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奇梦记 (1)-- 中美洲
(2012-12-29 23:4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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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小说科幻旅行 |
分类: 小说 |
最后一分钟我决定坐上了去加勒比海的邮轮的,同船的有秋雨和她的丈夫。
船到了多米尼加共和国,一阵骚乱,乘客们都奔跑着冲向楼梯。我看着灰色的岸上,矗立着灰色破旧的建筑物,已经看不到战争留下的痕迹,似乎和北美大陆没太多区别。陆上靠近码头,有很多农民蹲在地上,有卖香蕉的,有卖芒果的。
我和秋雨一起上了岸,想到处走走。这时,船上的大副过来了,招呼我们和其他一些亚洲人模样的人。原来是要求检查护照。多米尼加共和国对于美国游客是不要求签证的,而对于船上其他国家的游客,只要是护照上的美国签证还有效,就可以上岸游玩。很显然,检查过后,我们中的多数人都被要求滞留在邮轮的周围。这时,我发现,竟然没有带护照,这意味着回美国都很可能成了严重的问题。
我们还是决定偷偷地在周围转转看。走了几个街道,感觉没什么区别。
时间过得很快,要登船离开了。此时的我在纠结是否要留下,在多米尼加办好美国签证,还是直接坐上邮轮,然后等待着在美国海关被遣送回中国。船的笛声响了三下,缓缓地离岸了。秋雨远远地在船舷上焦急地看着我。我只有无奈地和她挥了挥手。
我匆匆忙忙坐上了最后一班去市里的轮渡。多米尼加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水路要比陆路发达。很多时候,大家都选择坐轮渡,就跟坐公共汽车一样。我坐在船尾,看着码头渐渐远去,天很阴,没有大风。轮渡是露天的,大家都席地而坐。
我旁边坐着一个很高大的黑人。有几次,我差点被颠到河里去的时候,都亏了他拉了我一把。在这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我顿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依赖,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渐渐地希望能够借他的肩膀依靠一下我瑟瑟发抖,没有安全感的身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靠岸了,看上去是一个很热闹的镇子。码头上有很多酒吧,到处是人。我跟着黑人进了其中一家。他的名字叫路易斯。他是多米尼加一个大俱乐部的领班,每天晚上他的工作非常忙碌,和酒保,服务员,客人,经理人等等打交道。
路易斯在酒吧侧门旁找了个很小的房间,让我暂时安顿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外面天黑得很,酒吧里面也很黑,昏暗的灯光下,人来人往,酒保们一边调酒,一边和各色各样的人招呼聊天。招待门举着餐盘匆匆忙忙地在人群中穿梭,我站在吧台旁,似乎没有任何人能看见我。我默默地站着,希望能看到路易斯的身影。昏暗中,我看到吧台的侧面有一扇电梯门,数字在1,2,3之间跳动。
电梯门在三楼打开,是一个很大的露台,上面镂空搭着一些台子,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些人,似乎在做体操。突然间,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我赶紧捂上耳朵。只见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我似乎看见一杆时间的标尺,邮码在上面迅速地滑动。那些人都越变越小,一直到警笛停下来为止,那些男人们都已经缩小了一半了,似乎变成了一个小人国。害怕之下,我拼命地朝楼下跑去,想告诉路易斯,想告诉酒吧里面所有的人。
一楼的酒吧依然生意兴旺,所有的人似乎根本未受楼顶的怪事的干扰。这时,我看到了路易斯,他身材显得更魁梧了一些,一个胳膊上抱着一个男娃娃,四五岁的样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到我之后,他们很快乐地跑过来,“快到你妈妈那边儿去”路易斯说。
什么,他们是我的孩子?是我和路易斯的孩子?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七年?转过身去,我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身影,是一个长着黑色长发的性感的女人,带着2个大耳环,穿着紧身的连衣裙,裙子上一闪一闪的,看着像是要去参加派对一样。路易斯微笑着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爱意。“亲爱的,交给你啦,我要去那边打理一下生意。”我愣在那里,什么也说不上,两个孩子,一边牵着一个,他们仰头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带他们去一个地方。我似乎在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他们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能感觉到。
我要找到那些人变小的原因!!我要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很快,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运动鞋,跑回到三楼的露台,那儿已经空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去哪里了。露台旁边是一个室内健身房,我冲了进去,管理员正要往外头走,“请问,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么?我是说那些变小的人是怎么回事?”
“哦,我要下班了,你可以去问问楼下理疗室的人,他们经常接待治疗那些人。”
“朋友,请问理疗室还开着么?”“哦,就在里头的游泳池旁。”
一些年轻高大的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人,穿着白色的汗衫,白色的健身裤,肩膀上打着白色的毛巾,在帮助几个客人做器械运动。墙壁上挂着展图,有一副详细地解释如何将缩小的伛偻的人,通过物理疗法,变回正常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其实这是有办法避免的,当你听到警笛的时候,只要不把肩膀缩起来,你就不会变小变成一团球形了。”
“那个真可怕。那些人是谁?”
“你说是发警笛的人?那是些其他星球来得怪物,他们控制着我们国家。”
“那些在做操的人又是谁?”
“他们是当地的平民,更确切的说是这儿的中老年男人们,他们辛辛苦苦为家庭工作一辈子,却还要受这样的罪。”年轻人叹了口气。
我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的眼前出现一幅幅这样的画面,路易斯,还有他的爸爸,叔叔们都出现在了楼顶,他们有序地排列成方阵。我似乎明白什么就要发生了。突然风很大很大,楼顶被一个飞行物找得很亮很亮,一个圆环朝楼顶的停机坪靠近。我惊恐地朝路易斯他们喊,一定要挺直,千万别缩起来。警笛声响起,我看见时间杆上的邮码飞速地向右移动。一切变得静止而又疯狂。周围的人们一个个的缩小,痛苦地嚎叫。我的身子失去平衡地向后一仰,掉进了电梯。
过了很久很久,我醒来了,在家中。不是我印象中的美国的家,也不是中国的那个家,但我却强烈地感觉到这是我的家,尽管不在记忆中存在,但却让人很熟悉。
ChickenFeetLoL
2012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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