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什么问题:一点感想
(2011-02-21 21:36:26)分类: 我自己的工作 |
大家都明白:【问题的水平决定了你的文章重不重要 (这里我们假定你文章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所以,国外顶级杂志如果邀请你做审稿者,它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So what? 【意思是说:即便摆在你前面的这篇文章说的每一句话都对,这文章重要么?】【当然,这不代表这些杂志的每一篇文章都重要,都那么好。科学社群里,不可能什么问题都解决。】
一个科学家最幸福的莫过于有几个重要问题在想,而最终能够解决其中的一个或几个问题,那他(她)这一辈子都不算白过了。这里,我特别推崇我过去的领导张宇燕教授的一个比喻:“这些问题就像是你魂牵梦绕的情人,天天想,夜夜想,吃饭想,睡觉想。。。”
我把我对提出问题的理解写出来,供大家拍砖,也希望有对大家一点点启发的作用。
还是要声明一下,我绝对不是说我研究的问题就一定被别人的好。另外,显然有些问题我至少暂时没有能力解决(这样的问题其实很多)。我其实还很愚钝:很多问题我要想很久才能有点突破【从突破到写出来更是漫长】。比如:
国家的学习能力(4年多,1998-2002/03,而且还是非常初步的回答。)
国际政治的社会进化(三年多,1998-2001-02)
劳动力的价值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大概十年左右,1998-2008),而觉得有一点灵感是2008的金融危机。【我和我的合作者在写一篇文章,叫“帝国的光环”,将就这个问题给出一个有趣的答案。正确与否另当别论。】
祝各位都找到好的问题,解决其中的几个问题。
不要放弃重要的问题(尽管一时你解不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觉得好的问题特容易就解决了,那恐怕也有点不安。哈哈!】
三类问题
归纳起来,我只研究三类问题。
实证社会科学问题
我一直这么认为,【抛开道义哲学和社会科学哲学(我认为社会科学哲学是社会科学的一部分,而道义哲学不是社会科学的一部分,尽管我认为道义哲学的一部分基础必须是实证社会科学)】,(实证)社会科学(empirical social sciences)只有两个永恒的问题:冲突与合作(战争与和平);政治实体的兴衰。迄今为止我绝大部分的(实证)社会科学的作品都是从不同角度,侧面的来探讨这两个永恒的问题。
在冲突与合作这个大问题下,我讨论过:
恐惧、声誉、安全困境、相互战略保证(包括和解)、安全战略的演变等。
在政治实体的兴衰这个大问题下,我讨论过:
国家的学习能力(初步的,正在深入),
经济增长的制度基础(初步的,正在深入。社会流动和地位市场是其中的一部分。)
制度变迁(已经发表,我认为我基本解决其中的核心问题。)
经济增长理论(初步的,正在深入)。
这些问题都是具体的,他们是来自对真实世界的关注
恐惧、声誉、安全困境、相互战略保证(包括和解):来自对和平的追求、向往
国家的学习能力:来自于我对日本和中国面对西方世界的到来的不同反应的疑惑
经济增长的制度基础:从国家的学习能力的进一步衍生
制度变迁:从国家的学习能力的进一步衍生
劳动力的价值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比较我在不同地方的工资水平,比较我那些比我富得多的朋友的收入和我在中国社科院亚太所清苦的收入(1999-2000年,我的工资是1400元每月。不过,我从内心感激我过去的领导张蕴岭教授能够收容、鼓励、提携,容忍我。也感谢我过去所有的领导和同事,他们让我觉得很快乐。)。
社会科学哲学,或者说是如何更好地解决实证社会科学问题的问题
这一类问题是自然而然到来的问题。说到底,这些问题是要找出一些更好地去看待世界的办法。
在这类问题下, 我讨论(过):
社会变迁的核心机制(制度变迁、社会进化等),
理解社会的核心概念(权力、秩序、人性等),
社会科学哲学(本体论和认知论),
方法论【上次给大家发的两个问题其实都隐含了方法论的问题。可惜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以后我会特别提到这其中的方法论问题。我们许多人认为定性比较研究(QCA)很容易,这其实是误解。定性比较研究(QCA)做好不容易,至少不见得比定量容易。】
不得不写的问题:
这些作品某种意义上是副产品。它们主要解决学术界本身的问题(希望不要浪费更多的资源,从而间接促进社会福利)。这方面最典型的是我对“攻防理论”的批评。也包括我对我们的地区研究、东南亚研究的理解(都很粗浅)。
一点感想
1.
2.
3.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