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普雷特里
(2011-01-05 11:17:02)
标签:
普雷特里
维也纳
新年音乐会
施特劳斯家族
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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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Br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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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货人人能识”。2008年维也纳爱乐新年音乐会请出年逾八旬的法国指挥家乔治•普雷特里,使渐成“鸡肋”的电视转播和日后发行的唱片顿时令人耳目一新,重现诱人魅力。我本以为音乐风格性极强的普雷特里在维也纳爱乐新年音乐会只是“偶一为之”,未曾想仅隔一年他便“回归”,而相关报道更将他的“回归”当作炒点,好像他离开已经很久似的。
其实2009年的巴伦博伊姆也是能够给维也纳爱乐新年音乐会带来新意的指挥家,但是他的内心绝对没有普雷特里纯净,在今天的世界上,纯净的心灵更能带来真诚的音乐感召,即便是一场节庆的娱乐,人们也希望从中得到来自艺术表演的尊重。由此说来,普雷特里的“回归”虽如闪电般迅捷,但他的充满温情浪漫的《蝙蝠》序曲甫一响起,传到耳际的乐声竟如隔世仙乐重闻。对于维也纳人来说,一个众望所归的新年音乐会指挥应该年复一年地不离不弃,就像“改革”前的博斯科夫斯基和马泽尔一样。当然,如今已经全球化的新年音乐会由谁来指挥下一届也不再有悬念可供猜测,提前一年的预告至少让我们在一年当中可以对自己心仪的指挥家数着倒计时的日子。事实证明,普雷特里和巴伦博伊姆都没有辜负期望,将于2011年首次登台的奥地利指挥家弗朗茨•维尔瑟-莫斯特同样值得期待,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同样是一位能够塑造纯真音乐的堪比崇高的艺术家。
老当益壮的普雷特里再次呈现他轻松而稳健的维也纳风情,他没有回避幽默与玩笑,耍得充分却不失节制,台上台下欢声笑语,音乐展示得很辽阔,很丰沛,有时还洋溢着反讽般的庄严。在我的印象中,好的新年音乐会指挥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凝聚能力,他使舞曲的节奏不狂不躁,乐音的起伏张弛有致,简易的和声中奥妙无穷。当然,已成经典的卡拉扬是一种味道,小克莱伯是另一种味道,从前能够创造出脱俗而不失趣味的也许还有哈农库特和小泽征尔,他们可能比片面强调音乐性的阿巴多和穆蒂更容易在新年音乐会舞台受到追捧。
普雷特里音乐的奇异之处还在于将19世纪的巴黎风情与同时代的维也纳无缝嫁接,虽说我们可以把第一次在新年音乐会上演奏的爱德华•施特劳斯的《海伦方舞曲》(Helenen-Quadrille,
op.14)仍然当作奥芬巴赫的原作《美丽的海伦》(La Belle Hélène)或者与原本出于“船歌”的《莱茵仙子》序曲(Die
Rheinnixen – Overture)一样去欣赏,但约翰•施特劳斯的《在克拉普芬森林》(Im
Krapfenwald’l)和《巴黎狂欢节》(Der Carneval in
Paris)无论是“法国波尔卡”还是“加洛普”,都被普雷特里演奏成法式的乐天开怀和意气风发,音乐的情绪突然高涨,意境也立刻博大起来。我想音乐会现场的人一定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令人兴奋的变化,掌声与喝彩声明显更热烈,音乐的“致意”取得双向的回应。
每年的维也纳爱乐新年音乐会总有一首重头曲目,今年的应该是奥托•尼古莱的轻歌剧《温莎的快乐妇人》序曲(Die lustigen
Weiber von Windsor –
Overture)。从音乐本身价值说,这是一首艺术含量极高的音乐会序曲,在技法上超过施特劳斯家族所有的序曲。这样一首在美丽的乐音进行中“移步换景”的管弦乐曲被普雷特里信手挥洒上更丰满浓烈的色彩,突如其来的妙趣横生是荡气回肠的大写意,怪不得维也纳爱乐的“老油条”乐师都使出全部的“激情”像疯子一样冲向乐曲的尾声高潮。
随着像普雷特里这般“骨灰级”或“殿堂级”的指挥大师被维也纳爱乐新年音乐会所陆续发现,音乐会的曲目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想想尚属我国新生事物的新年音乐会已经基本从施特劳斯家族的束缚中突围而出,面向全球的“维也纳产品”没有理由不寻求普适化的发展轨道。每届都会出现若干首“首演”,每届都会有新作曲家作品加入,虽然施特劳斯家族仍底气十足,但音乐会现场的火爆气氛逐渐被“非施特劳斯”点燃,比如今年第一次露面的丹麦作曲家、指挥家汉斯•克里斯蒂安•隆贝(Hans
Christian
Lumbye)素有“北方的施特劳斯”美誉,他的代表作《香槟加洛普》(Champagner-Galopp)精致而跳脱,结尾处加入的乐师合唱竟引得台下观众亦不由自主地开口。在这样的妙曲面前,小约翰•施特劳斯的《香槟波尔卡》(Champagner-Polka)便显得了无新意,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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