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楼壁画《明教诸圣像图卷》译释考

—《八十七神仙卷》确系契丹人所绘实证之二

 老中医让我鉴赏的祖传辽画里，还有一幅似乎和《八十七神仙卷》关系密切的人物画。说它和《八十七神仙卷》关系密切，一是该画设计构图与《神仙卷》、《圣仙们祭拜摩尼光佛图》有多处相似之地，只是更加苍老雄劲。一看就感觉它比《神仙卷》、《祭拜图》创作时间要早，表达意愿更直白豁朗；二是画中也有两主神，一位“大圣”主神，与《神仙卷》、《祭拜图》一模一样，而另一位却是个生面孔的男性神柢；三是全画人物虽也是由东（右）向西（左）排列，但队伍行进步调并非一致。若干区块自行其是，独立于行进队伍之外。有些像唐代绘画《历代帝王图》、《凌霄阁功臣图》的架势。精、气、神也充盈着兴盛炽热气象。恢宏大气，仪态万端。

画全长10﹒6米，宽1﹒8米。纸本，设色。矿物颜料虽已返铅，但依然细腻鲜艳。画首题写有七个契丹小字的画名。经笔者翻译，意译为“昭示明教诸圣像”。白话文意：“明白地宣布“明教”（摩尼教）诸圣仙画像，请大家记住！”据传此画为“明王楼”主体壁画的保存写本。据《辽史·太祖本纪》载：“‘天朝’二年（908年）冬十月己亥朔，建明王楼。”“明王楼”乃“明教”（摩尼教）教主—明王传教祭祀重地。自“唐天复二年（902年）九月，城龙化州于潢河之南，始建开教寺。”奠定了“明教”（摩尼教）在辽契丹国国教的地位。

“明王楼”一直是辽契丹国政治、宗教、改革的中心。“‘天朝’五年（911年）天皇帝阿宝机宣布收回“神权”，实行“政教合一”国家体制。决定立即遭到以皇妹、国家太巫“神速姑”为首的“横帐三房”与部分后族的激烈反对。五月，皇弟剌葛、迭剌、寅底石、安端谋反。七年（913年）三月癸丑，诸弟又叛。其党神速姑复劫西楼，焚‘明王楼‘。八年（914年）春正月，杖杀怖胡、化哥，绞杀解里、辖刺已；鸩杀皇妹“神速姑”，弃市逆党三百余人。冬十月甲子朔，建开皇殿于明王楼基。”

  “明王楼”内设有“无上神帐（供奉‘摩尼光佛像’）”等祭祀设施。左右墙壁即是大型壁画《明教诸圣像》（908年绘）和《圣仙们祭拜摩尼光佛图》（908年绘）。因902年开创“明教”（摩尼教）以来，辽契丹国上下对“明教”（摩尼教）教义和教内主神与诸圣情况都不甚了了，更不用说像貌如何了。为推进“明教”（摩尼教）国教化，让“明教”（摩尼教）深入人心，教主“明王”耶律阿宝机就命人画了这幅《明教诸圣像》。该画根据“明教”（摩尼教）教义与敦煌石窟壁画，把佛。道、袄，基督各教门及民间神话、传说的神袛融为一炉，铸造出千古唯一的“明教”（摩尼教）的圣仙图像。画中所有圣仙在“三位一体（明王、摩尼、耶稣）”“明教”教主的领导下，天神万千凝聚一心，冲被暗魔阻挠，带领辽契丹人民，向着光明世界勇往直前。

由于画作的主题鲜明，积极向上，所以画中人物个个灿烂光明，神情磊落光彩照人。整幅画和谐融洽，犹如家人其乐融融。显现出光明世界欣欣向荣的景象。无论是救世主耶稣（见图4、），创教灵魂摩尼（见图13、），当今教主明王大圣（见图10、），还是教中“五佛”（见图2、）、“四大天王”（见图6、13、）、“十六罗汉”（见图2、12、）、“菩萨”（见图3、12、）、“八仙”（见图2、）、以及民间神仙，南极仙翁、太白金星、魁星、土行孙、殷太子、画圣吴道子、医神扁鹊、药王孙思邈等等（见图1-13、）无不维妙维肖，生机盎然。特别是对一些难以描绘的人物，如“拜火教”人物，它就增添道具加以装饰达到目的。象在雷震子、琐罗亚斯德身体上加上熊熊烈火（见图6、），给“袄教”祭司手里添加了座“火焰灯”（见图1、2、3、）、就轻松直观的把“拜火教”众神跃然纸上。

该画另一特点是人物本土化，服饰双化。无论是波斯的“袄教”、“摩尼教”，来自中东欧的“基督教、天主教”，来自印度的“佛教”，未自中土的“道教”，一律中华面貌，全部唐代汉人装束，手中器具也是中华制造。处处表明“明教”是本土宗教，而非外来宗教。看起来荒诞不经的意图经过匠心独具的编排，修于成就一幅中心突出，众神密切配合，形象生动，趣味盎然，色彩艳丽，光明和谐的宗教艺术珍品。

该画与《祭拜图》残卷、《八十七圣仙像》主体思路、设计和主神形象，都有相似或雷同之处。这绝非偶然，而是有着紧密的政治、结构、宗教关联。是耶律阿宝机“神道设教”密谋夺取萨满教神权的精准布局。即：1、宣传教义，发展信徒；1、尊崇摩尼，崇奉明王；3、神权一统，光明向前。三幅画描绘了一个民族左三个不同阶段的不同任务，故领导核心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该画是世界现存最早的“明教”宗教人物卷轴画。它现身说法纠正了以前各界，都以为“明教”一词宋代以后才出现的错误认识，还契丹以发明权。画中“明教”宗教人物形象，对认识宋以后各地的“明教”宗教人物，有很好的鉴别验证作用，对辽契丹二百多年以“明教”为国教的行为给予一个客观公允的重新评价。

                泉痴山人裴元博2021年6月18日于京东沉疴康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