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惊魂的赶机历险

（2016年9月16日  上海飞锦州  夜宿锦州喜来登酒店）

睡梦之中，手腕上的华为B3手环的振动把我唤醒。朦胧之中摘下蓝牙耳幔，还不等朋友开口即回答：“我马上起床”。然而，当我开灯睁开睡眼定睛一看表，已经5：30，慌忙把妻子推醒，催促马上洗漱出门。

朋友W君是老家在锦州的新上海人，多次推荐锦州盘锦的红海滩值得采风，于是约定中秋假期一起去锦州。上海到锦州的航班每天一班，为早上7：40从浦东第一航站楼起飞的MU9189。于是再三关照W君4：45从市区发车时电话唤醒我，5：30来颛桥接我和另一同住我们小区的同行者Z君。但似乎W君已睡过点，一切都乱了。

5：40，当我推门而出，以反应敏捷著称的Z君已驾车停在我家门口。原来Z君一看W君误点误车，果断决定自驾去浦东机场，而且把夫人也叫醒陪驾，计划把我们送到机场后夫人把车开回。我们怀着对Z君的感激和对他夫人睡梦中叫醒陪驾的愧疚，急忙上车赶机场。

小车沿着S32高速公路向浦东机场飞驶。莫兰蒂台风的余威继续肆虐，那一阵阵暴雨使小车前的挡风玻璃几乎不能看清路况。那雨那景，让我想起余秋雨在《远方的海》中的描述：什么“瓢泼大雨”“倾盆大雨”等等用词，在这里都不成立，若说是“瓢”，那“瓢”就是天；若说是“盆”，那“盆”就是地。天和地在雨中融为一体，恣肆狂放……

6：15.当我们欣喜地认为将在10分钟内顺利到达浦东第一航站楼时。我们来到了S32高速公路浦东机场的下行隧道。暴雨造成的积水已经漫过路沿，看不清积水有多深。有几辆小车熄火在积水中，许多小车都停在隧道口，但也看见几辆SUV冲过积水区顺利驶出隧道。离停止值机时间还有半小时，但高速公路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们在片刻犹豫后，跟着一辆SUV车，开足马力，试图冲出那片约20米的积水区。

眼看着前面的SUV车顺利上岸，我们的轿车却在积水最深处熄火。惯性前行几米路后，车子不再前行，而且随着积水的晃荡有些漂移。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北京暴雨中汽车在隧道中熄火后的惨剧，趁着汽车电力还没有完全耗尽前马上把车窗打开。Z君马上决定下车推车，我迅速脱下皮鞋和袜子，把裤子撂倒膝盖上，刚推开车门，积水即向车内涌进，我本能地马上再把车门关上。思索片刻，我和Z君再次推开车门，任由雨水瞬间把汽车底部淹没，我们毅然下车。当双脚着地，我心中已有一丝宽慰，因为尽管积水高达我大腿部，但人在水中可以站的很稳。我们二人到汽车后面，让Z君夫人把着方向盘，由于有水的浮力，轻轻一推车已移动，到达近岸边上坡时，车轮才从浮动状态到达爬坡状态，Z君让夫人把汽车排挡放到N档，我们顺利让车上岸并在隧道路边停下。

几乎没有停顿，我们简单地把车内积水排出一些后，即让Z君夫人在车内留守等待救援，我们赤脚穿上皮鞋，打着伞，冒着雨，拖着行李就向航站楼走去。Z君不断地电话联系拖走救援，我和夫人疾走到G20高速公路下口处，幸运地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7：00，当我们到达浦东机场第一航站楼时，从市区直接经G20已到达的W君满带歉意地已经等待在航站楼外。我们将在出租车上已经准备好的身份证递给W君，他飞奔去值机台值机。当我们刚通过安检口，广播已经直呼我们的名字催促登机。

MU9189航班上，当我擦干在积水中泡的湿漉漉的双脚，穿上袜子和航班提供的拖鞋，望着舷窗外那已经冲出云层，在阳光下的一片湛蓝，回味着我们在雨中惊魂中的冷静、果断、毫无抱怨和懊恼的心态，有一种年轻时很难体会的欢愉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