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只当瓢泼雨：《时光旅行机》 李滔原创情色科幻长篇 第十章

作者：李滔 Tao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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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诗： 《千杯只当瓢泼雨》

诗人： 李滔 Tao Li

棋逢对手

将遇良才

千杯只当瓢泼雨

万盏权作拂面风

李十七，学太白，斗酒诗百篇

假悟空，闹龙宫，酒海筋斗云

满座皆惊呢

千杯未醉呵~~~~~~~~~~~

上一章，说到癫婆子来开门，哭哭啼啼，脸上带着泪。假的李十七隐身在门口只是不做声，离癫婆子有一两尺，却用手，在癫婆子的面前扇风。癫婆子心想，哦，还有点风呢，刚才收谷子，很热，这里有风，很好。于是向门外走出来。她身材很丰满，怕热。假李十七边扇风，边向外面退，于是癫婆子随着风，向外面走，一会，走到了离门有三尺的样子，李十七绕到了癫婆子的身后，从开启的篱笆门里进入了，神鬼不知。而那手不老实，在癫婆子的屁屁上，若有若无摸了一下，觉得软软而有弹性，摸到的都是汗，又拿到鼻端，闻这女人的汗味，只觉得很香。癫婆子觉得屁股被人摸了，回头一看，却没有人。她满身是汗，却发现没有风了，嘴里嘟嘟囔囔道：“咦，dio 介叽dia有风，mo go di gu he ji 冒得哩？”（李滔注：湖南石狗土话，意思是，刚才还有风，怎么现在没有了？），没多想，进门了，却不知道这院子里面，已经进了一头隐身的色狼。癫婆子把门又插上了，这时候院子里只有她和假李十七，还有那头小三间里的大公牛，嘴里正在嚼着反刍的草料。皎洁的月亮，几乎是全圆的，而明晚，就是农历一九九五年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节”，这是道教的说法，在湖南农村里，道教还是很盛行的，如果家里死了人，常常会请“师公子”来“唱太公”，这“师公子”，就是湖南人对道士的俗称，“唱太公”，就是祭奠的一种仪式。七月十五，在道教里是普度孤魂野鬼的日子。（参见http://baike.baidu.com/view/143440.htm ）。

院子里三床晒垫，癫婆子已经收了两床的谷子。假李十七隐身正站在剩下的一床旁边，看着癫婆子站在月色下面。她本来还穿着长衬衣，刚才一折腾，浑身汗更多了，滴滴答答向下掉。癫婆子觉得是在自家院子里，于是脱了长衬衣，只剩一个短短的抹衣子，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胸的说法，抹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她的双乳就在抹衣子里面傲然地挺着，在月色下荡漾。她弯下腰来，抓起晒垫的边，一扬，半床晒垫里几十斤谷子就被归拢起来。好大的力气！而乳房随着这一扬，也骄傲地扬了起来，几乎要挣破这抹衣子跳出来。

假李十七看在眼里，几乎心都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心中只道：“亲姐姐，好姐姐，你就给我吃口奶吧！咪呜咪唔！”这咪呜咪唔，就像小孩子吃奶的声音。

其实人家哪里又有奶吃呢？这句“亲姐姐”，也喊得不明不白，明明假李十七已经八万八千岁了，这癫婆子二十多岁，还没有三十岁，给他做重重孙女都嫌小，却兀自在这里喊人家“姐姐”。

这假李十七还嫌看得不够，蹲下身了趴在地上，像狗爬一样，就像现在一些无良的车模摄影师，想要拍摄车模的裙底风光，趴在地上，向上去看癫婆子------

说时迟，那时快，癫婆子又抓起晒垫的竹边，只一扬，那竹边却“啪”地一声，打中了什么，原来假李十七躲闪不及，被晒垫的竹边打了个结结实实的耳刮子。这一下好疼，比刚才被那汉子用竹枝打手疼得多了。正是

正是：

老夫少妻八一八

谁娶翁帆二十八

振宁那年八十二

梅开二度生奇葩

而今有人八万八

为看裙底做狗趴

男儿膝下黄金尽

清脆一记竹耳刮

（李滔诗注：用典：杨振宁在八十二岁的时候，娶了二十八岁的翁帆。不过此时杨振宁的前妻已经去世了。这里有假李十七活了八万八千岁，对于一个二十多岁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却起着色心。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指男人不能随便下跪，而这里假李十七跪下来要看癫婆子的裙底风光）。

假李十七顿时疼得眯起了眼睛，往后站了一点，揉了揉脸，心想，这隐身术搞得我今天连着被竹子打两次。不过，被美人打一记竹耳刮，心中也安。当年西门庆不是也被潘金莲打了一竹杠吗。

只一会，癫婆子已经收好谷子了，一百多斤的担子轻轻就挑起来，进得屋子去了。轻轻放在堂屋里。堂屋里，是一盏只有五瓦的白炽灯，在偌大的堂屋里，像鬼火一样，有灯的堂屋里，还没有月色下明亮。癫婆子又推开门，进了厨房。门没有关，于是李十七跟着进去，厨房里没有电灯，屋子中间有一个火塘，火塘里有些炭火，还有些焦炭，发着暗红的光。这是癫婆子去乡里的邓子山煤矿扒的，那个煤矿把煤炭炼成焦炭，而焦炭烧起来火旺，可以练钢，有一部分的焦炭，也运往梅令父亲梅白干的钢铁厂。在运输和装卸的时候，有时候路上就会掉出来一些煤炭渣滓，这时候癫婆子就会去捡。到了冬天，这些焦炭就比柴火要顶用。屋子的四壁，是漆黑漆黑的，因为这个土砖房已经有了百年历史了，四壁都被烟熏得像是锅底一样。癫婆子不是完全的文盲，她也上过幼儿园，然而考试每次都是零蛋，因为她妈在生她的时候，家里穷，她爸爸正在外面做木活挣钱。她妈妈一则身上没有钱，请不起医生来家里，更没钱到正规的医院去生产，二则事发突然，下身突然就流血了，于是让邻居大妈来接生。癫婆子出生的时候，口鼻被羊水和胎盘碎片堵住了，而邻居大妈却过早剪断了她的脐带，导致她有好多分钟没有氧气来源，脑深度缺氧，受到不可逆的损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痴痴傻傻的，稍微复杂的事情，就不能做。厨房里有个悬在屋梁上的挂钩，外面是竹筒，里面是一根木棍，木棍下面带钩，木棍的下面，被一个木头做的环用摩擦力扣住，那个木环的另一端，用一根棕绳子绑着，棕绳子的高端就绑在屋梁上。这样的一个结构，湖南人叫“se la钩公”（其中se la是发音，李滔暂时找不到文字对应），可上可下。钩子上挂着锅子，在烧饭的时候，就把锅子降下来，贴着火，在吃的时候，就把钩子升上去保暖。

癫婆子进了厨房，假李十七也跟进去，闻到一股红薯的香味。原来se la钩公上挂着一个大锅子。癫婆子打开锅子，里面炖着的，是一锅大杂烩，红薯为主，有野草，还有一些饭，而这些饭，是附近中心小学和中学里学生吃剩的剩饭，癫婆子把它们都拿回来。放在锅里，加上水库里挑来的水，就炖成一锅子。也有人用了癫婆子的公牛，会给她一些食物之类的。癫婆子就这样吃，也吃得很健壮，甚是丰满。就看癫婆子去旁边摸出一个碗来，屋子里只有炭火，也看不出是干净还是不干净，去缸子里舀出一把公子水来，放在碗里，涮了一下，倒在屋角的“涵眼”（湖南人在房屋的角落里，凿出一个洞来，当做下水道，叫做“涵眼”）里，然后就在se la钩公钩着的大锅子里，舀了一碗食物来，那食物里什么都有，像一碗喂猪的猪食，又像一碗糊春联的浆糊。癫婆子吃得津津有味。嘴里砸吧有声。

假李十七看在眼里，顿时有点心酸。原来自己的美人，每天就吃这样的东西！顿时同情心大起。心想，我既然有穿梭时空的本领，为什么不去弄点好吃的东西来给癫婆子吃吃呢？她这么弱智，早晚要被我搞到手里，我还不如好好待她，让她过得好一点，好让她顺从于我。想到这里，他调动了空间旅行机，那是一个微型的旅行机，只有十几个细胞那么大，就镶嵌在他的大拇指盖里，也是意念指令的。只一念之间，方圆数十里的食物就在他的脑中出现，连气味也被他弄得清清楚楚。嘿，就在离这不远处，李十七的家中，李十七的父母又烧得一桌好菜，鸡鸭鱼肉，蔬菜水果，应有尽有。又有好酒。于是假李十七瞬移来到李十七家门口，笃笃敲门，应门的是李十七的妈妈，口中热情万分地说：“哦！是孙悟空啊！快来，快来！”

假李十七心中一愣。他只是随机变成了李十七家里的一个好友村民，怎么李十七的妈妈喊他“孙悟空”？一看手中，并没有金箍棒，摸摸头上，也没有紫金箍。低头看看，下面也没有穿虎皮裙，左右看看，也不见八戒唐僧。嘿，奇了怪了。

进得门去，有一面镜子，放在地上，镜子上的水印掉了一些，却还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很普通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些皱纹，就是一个乡里百姓的模样。这时候屋里的乡亲们不少，都说：

“孙悟空来了，(⊙o⊙)…，多喝几杯。”上来灌酒。

慢慢地，假李十七旁敲侧击才知道，原来“孙悟空”，是一个乡亲的外号，大家都爱喊他的外号，那真名，就没人提起了。

假李十七心里想着自己的美人，哪有心思多喝酒，先胡乱喝了几把公子。农村里的米酒，那是一绝，是任何名酒，都比不上的。越喝越想喝。几把公子下肚，这喉头就松了，酒也更香甜了，下去得也多了。不知不觉，又喝了三五把公子。

酒桌上，和假李十七，现在是假“孙悟空”坐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真正的李十七。李十七也是好酒量。今晚，就是李十七和这假李十七，现在是假“孙悟空”拼酒。端的是：

棋逢对手

将遇良才

千杯只当瓢泼雨

万盏权作拂面风

李十七，学太白，斗酒诗百篇

假悟空，闹龙宫，酒海筋斗云

满座皆惊呢

千杯未醉呵~~~~~~~~~~~

（李滔诗注：“满座皆惊呢，千杯未醉呵~~~~~~~~~~~”，借用鲁迅作品《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其余原创。原文是：“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慢慢地，假李十七喝得开心了，完全忘了自己出来是帮癫婆子弄点好吃的。所谓喝酒误事，古今同理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