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故乡
(2023-09-05 09: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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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 |
(2023年09月04日
1997年1月17日,是我难以忘却的一个日子。原城关乡第十二次党代会,就是在这一天召开的,本次会议应到代表59名,实到代表59名。在第一次选举时,我得赞成票26票,在第二次选举时,我得赞成票20票,两次选举均为超过代表总数的半数,落选了。同时落选的还有时任的乡长,两次选举,每次他获得的赞成票,都比我多一票。
1月23日,我将家从城关乡搬迁到县城居住,一晃已经在县城居住26年了。
我在农村居住了37年,在出生地北沿口居住12年,后来搬迁到北圈口子居住了18年,1990年初,从下流水调到城关乡,在城关乡居住了7年。即便在县城居住多久,我的故乡在农村,我的根在农村。
我背会的第一首古诗,是李白写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虽然我12岁就离开出生地——北沿口,至今已有51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低头思故乡”。这就是我的乡愁,是我人生记忆终极性的,活着的时候念念不忘,即便是将来死了,也要叶落归根。
作家刘亮程有篇散文的题目叫《炊烟是村庄的根》,我多想再看到故乡的缕缕炊烟啊!
我的故乡北沿口,是一个山间小村庄,村庄中间有一条沙河,将村庄分割为东台子、西台子,东台子又分为上台子和下台子。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居住在东台子。
那时候,每个庭院里都住着人,基本没有空置的。家家煮饭、烧炕都是柴火,谁也还没有听说过“电饭锅”和“煤气灶”,照明用的还是煤油灯。
每天大清早,炊烟就从各家房上、窑洞的烟囱里升起,被晨风吹成一缕一缕的,随风慢慢的飘散,使整个村庄有了浓浓的烟火气。炊烟也是一个信号,烟囱里不冒烟的,很可能是炊断粮的家庭。
炊烟一般在两个时间段升起,一个时间段是早晨,另一个时间段是傍晚,不在这两个时间段,如果有谁家的烟囱里冒出烟来,肯定是家里来客人了。
做饭和烧炕的柴草,有两个来源,一个来源自于农作物秸秆,另一个是来源于山里打来的碱柴和打来的蒿草。碱柴的火焰要硬一些,农作物秸秆和蒿草的火焰就软得多了,常听到有大人说:“燎沫蒿,燎沫蒿,三年打的不够一年烧。”
烧的柴草不一样,烟囱里冒出烟的颜色也不一样,有淡淡白色的,有浓浓黄色的,也有黑色的。
故乡虽然有炭矿,但埋在十几米以下,炭层不厚,大约有一米左右,挖炭背炭是最苦最危险的,叔父马英成和侄儿马秀儒,他们就把最宝贵的生命,丢在了炭矿里。侄儿马秀儒走的时候,才29岁啊!挖炭背炭的钱是最不好挣的,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生存的人,才很无奈的去炭矿挖炭背炭,当“炭毛子”。记得当时每百斤炭卖的7角、8角钱,大多数家庭也是买不起的。
距离家乡不远处的校育川的孙家滩滩子有煤矿,因为没有运输工具和缺钱,拉不来,也买不起。
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时候故乡看到最多的,是一些晒太阳的老人,有老马五、老马六、老祥和“老狼”太爷,有马进玉、马进林、马进元、马正科、马进书、马进川爷,还有马英杰、马英举和老“弄不成”大爹。马英山叔、“八虎子”叔,他们的面容,至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时候故乡看到最多的,还有那些磨得越来越旧的农具,木犁、木搂、竹耱、石磙、石夯、芨芨草编制的背篼和石磨、石碾。
现在,能够看到故乡的炊烟,已经是一种稀罕,绝大部分家庭都使用电炊和煤气灶,用柴草和煤炭烧火做饭的,几乎没有了,再也没有挖炭背炭的了。能够找到一两件那些旧农具、旧使用家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如今的北沿口,再也看不见一孔土坯箍的窑洞和土坯房屋,家家户户都是红砖墙、琉璃瓦的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还有两层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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