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贤 上海河
王文跃
看题目有许多人会蒙圈,这是哪和哪啊?痴人说梦话吧!其实,这里有一个典故,这个典故还被编成了顺口溜,我还因为这个顺口溜耍过一会活宝。
我们先说说这个典故。本家的一个爷爷,长得很敦实,面相也不富裕,然而却娶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妇。本家爷爷很知足,嘴上老挂着媳妇贤德的夸赞,于是得了一个外号——“老婆贤”。六四年根治海河,出工的壮夫除了挣工分,还有五十斤谷子的奖励。本家爷爷第一个报名,当扛着半口袋谷子回家的时候,老婆自然十分高兴,不但熬了一锅小鱼给丈夫践行,还在行李里面塞了几个白面馍馍。路上,本家爷爷喜滋滋把媳妇犒劳的事说给大伙听。于是,有人就编了一个顺口溜——“老婆贤,上海河,大金牙(本家奶奶的外号),乐不得,黄瓜鱼,炖一锅,临走还揣两个馍……”本家爷爷,脾气随和,极其有人缘,兼辈分比较大,随人们怎么说,都是一笑了之。
大姐出嫁的时候我五岁,正是人来疯的时候。厨子们,还有前来贺喜的乡邻们,用好吃的诱惑我,让我唱这一段《老婆贤上海河》。我不知道深浅,不晓得顺口溜背后的故事,更不知道他们是拿着本家爷爷取笑,只知道有吃的就唱。“演出”进行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乐此不疲,我也因为嘴馋不厌其烦。为了效果,甚至一个叔叔还给我擦了胭脂描了黑眼圈。一时间,我成了中心,农家小院里的喜气因我的表现而浓重。后来,父亲发现了我在用谑戏别人来耍宝,就制止了我,但为了不扫乡亲们的兴致,父亲给我扎了条毛巾,让我唱起了《老两口学毛选》。
如果人生是一个大舞台,这便是我第一次亮相,虽然表演的形式有些滑稽,但给了我很大的勇气。七岁那年,我家织袜子补贴家用,我和十岁的三姐利用放学时间收活送活,由于三姐怯怯,我干脆自己来,三乡五里,都有一个童音高呼——“有线的——织袜子来。”
然而,高考的失利,扫荡了我的自信。我彻底怀疑自己,觉得在自己最出彩的舞台演砸了,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后来尽管我意识到了自己在萎靡,也试着用《厚黑学》和《坏蛋怎样炼成的》武装自己。但骨子里的本性没法接受这些东西。那个扭动着身躯高唱“老婆贤,上海河”的文跃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重拾童年,不是炫耀,而是想获得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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