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落魄叫斯文

文/忧者无忧

斯文，词典中有两条解释，一为名词，指文化或文人。比如：敬重斯文，斯文扫地。二为形容词，意谓文雅。比如：他说话很斯文，很斯文地坐着。

无论“斯文”是文化、文人还是文雅，无论“斯文”是名词还是动词，在现代社会的语境下，它已与同志、小姐、老实人一样，已是严重地失魂落魄了。斯文不被敬仰，不被尊重，不被接纳。斯文人不再自在，不再自信，不再自豪。着实是“斯文扫地”、“有失斯文”。

想到斯文二字，是因为在北卫论坛看到一条“保持斯文”跟帖。面对论坛里的板砖与唾沫，老忧始终敬而远之，深感“不合潮流”。于是有人劝老忧前往某神侃性质的板块。网友“铁红了不要摸”加以劝阻，既劝网友也劝老忧，写到：“别拉老忧了。让论坛保持点斯文的种子吧”。看“铁红”留言后，老忧习惯性地深思、反思了一下：现在，“斯文的种子”是不是已经很稀罕了？

纯正的“斯文”人现在也还有，但很少，他们显得孤立、寂寞与落魄。他们虽然在坚守着阵地，但这块阵地已被严重打压，行将陷落。援军无望，只能自守。变异的“斯文”人多了起来。他们穿着斯文的衣帽，想着不够斯文的心思，干着不够斯文的事情。他们已不是真正的斯文人，只是装出了斯文的模样。貌似斯文，实失斯文。以典型的斯文人学生、教授、院士为例，其中的部分人（乐观点讲是少数人），抄袭论文、骗取经费、拉拢选票。被揭露出来的事例表明，他们全无斯文。

斯文本是好东西，但这个好东西现在确实不太吃香了。斯文不能顶饭吃，顶衣穿，顶钱用，顶车坐，顶房住，顶权使。所以，斯文不再吃香。所以，斯文被已经斯文的人放弃了，被原想斯文的人失望了，被并不斯文的人嘲笑了。

斯文可作装饰品。部分已经有权有势有钱有位的人，为了掩盖内在的俗气，很愿意拿斯文装饰自己的“梦”。可以用公款买一大堆懒于阅读的书，可以把部属撰写的文稿汇编成自己的著作，可以搞搞书法、绘画、音乐、收藏。可以花钱在刊物上发表点作品，可以即兴在检查指导时题词作画点评，可以在公众场合吟诗唱歌演奏。

传统的斯文与现代的斯文，已有很大不同。斯文的“意味”正在丰富与发展。传统型的斯文人，有必要明辨社会大势，对自己的斯文做些反思与改进，让自己不至于那么落魄，那么无奈。但是，仍应保持斯文的安静、纯洁与雅致。如何把握好这“度”，并非一件易事。

（2009-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