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 · 翻译评论】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以杨武能的《如意潘趣酒》译本为例

本雅明在《译者的任务》一文中指出，译者的任务是：在自己的语言中拯救外语中的纯语言并把它从被囚禁的作品中释放出来。这句话宣告了他对翻译的主张，其核心就是在“忠实和自由”的讨论中倾向于“忠实”。鲁迅与本雅明的主张一致。其实，严复主张的“信达”（他的“雅”指“雅言”即“文言文”）也是这个意思。

今天翻译界真的没有必要在所谓的“异化”还是“归化”翻译策略上大费唇舌。事实上，好的翻译作品必然是“异化与归化并存”，只是偏重不同而已。说到底“异化翻译”即尽可能保留原文风格韵味甚至语序，即最大程度的忠实于原文。译作显示的是译者的综合能力，不仅是其掌握外语的能力，也见证他驾驭自己母语的能力；译作的好坏，首先要看译文是否忠实于原文。“忠实于原文”核心就是一个字“信”，“达”从属于“信”。信则达，不信不达。

“忠实于原文”也是一种工作态度。译者的态度老实不老实，从译文中可以看出来。老实的态度首先是尊重作者和读者。不老实的态度糟蹋原著，愚弄读者，制造垃圾。老实是译者必备的品质。

当今我国翻译界形势喜人，思想比五十年前开放了很多。出版界景象繁荣，引进的外国作品多得令人目不暇接。充满理想主义、献身翻译事业的译者大有人在，尽管稿费四十年不涨，与物价和工资水平不同步，他们仍然在默默地爬格子，敲键盘。

但是，翻译界像物种多样性一样，也有利欲熏心的投机分子，不尊重作者读者，利用自己捞取的名气，欺骗轻信的出版人，粗制滥造，改头换面，糊弄读者。杨武能就是这样一个典型。这种人能飞黄腾达，除了他本人深谙“登龙术”之外，也反映教育界和翻译界存在不正之风。

下面仅以他的《如意潘趣酒》译本为例，证明这个人的名气、才气和品质，严重不匹配。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想想看，他居然能把这部童话小说糟蹋成这个样子，谁还能相信他的其它译作都能经得起对照、检验？迄今为止，大概只是没有人花时间去把他的译文与原文对照罢了。因此，笔者建议德语圈外人不要被他的虚名迷惑。译作的数量很重要，但数量不等于质量，没有质量，数量越大，危害性也越大。尤其是准备继续出版他的译作的出版社要警惕了！还是先审校一下他的那些“典藏”再说吧，以免再留遗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