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中庸”与“沉思”——读伯特兰·罗素《西方哲学史》笔记之七
(2024-12-18 21: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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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说:“庸者,平常也。”程子云说:“不易之谓庸。”因其是一般人本来所行的,所以是平常。但又是人不可须臾离开的,所以是不易。朱子说:“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恰好,就是所谓中。圣人将其行至于极至,就是说,将其行至恰好之点。恰好,也就是至善。《中庸》说:“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意思是,中庸跟均国、辞爵、蹈刃这些难事相比,却是最难做到的。
《中庸》认为,完美的生活方式应该是“极高明而道中庸”,即达到极端高明的境界,同时保持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地行事。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中庸,是少数上层人物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美德。从这个角度上说,又与中国的中庸不同。中国的中庸之道从圣人始,逐渐向下发展,成为大众化的美德,乃至于“人人皆可为尧舜”。如果,大家都能实现中庸之道完美的生活方式,那么天下就会另一种样子,“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进一步提升了最完美德行的境界,就是“沉思”。沉思可以使人从容,而从容正是幸福的本质。对美德的实践只能带来次等的幸福,最高级别的幸福则是对理性的运用,因为理性最能代表人。人不可能完全陷入沉思,但是一个陷入沉思的人就相当于过上了神的生活。“超越其他一切幸福的神的活动,一定是沉思。”所有人类中,哲学家从事的活动与神最相似,因此也是最幸福、最美好的。
不过,《西方哲学史》的作者伯特兰·罗素对于亚里士多德关于中庸和沉思的阐述,有下列批评:“对于美德是两种极端中的中庸,这一说法,虽然也很巧妙成熟,但是不算成功,因为不适用理智的沉思,亚里士多德曾告诉我们,沉思是最好的活动。”
二元论者,有许多精到之处,但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不少矛盾。中国人在讲中庸之道时,就没有说还有个“神”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