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0
看了一集电视《庆余年》,有点困。
下午五点过,波弟弟带女儿JQ过来坐了一会儿,吃李子、西瓜。爸爸在厨房蒸包子、炸上午钓的鱼,做好后给我们端进来。我挑了三本书问JQ要不要挑一本去看,跟JQ说要不要一起去爬山,和波弟弟说带上FF一起去上庙。也说现在的小孩和我们那时有太多的不同,问JQ和同学约了去外面除了看电影,吃东西外是不是没有别的什么乐趣了。她说有的,问她还有些什么呢,她想说又不太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走时我看了那三本书,并未提醒是否要带一本去看。
午饭时我有跟爸爸说我要住到大宝开学才回去,爸爸语气很好的说“那就住到那时了”。下午,姐姐发消息说大宝这几天有看到中意的房子,月底搬完的话
我下个月随时可以回去。我说好。这比我想象的来得快。有点太快、意外或者说别的什么的一种复杂且失落的情绪。因为这件事,大宝离回去后的这几日会怎么想,会有什么样的情绪,会怎么看待做这个决定的小姨呢。为自己又多少生点难过或委屈来吧。我告诉姐姐大宝想再养猫的事情,说既然他还想再养(指上学期间)那就把我这儿的残局先收拾好,我再次提醒把墙壁恢复好,特指那不是帮我是理所当然。姐姐回复那是应该的。我问表弟有没有离开了她那儿了,也提了一句昨晚梦到她回来卖烧烤了,告诉她抽屉里卡片和我的一个东西不要搬走了,她只回复了“表弟明天回去”几个字。
那种被无视的,居高临下的一种冷,隔着老远的屏幕依然能感受到,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的脸,表情和神态。从上大学到第一次“非常时期”的那十三年以外,我们是相隔甚远的姐妹,从未走近过彼此。我知她并非带有恶意或品质不好有大非之过的人,但我俩的世界总有着天壤之别。所谓的世界,自然是指内心世界吧。
波弟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下午他给女儿梳头、剪指甲的事情我只看过,并未体会过,还有其他关于生活及家庭的部分更是,因此对我说的上庙的这种事情,于一位男性爸爸来说,自然是不会有跟生意有关的事情有热情,这我非常能理解。即便我身边有大宝,真心的希望他好,但我与他必然是和妈妈与儿子不同,包括对大宝的自认为是好的一些事情,也想着或许也仅是我自认为的。他们的世界我不曾体会,不懂。而我的世界,对他们也该是一样,他们同样是不懂得我的世界。而这儿是我独自拥有的一块地方,可以风和细雨狂风暴雨,可以云淡清风呼天抢地,可以指点江山泪流满面;而另一个世界又是一日三餐、不知路在何方。
我不懂得他们,不懂得他们做爸爸妈妈的真实感受,包括我爸、我姐及大宝,他们的人生我不曾体验半分,又怎能以自己的体验及书本的依托以为自己懂呢?他们同样不懂得我,不懂得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到底只是我的世界,渐渐的这儿的世界越来越真实,外面的世界渐渐飘渺起来。同时,这两个世界也在相互连接、纠缠,撕裂,并形成一股一股的力量。我回想,感觉最好最没被撕裂的就是苏州的那几年吧,为此,曾经才把那儿当故乡。
洗碗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文字里的内心世界,一个是与外部相连的外部世界。
我思考着这两个世界最终的结果是会是什么:一是越来越融合。我梦到的、设想的、幻想的一点一点的在实现,由此这个世界渐渐真实,渐渐和外面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二是越来越分离,我走入内心世界或者说想象中的世界越来越深,与外部世界越来越剥离,我猜那个尽头就是精神分裂或者真正S去脱离这个世界。
这几天记录的、抄写的、买的书,还想着买《三字经》、再读《易经》等,有向着那个“有点玄的世界”里走的感觉。为此,我不寒而栗。
我回想到这几日和曾经的“非常时期”颇有点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文字及想象里。
于是,我认为我需要降降温,找点常说的“真实感”:明天该干点啥干点啥,最好不要开电脑。因此,晚上才又开了电脑,在之前得把这种感觉记录下来。
22:40,爸爸已经睡下了。关电脑。
23:02,刷牙的时候想:我想,因为回来到这儿,因为老家的波弟弟的出现,因为这些日子,我该是从没有走出过这儿、从未走出过家里这几人之外的世界。突然明白为什么”非常时期“总喊着念叨着“爷爷”了。
我喊爷爷,是因为他爱我是全身心在爱我,即便是没记忆的时候,我也能接收到,也能被记住,他爱我无求我被爱不累。那种记忆随着他的离开便被封存了起来,在某种极致的状态下突然被激发了出来,所以突然就我念着他,喊着他,求他来带我走。
(24日想到的:在那种身心极致的痛苦、绝望、极致的无援的时候,被封藏着的某种记忆、某个人突然就被唤出来了。F哥,他的模样、照片都不曾见过,因为血脉、因为他的故事,因为他的离去,他便成了理想的完美的哥哥。作为一位理想的完美的哥哥,他有着同爷爷一样的存在,在我身处危难时刻,我希望虚幻世界的爷爷来带我离开,也希望现实世界中有那么一位哥哥来搭救。因此,才把他和电视剧混杂了起来。所以,我喊“爷爷,来带我走;F哥,来救我)。
到目前我该是没有真正的爱过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因为我给不出我没有的。身边最近的四个人,我只是讨好,渴望被他们看见渴望被他们认可,对大宝还有一种保护欲,见着弱小就想保护的一种保护欲。那都不是纯粹的爱。所以,我”爱"他们很苦,他们被我“爱“也苦。
某种意义上说,我在这个内心世界里真正的爱着所有人,在另一个世界想爱,也给不出不求回报的纯粹的爱。
或许,这就是爱苦、被爱苦的真正理由----爱有所求。从出生,或者前世便已开始了的根本上的欲求。
我的两个世界,何去何从?想知道,却无从而知。
慢慢走,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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