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金溪古村落(六)——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东源

标签:
杂谈 |
分类: 山村考察(江西省) |
解读金溪古村落(六)——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东源
说它结实,因为它不仅规模庞大,东西绵延500米,南北纵深也有200米,而且布局十分紧凑,说它密不透风,也毫不夸张。对于村落布局,本村有民谣“上有东源曾,下有水南饶,五湖四港,石板街坊,砖结围墙”。历史上是东源曾家村被完整的围墙包裹,因此我们有理由称它为城堡式村落。它设有东、西、南、北四个村门,除西门为不久前重建外,其余3门均建于清康熙庚辰年(公元1700年)。村南还建有“南丰世第”和“隆平旧家”两座里门楼。村四周有一人多高的用砖砌成的围墙,历经岁月的沧桑,如今虽然大多数已经倒塌,但依旧可以看到当年的基石。街巷肌理明晰,全部由石板铺就。村南边是宽约四米的石街,由仙师殿始,从东到西贯穿整个村落,为村内主要干道。九条青石小巷从北门、西门放射状的直通南边主石街,使全村呈折扇状打开。南石街于乾隆年间全面整修过,街边有一排水溪沟,溪沟砌成一节节的船形,一头大一头小,艘艘相接成蜿蜒之溪。


村中密集分布着保存完好的明清古建筑,其中明代建筑约有6—7处。重点建筑有四座门楼和两座里门、曾氏宗祠、官厅(中议第)、仙师殿、奉政第、大夫第、关帝庙、清霭轩等。曾家祠堂位于村落的西端,它的前院种了两株古桂花,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中厅的柱子,直径65厘米,堪称金溪之最。村落水口古庙仙师殿旁的门券,门额题字“龙光祥发”,它的特点是门背后有一个小坡檐,门券连着古庙,另一侧是林木浓密的山丘,古藤连起二者的屋顶,古道从门下庙前穿过,营造了一种幽深神秘的气氛。






曾氏宗祠在里居西,建于明万历间。万历三十二年,甲辰(1604),江西按察司副使李开芳、布政司参政龚道立、都司张澍共同署名颜额曰:“宗圣清源”。道光乙未(1835)修总祠前堂,丁未(1847)建总祠中亭。两廊楼房为1942年预备办小学而建。现存祠堂规模庞大,宽12.5米,进深54.5米,明代中堂部分,古朴庄重,柱径65厘米,堪称金溪之最,柱础为典型的明代制式。前厅天井两株古桂,近300年了,枝叶依然郁勃繁茂,苍翠喜人。



官厅(中议世第)位于在蚕门西边方形古井之上首,气派宏大,气宇轩昂。官厅约建于同治后期(1868—1874),乃是曾喜顺兄弟功成名就后所建。此厅临街总门石刻“竹韵松涛”,四字飘逸潇洒,体现效力军中者对文墨气息的一种追求。进门便是一个青石铺砌的大院,八字大门高大轩昂,因其父覃恩诰赠中议大夫,故门额刻“中议世第”,砖雕石刻精美细腻;照壁题刻“鸿禧”二字。屋厅三进天井院落,面阔20.6米,进深33米,中堂与上堂为两层木结构,有楼道相通。门窗梁桁均有雕刻。侧边耳门上刻“退憩居”,可见乃其兄弟晚年退休时居息之地。可惜损毁严重,仅剩部分梁架,瓦砾遍地。
村中还有好几幢明代民居,外形简朴,红石门楣。屋内不甚敞亮,硬木为踬,冬瓜梁架。
坚持的村落族风
《东源曾氏宗谱》载:曾子的42世孙洪立公因任官迁至南丰,死后葬于南丰槐田之东源,洪立公的第13世孙曾子实从模桥村迁至东阳书院。为纪念南丰先祖曾洪立葬于南丰东源,而改名为东源村。谱上记载:“子实字国华,东源始迁祖,移居周南公东阳书院,改名曰东源,子孙世居之。”
作为先贤曾子之后,东源的村民显然非常坚守敬文重教的族风。虽然历史上没有出过显赫的科举人物,但当今全村有17名教授在各地任教,与这种风气肯定不无关联。

给我深刻印象的,还是建筑上那琳琅满目的题字,如里门“南丰世第”(乾隆己未年刻),表示与南丰曾氏为同一血脉;蚕门“隆平旧家”(道光十六年刻),表示先辈曾居河北隆平(今与尧山合并而成隆尧县,在邢台市之北)。村子四门,北曰“旋星共极”,南曰“阳德含晖”,东曰“龙光发祥”,西曰“长庚耀彩”,皆康熙时所建所题,为切合方位之文雅吉语,含义美好。中井弄门“沂水渊源”、门楼弄门“春风香”皆1936年镌书,使用了曾点的典故,昭示曾氏悠久的历史文化渊源。以上是公共建筑,而私人住宅题匾有纪念先祖风范的,如“学纪南丰”、“酉桥毓秀”、“秀启南丰”、“泽维东鲁”、“泗水流芳”等;有标榜官职的,如“大夫第”、“奉政世第”、“中议世第”等;有咏景抒志的,如“竹韵松涛”、“经术开元”、“退憩居”、“青雲路”、“槐秀第”、“鸿禧”等。东源因重视文教,历代建有周南书院(又名东阳书院)、西山草堂、鹤鸣书院、仰明精舍、服文堂、竹绮书院等书院。




在东源,一块块题匾会随时跳出来提醒人这个村落悠久的历史和对文化的推崇,提醒人我们对文化有没有如此的心存敬重,也会使人提出疑问,这样一个村子,如此宣扬文化,如何度过那个劫难的年代,幸存下来?
我在大夫第(奉政第)那条巷子画画,一位抱着孙子的老伯(其实我应该喊他老哥)站在身后,对我说,嗯,你这是写生,我的爷爷也是学画的,曾经是齐白石的学生——他还引我到他家(奉政第)中,逐一向我介绍房屋的细节——那是一个朝阳温暖的冬日上午。
于是我得到一个答案,这个城堡式的古村,它的村民,有一份共同的坚持——无论是不是遥远先贤曾子传递的力量,我都以为那是弥足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