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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旧事回味 |
童年,总被反复问及如此问题:长大了做什么?于是,留下了许许多多见异思迁、充满幼稚、天真,也异常自信、胆识的答案。半百之年,再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职业,我最喜欢做什么?首选,将军。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当兵,然而,所有写实的战争大片都是我的最爱:国内的台儿庄大战、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国外的珍珠港、太平洋战争;古代的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当代的朝鲜战争、中东战争……,多少次幻想成为那叱诧风云、运筹帷幄的常胜将军。次选,乐团指挥。尽管琴瑟箫笛,一窍不通、五线谱不识,五音不全,但却十分酷爱欣赏交响乐。除了聆听,更喜欢亲临现场和反复观摩交响乐团的现场演奏,那身穿燕尾服、手持指挥棒的大师,一直是我向往的角色。从托斯卡尼尼、卡拉杨,到梅塔、阿巴多,甚至陈燮阳、曹鹏、汤沐海……,那充满激情、如痴如醉,那银色的指挥棒如同魔棒,加上令人目不暇接的肢体语言,把那诺大的乐团调教得如此和谐,奇迹般地演奏出动听的天籁之音。然而,那二个梦想都只能是下辈子的奢望,而今可以籍聊安慰自己的,那就是做老师的经历,同样其乐无穷。
我最初的授课经历,还要追溯到中学年代。从小不却场的我,被老师选为“教育革命”中学生走上讲台的“小老师”,在那“文革”的岁月,老师也不敢帮助我们备课,由着我们这批十四、五岁的孩子自由发挥。我就模仿着平时老师讲课的样子,加上点自己读书的体会,从语文课、数学课,上到化学课、体育课。现在想想,那教学质量也可想而知。但让五、六十个同学跟着自己齐声朗诵,随意地让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看着同学们在自己的口令下整齐划一的做操,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满足感。
正式作为执业教师走上讲台,是在儿科医院作为小儿外科讲师给上海第一医学院医学系的本科生授课,几点印象很深刻:我备课十分认真,不愿意用科里统一的薄膜片和幻灯片,而要自己重新做幻灯片,强调临床体会和临床思维;对那些老是“翘课”和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学生,我总会刻意在讲课和出试卷时给予教训,而且对不及格者从不姑息,连补考的机会也不给,一律重修;很喜欢和大学生们讨论人生观、世界观、做医生的意义、校园恋爱的结局等问题,与他们在一起,感受青春与活力。
作为硕士生导师、博士生导师带教研究生的经历,具有明显的亦师亦父的特征。我在研究生面试或第一次见面时,就灌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理念,然后在3~5年的带教生涯中,除了严格要求,按照我一贯的超前进程做文献检索、综述、撰写论文外,常常与他们谈人生、谈工作、谈社会关系的处理等等,当他们对科研意义、人际关系、研究生选拔机制等问题有困惑时,也常常愿意向我倾诉;然后是关心他们的恋爱、婚姻,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上毕业与婚姻的红地毯,做了无数次的证婚人,最后就名不正言不顺地做起了爷爷、外公;不少研究生的出国推荐、择业谋职、留学深造、课题申请,至今仍然会是我关注的问题;而春节拜年、手术陪夜、迁居搬家之时,也会享受弟子们“半子之力”的天伦之乐。最让弟子们骄傲的是他们的导师的时尚不落伍:记得十年前,其他研究生很惊奇和羡慕我能用手机短讯和研究生交流;至今看过我的个人网页和博客的研究生,都自叹他们的网络世界还没有他们导师精彩。
让我真正享受为师授课乐趣的,是这几年作为医院管理师资授课的经历。记得还在眼耳鼻喉科医院做院长时,上海财经大学医院管理MBA培训部聘我为兼职教授,讲授“公立医院的资产运作与管理“,我把中国医院改制的理念、案例、公立医院的财务分析、资产评估、操作要点整理后,走上了大学管理学的讲台。第一次讲课,效果很好,和院长们无障碍的沟通更显示出我医院管理经验方面的优势。以后,我被复旦大学聘为医院院长高级研修班的授课老师,以公立医院的发展历程、存在问题、改革趋势和自己做院长的改革实践,赢得了学生们的高度认可,多次被学生们以接近满分的高分推选为“优秀授课老师”。当我的课程从战略管理、数字分析、人事分配,延伸到学科建设、医疗纠纷、绩效评估、质量控制,我讲课的范围也逐渐由上海、华东波及到天南海北。令我最为享受的是:每一次备课,都能把自己在医院管理方面的思路进行梳理、总结,与国外经验参考借鉴,更坚定对自己管理理念与能力的自信;每一次走上讲台,都能达到演泽自己理想和追求的那一阵激情和亢奋;每一次解答问题时,都有一种自己的经验与心血得到分享的莫大满足。
为师授课,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