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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六)过年

(2019-02-14 06:36:07)
标签:

杂谈

分类: 旧事回味

童年,我十分期盼过年,在那个物质贫匮的年代,即使肉、油、米、媒都得凭票计划供应,过年政府会专门有禽票、鱼票、肉票、年货票特供,而且按家庭户口人数分大户、中户、小户。记得刚进入腊月,准备过年的第一个序曲就是备年货:我们兄弟几个,帮母亲去排队,排到差不多时,母亲揣着年货票来挑货和付钱。鸡、鸭、鱼、肉买回来,该腌的腌,该酱的酱,咸肉、咸菜、风鳗、酱鸭都是我们宁波传统人家的常备年菜。到了腊月廿六、廿七,扫尘、磨水磨粉、做猪油黑洋沙汤团馅、用小汤勺做蛋饺、水氽或油炸肉圆、水笋烧肉……,平时难得上桌的这一切,过年都会让孩子们开开荤,吃个饱。于是,我们望着屋檐下挂着的、后阳台平台上放着的那些年菜,吮着手指盼着大年三十的到来。

在我们欣喜地期盼过年的时候,母亲却常常为了那一套过年的新衣裳而犯愁。我们家中兄弟三个,平时阿大新、阿二旧、缝缝补补是阿三,过年却都要有一套新衣裳。往往买一块布,母亲忙上几个夜晚,让三个孩子可以在年初一穿上一人一套同样颜色、同样款色的新衣裳。到了十几岁了,三个孩子一般高,家中省吃俭用,一人买了一套藏青色的哔叽中山装,到了过年才拿出来穿几天,过了年又藏在箱底下,到了明年大年初一再拿出来穿。上海人过年穿着讲的“山青水绿”,就是清爽比艳丽重要。但过年,就要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大年三十晚上都要换上新的或者干净的衣裳。可怜我那劳碌的母亲,三个男孩加上父亲换下的,从里到外的衣服,手洗往往需要几个时辰。穿新衣也是我们回忆中传统过年的一个期盼。

在那忙忙碌碌、初为人夫人父的中年,难得的春节假期,是带着孩子拜年、和家人团聚的日子。每年除夕,我们三个儿子带着第三代,围着一个堆满菜肴的大圆桌,看着面红微醺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母亲早给他备好的压岁红包,给孙辈们逐一递去,那种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是我们过年最大的幸福。从初一到初三,带着孩子,姥姥家、俩叔仨姨舅,吃着、喝着、笑着,用最美好的词汇、最虔诚的态度,互相拜年、祝福,尽情地享受着亲情。

到了本世纪初,每天吃着山珍海味、哪天都可以穿新衣裳的人们,开始用眼睛和耳朵去感受喧闹的年味。匆匆地吃完年夜饭,招呼孩子到新村楼下去放鞭炮和礼花,看着一个个响竹窜上天空在楼顶上炸响,人们把各种祈福同时送上;看着艳丽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孩子们拍着手,成年人眯着眼,很少谋面的邻里也在这时会有短暂地交流,人们都沉浸在那欢庆的喜悦中。然后都回家坐在电视机前,一家数口,磕着瓜子、剥着核桃、吃着牛肉干和各种水果,看着电视机里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它成了中华年文化的名片,也成了我每年跨年永恒不变的标配形式。

互联网时代的过年,曾经风行许久的拜年和寄贺卡已被千篇一律的短讯或微信所替代;山珍海味因健康警示而被潜意识地摈弃;过年穿新衣的习惯被认为太俗而被随意取代;春节联欢晚会在被不断质疑中持续35年后导演们早已“黔驴技穷”、观众们也多视觉疲劳而被淡化;爆竹烟花在大多地方因环保立法禁放而偃旗息鼓……。追求新颖脱俗的人们开始追求新的过年花样:举家或几家联袂去风景名胜的旅馆和度假村;出国旅游在异国营造到处都是中国人的拥挤;更有甚者上了游轮,在漂泊大洋中颠簸过年……。这几年,成都宽窄巷子的小吃街、三亚天涯海角的沙滩,都曾留下我们一家过年的脚印。今年也因上海过年过于冷清而带着外孙全家来到香港,看着香港政府在同样禁放爆竹烟花和严格交通管制的同时,统一组织的年初一街游、年初二烟火晚会,总感觉我们故乡的父母官应该从“踩踏事件”的杯弓蛇影和严禁不赦中走出来,在营造祥和年味上做些什么?

至于我,认定春节是人们编织美梦、在喧闹中祈祷好运的日子。还是喜欢那一抹红灯笼、红窗花、中国结、大彩绸,加上满街的唐装彩袄营造的年味。尽管我们已经不像童年时那样盼望过年的美食、新衣和热闹,每年还得费些心思使那拜年、休闲尽可能的新颖、别致一些。但过年可以让人们把过去的烦恼丢弃在除夕,重新开始新的快乐人生,这是我喜欢过年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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