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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随笔（六十二）

春秋时期，秦、晋两家的姻亲关系非常复杂。可笑的是这两个国家都没个正行，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三天两头打打闹闹，从来就没有消停过。还是俗话说得好啊，跛驴对破磨，一对儿没好货。

就说老秦家吧，这不，明明把皇族的女儿嫁给了晋太子圉（yu三声），可没几年的光景，就又把她嫁给了圉的大伯，公子重耳，现在听来实属荒唐之举。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致使秦穆公翻脸又把皇家千金转嫁了呢？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原来呀，当初晋国遭遇了旱灾，便去向老秦家借粮食，实际无可厚非，毕竟秦家的掌门人穆公是晋惠公的姐夫嘛！尽管当时穆公有千般个不愿意的理由，可最后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谁知后来，老秦家那边也发生了饥荒，穆公就打发人去小舅子家借粮。哪成想不但粮食没借到，还挨了一顿臭揍。若不是穆公有野人相救，哪能把晋惠公捉住？他的小命肯定早玩完了。

穆公抓住了晋军，真想把他千刀万剐点了天灯。可是穆公的夫人听说自己的弟弟被活捉了，便身着丧服、光着脚来找穆公，哭天喊地的苦苦求情，那个场面好像老秦家要办丧事似的。穆公一则架不住夫人哭哭啼啼的，很快心就软了下来，二来呢，夫人这么一折腾觉得晦气。无奈之下，决定和老晋家签订个条约：放你走可以，但有一点你得清楚，那就是你必须把你们家河西那块地给了我，再把太子送过来作为人质，万一你再出尔反尔，我一定把他给杀了，绝不留情。当然了，以后咱们还是亲戚，我毕竟是太子的姑父，我会善待他的。

既然打算放了惠公，穆公也做到了仁至义尽，给他带上整牛、整猪、整羊在路上吃，还派高人护送。晋君回国以后，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把答应穆公的条件一一兑现了。老秦家呢，对太子也不薄，在众皇族的千金中，挑选了一个靓妞，热热闹闹地给太子圉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说实话，当时的老秦家，实力的确很大，没过几年的功夫就吞并了梁国和芮国，其他各家谁还敢小瞧它？

时光如梭，一晃太子圉也在异国他乡做人质兼女婿儿好几年了。他听说父亲惠公生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他心里盘算着：“眼下，我姥姥家梁国被秦国灭了，看来大事不妙啊。何况我家里的兄弟又很多，这万一国君去世了，秦家再不许我回去，恐怕那个时候我家的人谁也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我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后，在这呆着如行尸走肉一般，终老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我的唯一靠山就是父王了，回家才是上策。”

太子圉考虑好了之后，就不露声色地悄悄带上路费和几个贴身的随从，连老婆都没顾上带，连夜就跑了。干什么？等接班去了呗。

大约过了一年，晋惠公夷吾去世了，圉顺理成章地继位。他倒是如愿以偿了，可老秦家那头就很不乐意了。穆公暴跳如雷，“我算是一碗水看到底儿了，啥样的模具出啥样的坯子，老晋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们来秦家对你怎样，白眼狼！我就不信了，你圉和我斗，还毛嫩了点儿，走着瞧，我要不把你从那把椅子上拉下来，我就枉为人世！”

秦国简直是恨得牙都痒痒的。于是，穆公决定把正在楚国“潜水”的晋家公子重耳请出来，支持他做晋君，并且还许诺把过去嫁给圉的皇女再嫁给圉的大伯，重耳。起初，重耳总是推辞，他认为，老秦家太奸诈了。给，也不给个好的，偏偏给个二手的，更厉害的是她还是我侄子的女人。咳，没办法，谁叫人家挺自己呢？况且我没外援的话，根本回不了家，在外已经漂泊了十九载，人生还有几何？算了吧，只有委屈方能求全嘛！

在无其他良策之下，重耳就接受了秦家的“好”意。不久，重耳被立为晋国的国君，这就是后来的晋文公。

无论是秦还是晋，在他们勾心斗角的斗争中，总免不了用女人作为他们政治利益的筹码，即使是一女嫁二夫的滑稽事儿都干的出来。因而，女人也便成了那个时代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