这部《听风者》中，或许是考虑到照顾内地市场的女性观众心理，导演增添了一些重要女性角色，片中的感情元素更是成为本片的一大亮点。如果细说的话，片中共有三组男女感情关系：郭兴中（王学兵饰）与张学宁，张学宁与何兵（梁朝伟饰），何兵与沈静（范晓萱饰）。而张学宁与何兵之间那段革命时期的微妙感情关系尤其吸引人。导演对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关系处理的较为含蓄，发乎情、止乎礼。两人之间的感情始终没有逾越传统道德伦理，但却一直暧昧不清、含糊不明。何兵对于爱情较为主动，但却始终遭受张学宁的委婉拒绝，俩人一直处于追求与拒绝的矛盾纠缠之中，剪不断、理还乱。而影片最后的悲惨结局更为影片增添了一丝浪漫的悲情。很显然，在那段特殊背景下的时代，爱情肯定是结不出我们所向往的果实的。
王家卫曾经说过，梁朝伟只要用眼睛就可以演戏。然而，在此片中梁朝伟却要饰演一位盲人，和王家卫似的用墨镜将自己的电眼遮住，用耳朵演戏。对于梁朝伟的演技，我没有丝毫质疑，我相信即使让他用鼻子演戏，他也会演的有板有眼。相比于其他谍战类题材影视剧更多注重影片视觉画面的表达，《听风者》则是以听觉作为媒介，将听觉画面转化为视觉画面传达给观众。影片中通过大量的视觉画面来表现何兵超人的听觉天赋，比如，通过倾听街头切菜的声音、拉面的声音、爆米花的声音等来判断接头暗号等。影片赋予主人公何兵拥有天赋超人的听觉能力，增添了人物更多的传奇色彩，使得影片故事具有传奇性。何兵原本可以说是一街头的行骗小混混，凭借自己特殊的听觉能力，在张学宁的带领下成为了中共的谍报人员，并且屡次成功解密破获敌人的电台密码，成为那个时代的大英雄，这也可以看做是在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肩负时代命运演绎的时代传奇。
对于影片结尾的处理，导演采用了平行蒙太奇的剪辑方式，一边是701的谍报人员为因公殉职的张学宁送行；一边是701的谍报人员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头目一一击破。这组蒙太奇的处理方式让我想到了1972年好莱坞经典黑帮电影《教父》最后的那段复仇段落：一边是镜头是迈克（阿尔.帕西诺饰）给自己的儿子在教堂做洗礼，即将成为第二代教父；另一边镜头则是迈克的手下去刺杀敌对家族的首领和仇敌。《教父》中这个经典的平行蒙太奇已成为电影史中无数人所引用的经典案例，但是《听风者》中的这段蒙太奇处理却让人感觉有点类似于主旋律化的红色电影，有向广电总局献媚的嫌疑。
我没有读过麦家的小说《暗算》，也没有看过柳云龙版的电视剧《暗算》，但是我看过《风声》。作为一部谍战题材影片，《听风者》中的爱情元素尽管让人耳目一新，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冲散了影片所具有故事结构，整部影片在对于紧张气氛的把握和悬念的营造方面过于平淡，节奏也没有那么紧凑。从这一点上，我还是更喜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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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09 11: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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