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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哲学家们》 二十九 程颢的活泼人生

(2016-08-22 09:58:03)
标签:

程颢

洛学

明道

活泼

宋学

分类: 讲史(那些逝去的美好)

程颢,字伯淳,人称明道先生。他和弟弟曾经同时师从周敦颐门下,所以,他们算是周敦颐的传人。

 

虽然早年打下了不少哲学的底子,不过他们毕竟都有一个“回到三代”的梦,都有些经世致用的想法。所以实际上,至少哥哥程颢有比较长的一短时间,是在仕途上沉浮的。

 

仁宗嘉祐二年,程颢和弟弟参加了科举,考官是欧阳修,那一场里,不家苏轼苏辙兄弟,曾巩曾布兄弟,还有张载,吕惠卿等人。那年,他二十五岁,他弟弟二十四岁,他考上了,而他弟弟没有。于是他玩起了政治,他弟弟则继续玩哲学。

 

接下来程颢就一直做官,从地方上的主簿县令做起,一直做到中央的御史,政声不错,直到熙宁变法开始。开始他还是赞同变法的,毕竟他们兄弟二人跟王安石,在有些方面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同样赞同“三代之治”,程颢就说“若三代之治,后世决可复,不以三代为治者,终是苟道”,他们甚至赞同“井田”,他们和反对三代之治的司马光,本来并非同道。而且程颢和他弟弟也同样认为,大宋朝非常危险,“当时天下,岌岌乎殆哉”,必须改革,必须大胆改革。还有比较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他们跟王安石一样,都是标准的挺孟派。

 

不过,随着变法的进行,他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王安石的变法,似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钱,而且更要命是,王安石的变法,不是君子在操盘,而是一帮贪利的人。一群好利之徒借着变法的名义搞钱,这还不够危险么?而最最要命的是,面对满朝君子的反对,王安石居然一意孤行,置若罔闻。于是他也开始反对变法了,他对皇帝说,变法好不好且不去说他,但任何变法,如果大多数人都在反对,变法的效果,是无法保证的,也是很危险的。皇帝当然不会听他的,然后他就静悄悄地离开了。

 

他离开了政治漩涡,他住到了洛阳,并且重新回到了他的哲学世界,回到了讲堂书斋。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弟弟教育了很多弟子,他在嵩阳,在扶沟设学庠,形成了一整套的教育体系,在教育方面有很大的建树。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在经历了泛滥诸子,出入佛老,返还六经十余载之后,终于和弟弟创立“洛学”,他的大多数著作,都是这段时间完成的。

 

那么,他创建的这个“洛学”,或者说,他程颢在哲学上,也有什么观点呢?

 

首先看“仁”。

 

“仁”是宋学的根本问题之一,不过对于这个根本问题,因为本体论的不同,各家的见解,也有很大的区别。

 

孟子以恻隐之心,也就是同情心为仁。韩愈和王安石,以爱为仁,他们说,仁么,就是爱。他们的观点程颢都不太同意,他觉着,虽然“仁者爱人”,仁者是会爱别人的,但爱却未必都是仁哪。爱,也可以是爱自己,也可以是爱亲人,也可以是爱上帝,这些不能统统归之为仁的。而且啊,爱是一种感情,它可能出乎于同情心,可能出乎于亲情,可能出乎于友情,也可能出乎于爱情,难道都能统称为“仁”?

 

那对程颢来说,什么是仁呢?程颢说,仁么,就是“万物与我同体”。

 

什么叫“万物与我同体”呢?这个,其实是一种人生境界。

 

要知道,我们每一个人,在刚生来的时候,是弄不清自已和世界的区别的,他往往把周围的声音当成自己的声音。然后,几个月后,他慢慢有了自我,慢慢弄清楚自已于世界是独立的,但是,烦恼也往往因此而生。每个人困于自我的牢笼里,以“小我”为世界的全部,人生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这个小小的自我,都是为了填满这个小小的自我,为之乍忧乍喜,患得患失,得之则喜,失之则哀。我们在自己的牢笼里悲喜,却看不到别人的悲喜。很多年以后,有一个作家冷冷地写道,“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但是,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自我”,真的是完全分离的么,人类的悲欢,真的是不相通的么?不,不应该是这样,我们都是父母所生,我们都是十月怀胎出来的,我们都有兄弟姐妹,我们都有自己的儿女,我们怎么可能是彼此分离的?西历十七世纪的时候,泰西有一个诗人写道,“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海洋冲刷掉一个土块,欧洲就少了一点;如果一个海角,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不必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我而鸣”。三百年后,有一个军人,他参加了一场无谓的死掉了几千万人的大战,战后,受伤的他成了一个作家,他把这首诗放在了他作品的前面,他用其中一句话,“丧钟为谁而鸣”作为自己作品的名字。

 

是的,“不必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我而鸣”,我们每个人,都是整体的一部分,“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悲喜,其实是连在一起的。如果万物死了,我也将不复存在。

 

这就是程颢所说的“仁”。这个“仁”,不是你知道你是世界的一部分,也不是你知道“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而是你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大我”。你会觉得你融入了一个无边的大海,你就这个无边的大海,这个大海就是你,这个大海给你力量,让你充实。“物莫非已”,不仅是一种理性认识,更是一种心理体验,一种直观的感受。如果你到了这个境界,你就找到了“仁”了。

 

而且如果你找到了这个“仁”,其他的,义也好礼也好智也好信也好,你也都找到了。它们都是那样自然而然地,蹦到了你的面前,根本不用刻意,它们都是这个“仁”的体现,是这个“仁”自然而然生出来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境界里,你根本不必克制自己的情欲去服从道德律,因为道德律于你,也是非常自然而然地,是你内心的自觉。所以这种境界是很快乐的,是“活泼泼”的。

 

这就是程颢的活泼人生。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人达到这个“活泼泼”的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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