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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去玩,她却要撒尿去:《时光旅行机》 李滔原创情色科幻长篇 第十二章
作者:李滔 Tao Li
既没有人主持婚礼,也没有拜天地,癫婆子和八万八千岁,就这样住到了一起。八万八千岁酒醒之后,他的三维原子分子打印机又运转自如,为家里增加了不少东西,有一样是癫婆子最喜欢的,那就是一个电视机,14寸的彩电。又打印出一根天线,架在篱笆门口有鸟窝的树上,此外就是大红被褥一套,癫婆子的衣服几套,又在寿器上打印出了癫婆子丈夫的名字:
“李八万八千”
为什么姓李?八万八千岁只是随便借了李十七的姓氏,自己的姓氏,他早就忘记了,事实上,最早的有几万年的记忆,他都非常模糊了,似乎是在几万年以前,在他的人生里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灾难,把这个灾难以前的记忆,都擦得非常模糊,比如自己的生身父母,他就记不清楚了,而小时候上学是什么样的,中学又如何,有没有上大学,有没有出国,都记不清楚。自己的年龄,是从公元99995年的云网络数据库里获悉的,这个数据库里的年龄非常可靠,因为他看过多个朋友的资料,然后回到历史上这个朋友的出生年代去找这个人,果然可以寻找到那个刚刚出生的朋友。
但是,他周围的朋友,虽然活了几万岁,却对自己的童年记忆非常深刻,有些人还在家里设立一个神龛,供着自己的父母和童年玩伴的神像。
那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竟然把自己最初来到世界上几万年的记忆,都擦得很模糊了呢?世上最痛苦的事情,除了爱侣和自己永别,这一件事情,也是很痛苦的,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被切成了两段,一段,是前半生,另一段,是后半生。前半生的记忆若有若无,有时候看到某情某景,觉得非常清楚地出现在前半生,一种亲切感扑面而来,而转眼之间,宛如白驹过隙,又全部忘记了。这个分界,在数万年以前,大概是介于三万年和五万年之间。
按照数据库,自己生于1978年,而1995年,便是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来到这个时候寻找自己过去的身影,应该是最能够找回自己模糊前半生记忆的。
然而,1995年青春年少的青年男子,又何止千千万万!
而这个酒友李十七,和自己秉性相似,只是更加纯洁一些,酒量相仿,说话的表情也有点像,看起来有点亲切感,是不是就是自己丢失了数万年的根呢?
然而谁又说得清楚?亲切感这种东西,靠得住吗?
如此过了数日。癫婆子深信李八万八千,是父亲在中元节送给她的丈夫,于是蠢性好像也少了一些。李八万八千会带她去乡里转,逢人便说,自己是外乡人,名叫“李九万”(四舍五入,八万八千,约等于九万)现在和癫婆子结了婚了。
乡里人觉得奇怪,说是外乡人,却说得一口好的石狗土话。同时,“李九万”这个名字,好生奇怪,九万,不是麻将里面的一张牌吗?怎么做了名字呢?最让人感慨的一点,就是说,这么小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岁不到,娶了癫婆子,亏大了!
而乡里的堂客们是最欢迎这个李九万的,一则他长得挺帅气,而又不失淳朴,二则,让自己的男人家再也不会对癫婆子起色心。
附近好玩的地方太多了,中心小学的后面不远,是一个山,叫做花山岭。而花山岭半山腰上,有一个洞,叫做“别开仙境”,而山顶上是一个庵堂,叫做“老君殿”,里面有两个老的斋婆。中心小学学生的春游课,经常就是爬山爬到老君殿,到山顶上看风景,然后再下山,多半有一堂作文课在等着题目就是:
《记一次春游》。然后,学生写的好的,就有机会贴到教师宿舍楼的公告栏上。今日有一篇小学生作文贴在那里,被太阳晒了几个月,已经有点黄了。
记一次春you
颜XX 一年级
今天,老师带我们去老君地(老师红笔叉掉“地”,改成“殿”字。湖南话里,“殿”和“地”的发音是一样的)春you,大家都在nu力地爬。爬呀,爬呀,爬呀,终于爬到了山顶,老师有点pang(“pang”被划掉,改成“胖”,接下来,“胖”又被划掉,改成“累”字),上气不接下气,讲:“同学们,你们看这个景色多么美好,你们一定要写一篇好的《记一次春you》。
然后放学了,我们就去龙机站玩(龙被划掉,改成“农”)捡了好多(这里老师加了一个“弹簧”,其实学生画了一个螺旋形的图)。我的手,出飞了(“飞”,在湖南石狗话里,和“血”同音)
好一次春you!
“其实老师说的“弹簧”,只是农机站的车床在车钢材的时候,从钢材上刮下来的铁,车床的刀片,是对外倾斜的,这样就能够把刮下来的铁皮往外推。这个斜面,刚好可以把铁皮卷成螺旋形,看起来像弹簧,但是没有什么弹性,而且非常锋利,所以才把这个一年级小朋友颜XX的手,割出“飞”(血)来。其实,这个老师应该把第二段去“龙(农)机站”的话,另外弄一篇出来,因为这已经是放学之后的活动了,不属于学校组织的春游了。不过,一年级的学生,能写这么多字,而且还知道用拼音,很不错了。”
阳光下,李九万看着这篇文章,滔滔不绝地说。他的对面,是李十七。李十七一听,觉得李九万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不远处是癫婆子在跳远的沙坑里玩沙子,然后她又站起来,看到旁边一条单杠,癫婆子抓着单杠,身体使劲向上缩,然而她太胖了,吊在那里,像个沙袋,乳房很大,都要从抹衣子里面出来了,脸涨得通红。
李十七回头看着癫婆子,又回头,同情地看着李九万,道:“你要不要把以篇文章,拿回去,给癫婆子学习呢?”
“N个介就松泛咕哩,莫现个”(湖南石狗土话,意思是,这个没关系的,犯不着)
李九万早就看出来,癫婆子要学到这个颜XX同学一年级的水平,给两百年都不够。
李十七叹口气,说,
“N当真嘎咕,是个好人。”(意思是,你当真是个好人)
李九万道:
“只是她太胖了,怕对她身体不好,我想带她去爬山,”
“要得要得”
一会,教师子弟就集了十来个,有一个,名字里有“梅”。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向花山岭走去。
这个时候,双抢已经结束十来天,田里的禾苗,都长起来了,看着这禾苗,李九万心中突然刷地起了一种亲切感,仿佛记得,在遥远的数万年以前,他曾经在插田,踩在泥浆里,淤泥从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像一条泥鳅一样向上游,滑滑痒痒,而把脚从泥巴里面拔出来,却发现小腿上流血,那是被蚂蝗咬的,痒疼痒疼。但是这种亲切感,一瞬即逝,做不得什么依据。就算做得依据,那又证明什么呢?能证明自己是谁?不过,这种亲切感像大锤一样,敲打他的心灵,他弯下腰去,抚弄一颗插下去已经长起来的禾苗,禾苗页面上长着一些毛茸茸的刺,反射着阳光,而禾叶边上,就是一排比较硬的锯齿,但是禾叶还很嫩,这些锯齿还不足以划手。李九万用拇指面,去测试这锯齿的锋利程度,心中想,据说鲁班当年就是被草的锯齿割了,才发明了锯子。这时候,一个温软的,肉呼呼身子靠在背上,一个丰满的乳房,沉甸甸地停在李九万的肩膀上。女人的声音说:
“当心啊,以个,以个。。会割人咕”,却是癫婆子,她早已经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这句话,又如同电光石火,让李九万觉得亲切,一想,原来是刚才看到那篇一年级小学生的作文:
老师有点pang(“pang”被划掉,改成“胖”,接下来,“胖”又被划掉,改成“累”字),上气不接下气,
却又想,这个世界纷繁复杂,既多态,又重复。这样的镜头,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多少次了?难道这样一亲切,又让我怀疑癫婆子是那颜XX的老师?如果这也亲切,那也亲切,千头万绪,我如何才能寻回我的前半生?我的根?
想到这里,顿时眼前一黑,心想,莫非今生今世,我再也找不回我的发祥之地,就这么不明不白,永无止歇地无穷无尽活下去?再看李十七,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时候,觉得这就是自己,而陌生的时候,觉得他分明就是一个陌路人。
“好累啊,我要屙尿,我到哪里去屙尿呢?谁带我去屙尿”,这是那癫婆子在说话。
顿时整支队伍都肃静了,都是教师子女,还有那梅,长得亭亭玉立,听到这个话,已经脸上带着红晕,还有几丝愠怒。李十七拉着梅,往一边去,脸上有点尴尬,回头看着李九万。李九万忙道:
“我去吧。。。哎,算了,我带癫婆子回家算了,你们自己去玩吧”,顿时队伍里有几个人都觉得放松很多了。梅的神色,也开心了很多。李九万对李十七说:
“N啊好介地耍”(你们好好玩),于是两个人离开了大队,李九万带着癫婆子下山去了,到了一个僻静处,癫婆子就拉开了裤子,蹲在地上撒起尿来,一边撒尿,嘴里还说:
“嘘嘘。。。。。。”,肚子那里还在用力,于是尿柱子一时远,一时近。李九万眼睛四处看着,没有什么人,这还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来,帮癫婆子擦尿。擦完尿,又帮癫婆子把裤子拉了上来,癫婆子说:
“N也撒个尿吧”,就来解李九万的裤子。李九万四处看看没人,于是任她来解裤子,把小弟弟拿出来,李九万说:
“你不放手,我怎么屙尿呢?”原来癫婆子只是拿着他的小弟弟不放手。癫婆子这才放手,眼睛紧盯着李九万的小弟弟撒尿,说:
“呵呵,和个水龙头一样咕”,又指着不远处一颗树,说:
“射到那棵树,那片叶子”李九万于是照办。
癫婆子这才开心,满脸都是红彤彤的,像是火烧一样,紧紧盯着李九万的脸,好像要把他一口吃了一样,李九万看着这脸,心道:
“哎,要不是她这么疯疯傻傻,她的脸长得还真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脸上有几个痘痘,但是皮肤还算白细。真是一傻遮百俊啊”顿时心里又起了欲念,拉着癫婆子,走到一处乱草中,相互胡乱啃了起来,早就忘了这次登山,是让癫婆子减肥来了。
这个时候,大部队的登山队伍,已经到了名叫别开仙境的那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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