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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里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2021-12-08 08:49:54)
分类: 读书笔记

说起大观园里的丫鬟,都是比较有身份的,黛玉在还未进荣国府之前,就已经感到“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况今至其家”,贾府里的丫鬟们果然不同,从鸳鸯起,是老太太的第一等管家丫鬟,掌管贾母钱箱的钥匙,相当于董事长助理,或者财务总经理,身份甚至与王熙凤平起平坐,平儿、袭人都是准姨娘,既是丫鬟,又是半个主子,其余丫鬟也都在府里担任重要角色,因为贾府里的少爷小姐们是老太太和夫人们的宝贝,连带的,少爷小姐身边的丫鬟,好比领导身边的秘书,自然也是受到重视和尊重的,作为少爷小姐们的得力助手,发挥自己的作用。


大观园里的老婆子对宝玉和小姐身边的丫鬟们怨恨已久,在邢夫人发现绣春囊后,以王善保家的为首的贾府里的老婆子们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趁机好好发泄平时的怨气,觉得这些小姐身边的丫鬟们平时都趾高气扬,娇纵惯了,趁机向王夫人告发她平日里看不顺眼的几个丫鬟。


这贾府的老婆子们为什么那么恨丫鬟们呢?暗算晴雯的王善保家的觉得丫鬟们平日里没把她放在眼里,十分不自在,如今,园子里出了黄色违禁品,总算可借着机会收拾这些狂妄的女孩子们了。


这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自然也应该是从丫鬟变成老婆子的,邢夫人一向觉得自己在贾府里不受重视,对于贾母、王夫人以及王熙凤多有怨言,她的陪房自然也跟着觉得自己不被尊重,没人把她放在眼里,这是园子里的老婆子的普遍想法。眼红得宠主子身边的人,也是羡慕人家混得好,很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


“这王善保家的正因素日进园去那些丫鬟们不大趋奉他,他心里大不自在,要寻他们的故事又寻不着,恰好生出这事来,以为得了把柄。又听王夫人委托,正撞在心坎上,说:“这个容易。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的。太太也不大往园里去,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倒像受了封诰似的,他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闹下天来,谁敢哼一声儿。不然,就调唆姑娘的丫头们,说欺负了姑娘们了,谁还耽得起。


王夫人道:“这也有的常情,跟姑娘的丫头原比别的娇贵些。你们该劝他们。连主子们的姑娘不教导尚且不堪,何况他们。”


王善保家的道:“别的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调调,大不成个体统。”


王善保家的恨得头一个就是长得最标致的晴雯,借此机会,告倒了晴雯。

其次就是迎春的丫鬟司棋,惜春的侍女入画,接着是宝玉的怡红院里的小丫鬟们,纷纷接受王夫人的逐个审问,把自己认为对宝玉有不良影响的女孩子赶出大观园。


又命把这里所有的丫头们都叫来一一过目。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晴雯,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王夫人皆记在心中。因节间有碍,故忍了两日,今日特来亲自阅人。一则为晴雯犹可,二则因竟有人指宝玉为由,说他大了,已解人事,都由屋里的丫头们不长进教习坏了。因这事更比晴雯一人较甚,乃从袭人起以至于极小作粗活的小丫头们,个个亲自看了一遍。


至此,宝玉的丫鬟们清理的清理,撵走的撵走,贾府的老婆子们纷纷出了口恶气。


只是,王善保家的光顾着借抄家发泄私愤,不想自己的外孙女司棋被查出与表兄私通的书信和信物,王善保家的虽然打倒了晴雯,却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因为欺负探春是庶出的小姐,对探春动手动脚,叫探春打了一记耳光,十分没脸。


在绣春囊事件前,贾母和王夫人因为老太妃薨了参加老太妃的葬仪,留下宝玉和一般丫鬟在大观园里,闹出了许多风波,其中芳官和自己的干娘就因为一点琐事大闹怡红院。


芳官因为干娘把自己女儿洗头的剩水给芳官用,觉得干娘欺负了自己,于是吵闹起来,芳官的干娘并不是省油灯,对芳官一顿打骂,招来了怡红院里的大丫鬟们的训斥。


芳官的干娘蛮横粗鲁,反过来咬怡红院的丫鬟们挑唆宝玉。一场吵闹之后,袭人出来训斥了芳官的干娘。


袭人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


麝月听了,忙过来说道:“你且别嚷。我且问你,别说我们这一处,你看满园子里,谁在主子屋里教导过女儿的?便是你的亲女儿,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骂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们打得骂得,谁许老子娘又半中间管闲事了?都这样管,又要叫他们跟着我们学什么?越老越没了规矩!你见前儿坠儿的娘来吵,你也来跟他学?你们放心,因连日这个病那个病,老太太又不得闲心,所以我没回。等两日消闲了,咱们痛快回一回,大家把威风煞一煞儿才好。宝玉才好了些,连我们也不敢大声说话,你反打的人狼号鬼叫的。上头能出了几日门,你们就无法无天的,眼睛里没了我们,再两天你们就该打我们了。他不要你这干娘,怕粪草埋了他不成?”


他干娘也忙端饭在门外伺候。向日芳官等一到时原从外边认的,就同往梨香院去了。这干婆子原系荣府三等人物,不过令其与他们浆洗,皆不曾入内答应,故此不知内帏规矩。今亦托赖他们方入园中,随女归房。这婆子先领过麝月的排场,方知了一二分…


麝月教训起老婆子们有理有据,比起晴雯厉害多了,而且让对方哑口无言。


到底是芳官无礼还是芳官的干娘有错呢?


晴雯因说:“都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也不过是会两出戏,倒像杀了贼王、擒了反叛来的。”


袭人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的也太不公些,小的也太可恶些。”


宝玉道:“怨不得芳官。自古说‘物不平则鸣’。他少亲失眷的,在这里没人照看,赚了他的钱又作践他,如何怪得。”


芳官干娘的女儿春燕问藕官与自己的娘和姨妈有何仇怨?“你们在外头这二三年积了些什么仇恨,如今还不解开?


藕官冷笑道:“有什么仇恨?他们不知足,反怨我们了。在外头这两年,别的东西不算,只算我们的米钱,不知赚了多少家去,合家子吃不了,还有每日买东买西赚的钱在外。逢我们使他们一使儿,就怨天怨地的。你说说可有良心?”


春燕笑道:“他是我的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的。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这话虽是混话,倒也有些不差。别人不知道,只说我妈和姨妈,他老姊妹两个,如今越老了越把钱看的真了。先时老姐儿两个在家抱怨没个差使,没个进益,幸亏有了这园子,把我挑进来,可巧把我分到怡红院。家里省了我一个人的费用不算外,每月还有四五百钱的馀剩,这也还说不够。后来老姊妹二人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了我姨妈,芳官认了我妈,这几年着实宽裕了。如今挪进来也算撒开手了,还只无厌。你说好笑不好笑?


芳官、藕官、蕊官的干娘从她们身上榨取了不少钱财,还在那里不知足,这些老婆子们如宝玉说的从少女时的宝珠变成只认钱的死鱼眼珠,那副贪得无厌、欲壑难平的样子实在可憎。


由于家族经济日益紧张,探春实行了承包制,园子里的花草被老婆子们承包经营,宝钗的丫鬟金莺因为采花编花篮立刻招来一场是非。


宝钗的丫鬟金莺儿在花园里编花篮,于是老婆子又登场了,把她的花摘了,指桑骂槐,气的金莺和老婆子吵了一回,说自己有理由有份额摘这些花,因为给宝钗的花,宝钗自己没要,但不表示她没有这园子里花的份。


锱铢必较的老太婆和丫鬟们的矛盾日益紧张,说明了大观园里现实的重锤即将落下,以老婆子们为代表的唯利是图的家庭新政开始了。


究竟是大观园里的丫鬟太嚣张,老婆子们被大观园里的丫鬟欺负了,还是老婆子仗着年纪大欺负丫鬟们呢?


大观园好比社会的缩影,老婆子们和丫鬟们的矛盾错综复杂,充满了利益争夺和斗争。


人们都觉得晴雯张狂,殊不知,宝玉屋里的麝月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训起不懂规矩的老婆子们头头是道,谁让人家是宝玉屋里的大丫鬟呢。


第五十二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中,平儿的虾须镯不见了,发现是怡红院的坠儿拿的,为了宝玉的面子,平儿告诉麝月别声张,晴雯作主将坠儿撵了出去,与坠儿妈发生口角,坠儿妈认为是晴雯等人撵坠儿,而不是宝玉的意思,和晴雯吵了起来,麝月出面,压住了坠儿妈,让她出去。


晴雯道:“你这话只等宝玉来问他,与我们无干。”那媳妇冷笑道:“我有胆子问他去!他哪一件事不是听姑娘们的调停?他纵依了,姑娘们不依,也未必中用。比如方才说话,虽是背地里,姑娘就直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


晴雯听说,益发急红了脸,说道:“我叫了他的名字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说我撒野,也撵出我去。”


麝月忙道:“嫂子,你只管带了人出去,有话再说。这个地方岂有你叫喊讲礼的?你见谁和我们讲过礼?别说嫂子你,就是赖奶奶、林大娘,也得担待我们三分。便是叫名字,从小儿直到如今,都是老太太吩咐过的,你们也知道的,恐怕难养活,巴巴的写了他的小名儿,各处贴着,叫万人叫去,为的是好养活。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何况我们!连昨儿林大娘叫了一声‘爷’,老太太还说她呢,此是一件。二则,我们这些人常回老太太的话去,可不叫着名字回话,难道也称‘爷’?哪一日不把”宝玉“两个字念二百遍,偏嫂子又来挑这个了!过一日嫂子闲了,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听听我们当着面儿叫他就知道了。嫂子原也不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当些体统差事,成年家只在三门外头混,怪不得不知我们里头的规矩。这里不是嫂子久站的,再一会,不用我们说话,就有人来问你了。有什么分证话,且带了她去,你回了林大娘,叫她来找二爷说话。家里上千的人,你也跑来,我也跑来,我们认人问姓,还认不清呢!”说着,便叫小丫头子:“拿了擦地的布来擦地!”


老婆子们抓住了王夫人担心宝玉被丫鬟带坏的心理,狠狠收拾了晴雯、司棋。可遇到麝月、袭人和秋纹这样的丫鬟的时候,又是一副奉承巴结的模样,说起来,还是惹不起领导身边的“红人”。


第五十四回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中,贾家除夕夜开家宴,作者借宝玉中途出去小解,回来的路上洗手的情节,反映了贾府里的丫鬟和老婆子们的职场关系,麝月责备端着洗手盆的小丫鬟的水凉,于是小丫鬟向路过的提着开水去酒席上给老太太添热水的老婆子要开水,好给宝玉洗手用,结果被怼了回来,


那婆子道:“哥哥儿,这是老太太泡茶的,劝你走了舀去罢,哪里就走大了脚。”


然而,秋纹一出现,老婆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秋纹也不客气,告诉对方“要不着的就敢要了”,一副仗势骄横的样子。


秋纹道:“凭你是谁的,你不给我?管把老太太茶吊子倒了洗手!”那婆子回头见是秋纹,忙提起壶来就倒。秋纹道:“够了。你这么大年纪,也没个见识,谁不知是老太太的水!要不着的人就敢要了?”


婆子笑道:“我眼花了,没认出是姑娘来。”宝玉洗了手,那小丫头子拿小壶倒了些沤子在他手内,宝玉沤了。秋纹、麝月也趁热水洗了一回,沤了,跟进宝玉来。


由此可见,不管是老婆子,还是丫鬟,都不是省油灯,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借势张狂。


贾府里的职场等级无非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难怪,同样是官宦人家的秦钟,家境比起贾家贫寒一些,见到金尊玉贵的贾宝玉,身边跟着骄童侈婢也不禁自惭形秽。贾宝玉因为是贾家的凤凰,连带自己的书童和丫鬟都高人一等,其他的人因为贾母、王夫人的关系也是不得不让她们三分。


此刻的贾家,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老仆人与丫鬟们的矛盾此起彼伏,家庭内部的矛盾愈演愈烈,也是为大观园查抄以及贾家后来的祸事做了伏笔,这也是荣国府这座大厦将倾之前危机重重的景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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