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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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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五蠹篇》解说(49·14)

(2014-08-06 08: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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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4  今则不然,士民纵恣于内,言谈者为势于外,外内称恶,以待强敌,不亦殆乎!故群臣之言外事者,非有分于从衡之党,则有仇雠之忠,而借力于国也。从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而衡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皆非所以持国也。今人臣之言衡者,皆曰:“不事大,则遇敌受祸矣。”事大必有实,则举图而委,效玺而请兵矣。献图则地削,效玺则名卑,地削则国削,名卑则政乱矣。事大为衡,未见其利也,而亡地乱政矣。人臣之言从者,皆曰:“不救小而伐大,则失天下,失天下则国危,国危而主卑。”救小必有实,则起兵而敌大矣。救小未必能存,而交大未必不有疏,有疏则为强国制矣。出兵则军败,退守则城拔。救小为从,未见其利,而亡地败军矣。是故事强,则以外权士官于内;救小,则以内重求利于外。国利未立,封土厚禄至矣;主上虽卑,人臣尊矣;国地虽削,私家富矣。事成,则以权长重;事败,则以富退处。人主之听说于其臣,事未成则爵禄已尊矣,事败而弗诛,则游说之士孰不为矰繳之说而侥幸其后?故破国亡主以听言谈者之浮说。此其故何也?是人君不明乎公私之利,不察当否之言,而诛罚不必其后也。皆曰:“外事,大可以王,小可以安。”夫王者,能攻人者也;而安,则不可攻也。强,则能攻人者也;治,则不可攻也。治强不可责于外,内政之有也。今不行法术于内,而事智于外,则不至于治强矣。

   【解说】

    这一节主要是嘱咐君主不要听信当时纵横家的游说。多有不好懂的句子,但我只详解几句,算是“例示索解方法”,从中得到了启发,其余的就可参照译文获解了。

    1、头句中说的“士民”和“言谈者”各指什么人?从说前者“纵恣于内”,说后者“为势于外”,和接下的论述看,“士民”是指儒生和游侠,“言谈者”则是针对纵横家而发;因为当时纵横家的特点和“成功秘笈”,也就是他们的“言谈”很“辩”。更要注意此句的结构:“今则不然”是针对上节描述的“既畜王资”的“明主之国”的兴旺状态而发,所以“不然”后的三句乃是具体交代“今不然”的内容,因此,“以待强敌”不是接着“外内称恶”句(前面省去了主语“二者”)说下来的,其具体意思是:今天的诸侯国的国君竟然要在这种情势下对付强敌。这样读前一句,后句“不亦殆乎”才可以理解。所以,翻译“以待强敌”句时,应在前面添加“在这情势下”之类的状语,读来才不会有“不对头”之感。——“为势”即“造势”;“称恶”的“称”有“举起、呼唤”的意思,故“称恶”也就是作恶;“以待强敌”的“待”是对待、对付义。

    2、“故群臣之言外事者,非有分于从衡之党,则有仇雠之忠而借力于国也”:在这语境下,“外事”当是指“涉外事务”;“从衡”是借作“纵横”;“非有分于从衡之党”(“分”应读fèn)是说“不是属于合纵或连横的一党”;“仇雠之忠”指复仇之心(“雠”是对答义,引申为报复;“忠”通“衷”,内心义);“而”字相当于“因而(想)”。为什么可以用“故”字引出此句?因为有几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国家面临这种危险时,臣子们自然会提出应对办法,而当时人们想到的办法,不外合纵、连横两种。据此可知,这一句其实是要指出:在这局面下,人们,除了想借助国力以报私仇的人之外,能够提出的待敌之策,不是合纵,就是连横,别无他法。因此,后文就只讲合纵连横的问题,不再涉及“有仇雠之忠”者了。

    3、“事大必有实,则举图而委,效玺而请兵矣。”此句要注意:①从这一句起,是对上面“皆曰”的意思作评论。②此句中的“实”字,是同“名”字相对待的,故“必有实”是说不能徒有虚名,必须落到实处。③“则”字前面潜在地有个“要落实的话”的意思,所以这个“则”字仍然是指示前因后果关系。④“举图而委”的“图”指本国地图,“委”是“委托、委任”的“委”,所以此句字面上是说向那大国君主呈上本国地图,实际上是说要让出部分领土;故后文可以说“献图则地削”。⑤“效玺”是说献出君主的印章(“效”是“效力”的“效”,君主的印章叫“玺”),这是作“本国君主今后将听命于您”的表态并提供保证,故后文又说“效玺则名卑”。——后文的“救小必有实,则……”,可仿此理解。说明一点:在《校注》和陈著、张著,两个“必有实”都作“未必有实”,刘著中没有“未”字,在注释中作了说明:“此句原作‘事大未必有实’,俞樾《诸子评议》认为‘未’字是衍文,有‘未’字于文义不通,故删。”我很以为然,所以也删去了“未”字。

    4、“人主之听说于其臣,事未成则爵禄已尊矣,事败而弗诛,则游说之士孰不为矰缴之说而侥幸其后?”这一句要注意:①全句是个用反问句表达的条件判断:“则游说之士”前是陈述条件(前件),“之”字相当于“如果”(《术·盘庚上》:“邦之臧,惟汝众;邦之不臧,惟予一人有佚罚。”)②“听说于其臣”的“听说”是联合结构,听从而又喜欢的意思(“说”通“悦”),“于”字起介出“听说”对象的作用。③两个“事”字开头的句子,是说明“听说”的程度,可以理解为前面有个“以至于”的意思未予说出:“尊”是高义,用作动词了,故是提高的意思;其中“则”字是表示“在发现某事时早已如此”,相当于“已经”(《论语·微子》:“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而”字相当于“却”。④结果句(后件)中说的“矰繳”,是一种用来射鸟的、带有一根长丝线的短箭,箭射出后可以收回,故“矰繳之说”意指“只有得决无失的游说”,这显是针对上面说的那些做游说的臣子“只升官不受罚”的好事而发。⑤最难讲的是末尾“而侥幸其后”五字。我以为,这个“其后”就是指进行游说之后,从而也就是指它的结果,所以这个收尾可翻译为:而来碰碰运气呢?

   【辨析】

    1、对“故群臣之言外事者……”头上的“故”字,刘著不予翻译,其他注家都译作“所以”,可他们并不把我上面讲的“潜台词”的意思交代出来,所以他们的译文给人的印象是:谈论“外事”的臣子不属于合纵或连横一党,就是企图借国力以报私仇的人,这个事实的直接原因就在于国家危殆。但这是极大的误解。——其实,认真读一下自己的译文,就会发现问题,避免出现这种误译的。刘著对“故”字不做翻译,我估计就是因为发现了问题,只是尚未找到处理方法。

    2、《校注》等坚持“事大必有实”句中的“必有”之前有个“未”字,所以给出的此句的译文是:“侍奉大国不一定有什么实际效果,必须献出本国的地图,呈上国家的印章来求得军事上的援助。”且不说用“必须”领出的句子同上句“接不上”,认为“实”字在这里是指“实际效果”,实在别扭。——我解说的第四句,即以“人主之听说于其臣”开头的那个长句,刘著的译文是:“君主听信了纵横家的游说,事情还没有办成就给了他们很高的爵位俸禄,事情失败了而不予以惩罚;那么,那些游说之士谁不愿意用猎取名利的花言巧语猎取爵禄,而希望在失败之后能侥幸地免祸呢?”这说明译者不知道“之”字可以用作表示假设关系的连词,只好视而不见,把“虚拟结果”当“实际情况”来陈述了;又未想到“听说”的“说”是借作“悦”,于是也只好不顾这“说”字的存在了(单个“听”字就有“听信”的意思,当时还没有“听说”这个合词,所以“听说”只会是“听”和“悦”组成的联合结构)。

   【译文】

    但现在没有哪个国家的情况是这样了,而是儒生和游侠在国内放纵恣肆,纵横家在国外营造他们的势力,二者内外作恶;君主要在这种形势下去对付强大的敌人,不是很危险吗?(而这时对付强敌的有效办法,似乎只有合纵和连横两种,)所以臣子中谈论外交事务的,不是属于合纵的一党或连横的一党,就是怀有报仇的私心,想借助国家的力量来向他国外的仇家实行报复。所谓合纵,就是联合许多弱小的国家去攻打一个强大的国家;所谓连横,就是侍奉一个强国去攻打众多弱小的国家:两者都不是保全自己国家的办法。如今臣子中那些主张连横的人,都说:“不侍奉大国,遇到强敌就会遭殃。”但侍奉大国是必须落到实处的,那就是要拿本国地图交给大国,并献出君主的印章,这样才能请求它发兵给予军事援助。交出了地图,国土面积就缩小了,献出了君主的印章,国君的声望就降低了;国土面积缩小等于国力削弱,国君声望降低意味着国政混乱。可见侍奉大国,即参与连横,将是还没有见到好处,先就失地乱政了。臣子中那些谈论合纵的人,都说:“不去救援小国而去攻打大国,就将失去天下人心;失去天下人心,国家就危险了;国家危险了,君主就会显得卑贱。”但救援小国也必须落到实处,那就是要发兵去抵抗大国。(问题更在于,)你去救援了小国,它不一定就能保存下来,而征伐大国未必没有疏漏,一旦出现疏漏就会被它控制了,那时候,会是出兵则兵败,守城则城失。可见救援小国,即参与合纵,也将是还没有见到好处,就已经地失军败了。因此,侍奉强国,只是让主张连横的人凭着外国权势在国内捞得官职;救援小国,只是让主张合纵的人依靠国内权势在国外谋得私利。这样,国家还没有获得利益,搞合纵连横的人就封地和高官厚禄都到手了;君主的地位降低了,臣下的地位却更加提高了;国土面积缩小了,臣下们的私家财富却更多了。(因为)他们要是搞成功了,就会凭着掌握了权力而长期被重用;要是失败了,也会凭着已经获得的财富而隐退安居。君主要是听信并且喜欢那些怂恿他搞合纵或者连横的臣子的说法,以至于在事情还没有办成的时候就提高他们的爵位俸禄,失败了又不给予他们惩罚的话,那么,游说之士谁会不去做这种只有得决无失的游说,冀望获得意外的成功呢?国家破灭,君主死亡,就是因为有关国家的君主听信了这种人的浮华不实之说。这样听信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就是因为君主不明白公家与个人的利益是对立的,不能审察言论的是非,在发现游说者实为骗子之后又不能对他们坚决予以惩罚。人们都说:“搞外交,收效大可以称王天下,收效小可以安定国家。”如果说称王天下是指能进攻别人,那么国家安定就是说不可能被别国攻破国门;同样,如果说强大是指能进攻别人,那么国家得治就是说不可能被别国攻破国门。国家的得治和强盛不可以求助于外交,而是属于国家内政的事。如果不在国内实行法术,而是只在外交上费心思,那是不可能达到国治兵强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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