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9日星期三

凌晨，无意中刷到《小波讲哲学》2025年6月11日的一篇文章：《加缪：当你明白人生无意义，才能活出人生的意义》。看题目就非常兴奋，触中了我一直以来对人生的很多困惑，以及因为要面对死亡，始终深感人生的“无意义”。这种灰色的颓废，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有了，且从来没有真正解惑，尽管一直以积极的姿态生活着。

这种哲学类的文章看起来是很累的，所以我选择用耳机播放。反复听了几遍，再点开小波的原文，细细阅读，将自己认为重要或者理解的文字摘录如下：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或者人生的意义，是在对抗生命荒诞性中体现出来的。

1.    加缪的西西弗神话

西西弗本来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国王，但是他因为触怒了天神而受到了惩罚，这个惩罚就是让他把一块巨大的石头推向山顶，然后石头会因为重力，又从山顶滚下去，西西弗需要一次次重新把石头推向山顶，重复这个动作。

诸神认为这种既无用又无望的劳作，就是最可怕的惩罚。加缪正是用这个故事来隐喻我们人生的荒诞性。

2. 什么是荒诞？

荒诞是希望的反面，荒诞性是指非理性和希望之间的对立，荒诞性产生于人与世界分离的裂痕中。加缪认为，世界充满了荒诞性，世界本身没有永恒的意义和本质，没有终极目的，但是人拥有理性，拥有自由意志，要努力去追求自己的意义和各种可能性。

加缪认为，世界充满了荒诞性，世界本身没有永恒的意义和本质，没有终极目的，但是人拥有理性，拥有自由意志，要努力去追求自己的意义和各种可能性。

加缪认为，终极的无意义感和荒诞性是无法摆脱的，这是人类生存的本质困境，而西西弗的故事只是这种荒诞性的具象化，就像西西弗因为触怒了诸神，被惩罚永远重复推石头上山，而到达山顶之后石头就会滚下来，一切的努力归零。

在加缪的哲学体系中，荒诞是理解人类生存的逻辑起点。他认为，荒诞产生于人类理性与世界非理性之间的割裂中。

       3. 如何应对荒诞性

就是，当生存本质是荒诞的时候，人是否有理由继续存在？

面对生命的无意义和世界的荒诞性，自杀是一种抗争，还是妥协？在加缪看来，自杀有两种哲学层面的解读，对应人类面对荒诞的两种极端的态度。这里有点抽象，需要认真点思考。

4. 对荒诞的逃避

第一种态度，自杀作为对荒诞的逃避。

但加缪批判了这种选择，他说这本质上是一种“哲学性的投降”。它通过消灭“提问者”来逃避问题，而非真正的直面问题，直面世界的荒诞性。

5. 对荒诞的反抗

第二种态度，自杀作为对荒诞的反抗。

但加缪指出，这里就存在一个逻辑悖论，前提是：世界是荒诞的，而荒诞的核心是无意义，一旦预设了这个前提，那么自杀无论是作为妥协还是反抗，都隐含着对“意义”的执念，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妥协还是反抗，都恰好证明了它的重要性，都无法真正（面对）世界的荒诞性和人生的无意义性。

而真正的清醒的做法，就是放弃对“意义”的执着追求，直接在荒诞中构建生存的勇气。

主动拥抱荒诞，在无意义中创造意义。就像，当西西弗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永恒的荒诞，他反而获得了“清醒的意识”，反而放弃了追求意义的执着。

西西弗的人生意义不在于推石头上山的结果，而在于无视这个结果。就像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终极目标，比如成功、金钱、地位、名利等等，而在于以清醒的态度直面无意义，承认生命的无意义，然后依然投入积极行动的热情。

6.对荒诞的第三种姿态

因此，加缪否定自杀作为“严肃哲学问题”的答案，而是提出第三种生存姿态，主动拥抱荒诞，在无意义中创造意义。就像，当西西弗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永恒的荒诞，他反而获得了“清醒的意识”，反而放弃了追求意义的执着。

加缪写道：“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应该设想，西西弗是幸福的。” 

7. 荒诞性意味着什么

承认了世界的荒诞和生命的无意义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荒诞是人生的底色。其次，加缪赋予了我们人生意义的开放性。第三，承认了荒诞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这种自由不是逃避责任的虚无主义，而是在承认限制的前提下，通过持续的选择与行动来定义自我。

8. 直面三种自我欺骗

实际上，加缪通过西西弗的故事，让我们直面三种自我欺骗，或者三种虚假自我。

第一种是宗教救赎，它用来世否定现世的荒诞性，比如西西弗期待得到诸神的宽恕，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第二种是麻木的沉沦，通过娱乐、物欲满足来麻痹自己。第三种是用抽象的意义，来掩盖生命的无意义本质。当我们追求成功、胜利、金钱和荣耀的时候，当我们赋予这些东西以意义的时候，实际上是用外部的抽象的目标，来掩盖生命的无意义性，在加缪看来，这是注定会失败的。

所以，我们唯一的选择是，看透了生命的荒谬性本质，但依然选择积极面对生命。就像文学家罗曼·罗兰说的：“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质之后，还依然热爱生活”。而在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加缪说：当你明白人生无意义，才能活出人生的意义。你看清了本质而释怀，这样以来，你每前进一步都是收获，都是积极的。

尾言：我受到的启发

这一段话对我影响很深：首先，荒诞是人生的底色。其次，加缪赋予了我们人生意义的开放性。第三，承认了荒诞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这种自由不是逃避责任的虚无主义，而是在承认限制的前提下，通过持续的选择与行动来定义自我。

好嘛，承认荒诞是人生的底色，即每个人都要直面死亡。既然怕也无用，就要有勇气对自己的人生赋予开放性。在我愤青的年代，就与父亲通过书信来往讨论了这个问题。在他几乎每周来信的引导和教育下（可惜这些信件都没有了，但精神上的烙印始终存在），我能够始终以积极的态度生活着。所以，在父亲的晚年，我能够从容与他探讨生命的本质，相约在宇宙中以粒子的形态相遇。

承认荒诞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在承认限制的前提下，通过持续的选择与行动来定义自我。因此，就如同我对一位挚友说：我是一个悲观的积极主义者。即明白了人生的无意义，才能活出人生的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