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是失意者的呻吟

文/忧者无忧

诗言志，词咏情。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一个“情”字，贯穿着所有的词篇。无“情”之词，恐难流传。

近读宋元明清词，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词为情之所归，情为词之所由。词与情，相伴相随，相携相依。

词咏情，多基于亲情、友情、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一般认为，这里的“情”是指爱情。但我想，它并不局限于男女之爱，而且适用于亲友之爱、家国之爱。爱之深，思之亲，咏之真，怀之频。风花雪月、山川草木、莺燕鱼鸦、亭台楼阁，莫不含情，莫不入词。

词咏情，多显于愁情、悲情、怨情。归结起来，也许只是个“苦情”，相思苦，失意苦。天伦难享谓之亲情苦，知音难会谓之友情苦，恋人难聚谓之爱情苦。才情难抒，事业难成，家园难归，青春难再，梦想难真，无非苦情。想想熟知的词人词作词句，应该多是“苦情”吧。陆游、文天祥、辛弃疾、范仲淹、李清照、柳永、姜夔等等，其人其词多是苦情。郑板桥、蒲松龄、吴敬梓、孔尚仁的词作，也未绕得过苦情。

词是郁闷者、失意者、落泊者的呻吟。呻吟源于痛苦，又缓解痛苦。因而，词既是他们的地狱，又是他们的天堂。既是他们的痛哭，又是他们的高歌。

（201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