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不断啰啰嗦嗦不断码字的时候，突然觉得人生很苍白，苍白得如一张纸，还不如一张纸。

这种感觉存留在几十年岁月的流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

或许不会如是，当一切远去，昔日的东西都成影子留在脑海，好像一场梦一样，依稀记得却怎么也不真切。

在这里，无论一个人以后怎样去变，真的变了或者是假装变了，都一样，停留在那里，停留在那种苍白的纸上。

这是一张牛皮纸，撕不掉的僵硬和无力。

或许会说，时间向前，生命总会跟以前不同了。

对不起，这种情怀只是在怀里，如千年不化的化石横亘在胸中，在不关乎真实存在，不会是一种情怀，一个梦想，只是一个心情，人倚楼，许多愁。

好像乡愁。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提起了故乡。

在异乡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家乡的日子，奇怪，差不多居住了二十年，始终对异乡没有认同感，没有归属感。

朋友说：“你该回去看看了？”

知道回不去了，故乡永远停留在小时候的印象，在想象里可以想象得无比美丽，无比动人。

这时候，故乡只是你精神的家园，这个家园属于你自己，都老了还是栩栩如生入梦中。

现实的故乡变着，肯定是满目苍夷，不堪入目。就好像再好看的电视剧也不如原著好看，书可以想象，电视不能。

这就是人，有意义吗？

或许没有，或许有，在很多人那里看到的是他一生都在追逐他梦中的家园，梦中的他。

不论梦有多遥远。

二

向过去望的眼光，生活在他处的情怀，只能证明一点，老了，只有老了才会回忆，不断地回忆，并用回忆里否定事实。

事实又是什么？

记忆中一个少年穿着高中校服，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书包上学去，上学永远那么单调，科目越来越多，功课越来越重，考试越来越近，老师越里越饭，同学越来越生……

这是上高中的记忆。

那时就定位在那里，就生活在那里，外面世界怎样，老师告诉你的，父母告诉你的，电视不断告诉你，或者是你用小眼睛看到的，听到的。

是这样的吗？世界是这样的吗？

肯定不是，事实上，你活在现在也是想象，别人给你的想象，自己给自己的想象，每过一段日子你都会否定这些想象都会发现：原来这样！

未来也是事实吗?

未来更不是，未来都是你依现在的想象想象出来的图景，问问长辈，二三十年前，谁都不能想象出现在的生活。同样我们也不能想象三年后，十年后三十年后的生活。

确切知道的是，夜深了，人睡了，在码字，不断地码字，驱赶如纸的苍白。

一不小心，乱码一片。

三

见到同窗，见到老友，音容不再，话题不再。

这就是人生，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时候，我们可以肩搭着肩，那时候，我的称呼叫“阿×”，那时候的问候是“吃饭没有”。

是想多了，这个年龄谁会活得铁骨铮铮，谁会活得清高自重，又又会活得性情行事？谁会在乎自在？谁会在乎安宁？

如果是这样，不是这样问又该怎样问呢？

时光流逝，世故永远是人生的宿命，又有多少人会记起同窗岁月，又有多少人记起纯真年代。

许多年前，可以温馨地向往，那时候是少年，许多年后，只是默默地回忆，写下“灰灰”的东西，不是在说人生灰暗，只是说生命本来的面目，人生本来的事实。

是这样吗？

或许会说，生命充满光辉，只要努力就会成功。听了会笑笑，年少的时候就这样，老了就不一定。

不过有一点非常欣赏，活得很认真，活得踏实。

或许会说，又是这样深度的话题，不好玩。

或者又说，谁又能面对这样的残酷的真实呢？依然非常欣赏，活得洒脱，活得玲珑。

不知会不会问，去了会来吗？

不会问了，有时候会想，就这样活着，也就够了，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能活多长就活多长。只是还会碰见那片落叶啊？

缘来缘去，匆匆而过，逝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