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很短、日子很轻

                 文、陌上紫鸢

空虚是比落寞更令人羞于言表的情绪。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曾经用尽了全部的精力去投入某件事情。然后，无论结果如何，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在事情彻底过去的那一刻，心头一片空茫，整个人也松松垮垮，无所适从。好像时光静止，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送走了小Z，一个人沿着寂静的街道走回家。我特别喜欢用寂静这个词来形容身处的环境，尽管这儿十里长街车如流水马如龙异样的繁华，似乎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干扰。沉浸在自我哀怜的思绪里，一走，就是几度春秋。偶尔看到身前寂寞的烟圈闪烁，不自觉便要落下泪来。脆弱的时候，我往往不爱说话。我怕，只是轻飘飘几句话的温情，瞬间便能刺破我的伪装，把强撑了那么久的坚强击打的支离破碎。我知道，那样的自己一定很丑。所以，我总是提前让黑暗把自己埋葬。

偌大的房间，还是我一个人。打开了所有的灯，缩进卧室。跟坏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举着新添的伤口委屈地给她看。我开口诉说自己的狼狈。只是突然发现那些微妙的情绪来的太过莫名其妙，去的也如白云聚散了无痕迹。

夜里，做了一个尚算美妙的梦境。笑着醒来。听得窗台噼里啪啦，却是下雨了。如大多数人般，我也在期盼着一场雪的到来。这雨来的终究是有些扫兴。只是，走在寒风萧瑟的大街上，开始庆幸。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抵御一场冬雪带来的冰冷。

午后，收到某人的短信。她说：分外想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昨夜的梦境，我分明千里迢迢站在了她的门外，看她笑意盈盈开门来迎我。只是，这样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我看到了接下来的话：烟雾缭绕里，一个骨子颓败女人。

记忆里，还有小D挂满泪水的脸庞在烟圈的明明灭灭间若隐若现。她说：伤了心的女子不妨试着给自己一支烟。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有需要借助外物来排解情绪的时刻。只是不经意间，还是被那一时的妖冶风情蛊惑。我喜欢看人吸烟，尤其是女人。那时，看她娴熟地拈起一只，漫不经心点燃，朦胧的烟雾在唇边袅绕，然后散在空中。虽如此优美，却总有些寂寥的意味。

如今，姑娘，你也成了其中的一员。请原谅我无法把对她人欣赏的目光投注在你身上。我无比痛恨你隔着屏幕传达过来的颓废气息，却束手无策。只能傻傻坐等你自己醒悟，抬脚走出困住你的牢。我很庆幸你始终记得对我允下的每一个承诺。只是，岁月那么漫长。总怕一个不小心，际遇会亏待了你，然后，迷失了我。

一位前辈说：人生、职场，有30％的时间是用来委屈的。而我们还年轻。没有谁能明了未来路上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也许依旧是磨难重重。也许转角就是柳暗花明。妄图一举窥明前路的举动，本身无异于自讨苦吃。爱情起于浓烈，却必要归于平淡。人生走的曲折，也不过是老天想要赋予你更大的使命。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舍，就如同没有不明不白的得。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还记得你开慰与我的话吗？你说：若时光足够久远，你不会这般痛苦不安。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现在的你。能不能为了我，为了他，为了那些爱你的人再坚强一下下？也许时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久远。当岁月无情在脸上刻下伤痕的时候，才发觉苍老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短暂得甚至不够你弹尽指间洒落的烟灰。那时，再来回想此刻所有的倦与累，迷茫与感伤。多么可笑。

天色又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入冬以来，改了习惯，不爱在电脑前久坐。偶尔，也会用手机爬上来看看。大多是悄悄地来，默默地去。懒到极致，却是连话都不大说了。这样也好。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寂静守候。也有些人，来如朝露，去如春归。缘深缘浅，无法强求。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任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卷云舒。

最愿不过：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