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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许轻愁、一抹相思

                           文、陌上紫鸢

我说不清此刻自己心里的感受。仿佛是一如既往的凄凉，却偏偏忘不了早晨你清朗的笑。笑着，笑着，我也跟着笑了。窗外白茫茫一片，说是雾，这季节似乎还早了些。乱七八糟，原谅我是真的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我想要说的一切。笔下的文字早就脱离了心的陪伴，连我也不知道写下的是些什么东西。

最近，迷上了走夜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一个人悠悠地走着。风轻轻拂过耳畔，偶尔还会调皮地撩起裙角，痒痒地惬意着。路上，我会想起好多过往的事，还有许多行经的人。吵杂喧嚣依旧是城市的主旋律，孤独寂寥只合该是夜月的本色。每走一步，总觉人生又老了几分。这样的心思如蔓草般肆意滋长。骨子里，我开始埋怨。埋怨自己最初固执的坚持，轻易间便错过了花开。然后，我开始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走向了落幕。每当这种时候，不得不承认岁月的蹉跎，我再也撑不起一具毫无斗志且千疮百孔的身躯。

很久，我没有与你说上一句有意义的话。早在你去西北的时候，便有人来让我劝你。终究，我什么也没有说。如果有机会，我也是要如你般走上那么一遭的。只是，我没有你的勇敢，我陷于亲情名义钩织的牢笼里不可自拔。哭过了，也伤过了，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述说。

很早，你说有一封写给我的信。我到现在也没有收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理直气壮地嚷着让你把我的信还给我。也许，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是这么张牙舞爪的心安理得。他们不止一次训我，说是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虚拟的网络上很不值得。其实，在没有遇到你们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身边人被利益蒙蔽了心灵，转而向这些素未蒙面的人寻求点滴安慰，是很悲哀的现实，是不是？

仔细算来，这是你寄来的第四封信。而我，从来也没有兴起回信的意念。也许，我曾虚伪地问过那么一句“要不要回”。你很直接地说不用。我便真的不曾回。意兴阑珊时候，我喜欢去整理手边的信件。很偶然被一句映入眼帘的话语惊了心魂。你说“你问我要不要回信。我以为你的本意是不想回，于是直截了当地说不用”。我从不曾注意，你竟是了解我入了骨子里。

我很懒，似乎是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很好的借口，预示着所有的付出都很难在我这里得到同等的回报。我不知道信该去哪里寄。我也不知道邮件该去哪里取。我总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新地址给你，却往往忘了问你身在何方。就如同本该写给你的生日祝福，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唠叨。可是，我知道，无论我把文字写成什么样子，你总会当做至宝牢牢收藏。不像我，在你把文字隐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追着你讨要。

如果不是早晨看到阿紫文后的话，或许我不会想到打个电话给你。一直以来，很少会主动跟人联络。我说不准自己的这种心态，若即若离，好像一不小心会打破什么平衡，破坏某种规矩。电话里，你无拘无束地笑着，我窝在床上慵懒未醒地听着。所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也不过如此。

还是会在手边放上一盏清茶。看茶叶在杯子中慢慢舒展开来，然后满室氤氲上铁观音独有的清香。品过那么多的茶，终还是只中意这一种。就如同有些人，一旦认定，那也是一生一世不变的坚持。流光飞作雪，世味煮成茶。我记得你说，待我老去的岁月，陪我用一盏茶的功夫续尽此生未了情。

那一日，你来，告诉我他的存在。我想，你需要我的欢喜。终究，只是敷衍了你几句，便离了线。那一天，我是难过的。我难过你不再是我的独家收藏，我更难过我还没有找到一个他来代替你给予我呵护。后来在沙的信里，她这么写着：“一个人对一千个人都用共样的方式爱着，姐姐就是这么说我的。而鸢儿一个人对一千个人却用共一种方式回避龟缩着。”我想她是对的。只是，我没料到，我也有想要独占的人。

那一日过后，我便是欢喜的。这种心情与送闺蜜出嫁那刻是相通的。既不舍，又满含着浓浓的祝福。我知道，他定是会比我更疼你。所以，我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跑去威胁他，告诉他我这个娘家人也是需要捧在手心里好好巴结的。后来，我眼前便常常浮现这样的画面：你陪我在客厅悠闲地品茶，他却在烟火缭绕的厨房挥汗如雨。你不能怨我虐待他，你也不能因为心疼而去替代他。娶我的姑娘就是要有这样的自觉，哪怕端出来的是砒霜，我想我也咽得下。

临近几年光阴，我的生日是羞于被提起的。在那一天，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而那些爱着我的人也会小心翼翼地婉然顺受，纵容着我的一举一动。故校旁边的那棵法桐定是愈发枝繁叶茂，而那年流在它身边的眼泪怕是早已无迹可寻。爸爸顺了我的心意，可有可无地过着。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枚石子投下，激不起任何波澜。而妈妈背负着我的偏宠，亦不常见她幸福的微笑。慢慢我也开始习惯这样残缺地过活，视如无睹，没心没肺。

人活在世上，有太多东西是我们所不能割舍的。比如亲情，再比如，友情。聚散无常，起落不定，许多昔日的美好留存于脑海褪变成了一幅釉迹斑斑的古画册，只合珍藏，无从复制。我不能带你走过那条小街，搜寻那家看好的礼品店。你也不能嘲笑我的迷糊，看我嗔怪你坏蛋。夕阳下的洛水愈发静谧，经常散步的大桥却很少去了。任岁月如流云飞渡，终至静默无话。

你爱莲，本也如莲般亭亭玉立，虽经风月，不染片尘。细雨朦胧过后，庭院里三三两两荷花，稀稀疏疏，悄悄崭露头角。触目所及，惟黄白二色。数次相见，都不由止步，几疑是画中。我对莲本无偏爱之心。此情此景，却不免由人惜物，推物及人。阅读一个人，或许只需三五日，而深入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风风雨雨一载有余，至今无法把我心中的你完整叙以笔墨。这样的女子本当养于深闺，与诗书作伴，与花草为邻。却偏偏囿于烟火人世，恋上了落落风尘。这世上分明有些人无法以常情度之，活得从容，自也恋得热烈，她把自己过成了一则传奇。

很难得这般大费笔墨来夸赞某个人。你不用谢我。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夸你的过程，我也是在夸自己。也只有我这般聪颖的女子才值得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着护着，不是？唔，偶害羞鸟，至此搁笔。阿紫说，我们是彼此的最珍贵。呐，我喜欢这种说法。别忘了你承诺给偶的话：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你还要陪偶一起过生日。

宝儿丫，你的，我的，生辰喜乐，一世长安。

图/风之彩  致谢

呐，还是这首歌。你听腻了告儿我，我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