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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文學批評是創造性的

(2016-09-12 09:07:23)
優秀的文學批評是創造性的
優秀的文學批評是創造性的

作者﹕楊光祖《光明日報》( 2016年09月12日 13版)

  【有感而發】

  我認為文學批評是與文學共生的﹐是具有創造性的工作。很多作家將文學批評視為文學的“寄生物”﹐他們高喊﹕沒有作家﹐哪裡來的批評家﹖其實﹐喊這種話的作家肯定不是一位好作家﹐因為他連什麼是創作都不清楚。

  文藝理論家許傑認為﹐文藝批評首先應該是文藝。他說﹕“如果從文藝批評中抽去了文藝性和藝術性﹐它失去了藝術的美感趣味和感人的能力﹐這可能也可以稱為一種批評──如同人生批評﹑社會批評或思想批評──但不一定能夠稱為文藝批評。”這種說法不能說不對﹐但其實依然將文藝批評視為一種文藝創作的附庸﹐祗是覺得文藝批評不應該那麼理論化﹑學科化﹐而應該有“文藝性”。

  其實﹐某種意義上﹐文學創作也是一種批評。用美國學者傑弗裡‧哈特曼的話說﹐語言必定是隱喻式的﹐因而其意義是不確定的﹑多義的﹑變化的﹐文學文本的語言更是在不斷破壞﹑消解自身的意義﹐因此是一種持久的變項。這也消解了文學與批評的界限﹐所以他反復強調批評也就是文學。20世紀以來的歐美文學理論﹐或者說文學批評﹐普遍有一種趨勢﹐就是力圖讓文學批評成為一門科學。雅各布森﹑格雷馬斯﹑羅蘭‧巴特﹑熱奈特﹑托多羅夫﹐都在做這種努力。傑弗裡‧哈特曼就認為﹐他們更可以說是一位文學的科學家。加拿大文學批評家諾思洛普‧弗萊“也企圖把文學研究加以系統化﹐並使它的內容比判例法更為豐富﹐這種判例法是以無窮積累的對法律的解釋為基礎的”。但時至今日﹐這種努力﹐他們的價值依然沒有獲得證明﹐依然是含糊的。

  文學批評不應該是科學﹐而應該依然是文學是藝術。而且它不是要有“文藝性”或“藝術性”的問題﹐它本身就是文學就是藝術。它和文學創作一樣﹐同樣富有創造性。傑弗裡‧哈特曼說﹐我們能否把文學世界分為創造性的文學和附屬的評論兩部分呢﹖評論就沒有自身的創造性或者非附屬性嗎﹖這個質問是有力量的。

  新批評派領軍人物﹑美國文學批評家蘭色姆認為﹐文學批評不能迴避“評價”這樣一個基本問題。他說﹐對文學作品本身作出評價是批評家的責任。評價其實就是一種創造﹐它和作家的創作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祗是很多批評家滿足于廉價地表揚作家﹐這樣的批評就趨近于附庸了。鄭板橋說﹕“隔靴搔癢讚何益﹐入木三分罵亦精。”還有一些所謂的學院派批評﹐為什麼被人詬病﹖因為他們只會搬用所謂的西方理論﹐在批評領域﹐他們基本上就是搬運工。拿一些西方文學理論生搬硬套中國當下文本﹐削足適履也好﹐強制闡釋也好﹐反正對他們來說﹐不外乎炮製一篇論文或一部著作﹐能夠評職稱﹑定等級就行了﹐至於是不是文學批評倒是其次。他們寫作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文學﹐而是為了那些必須通過數量考核而得到的物質利益和世俗的認可。

  “新批評”堅持這樣的信條﹕文學批評是對於批評對象的描述和評價﹐文學批評主要關注的是整體﹐即文學作品是否成功地形成了一個和諧的整體﹐組成這個整體的各個部分又具有怎樣的相互關係。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這是對一個真正的文學批評家的要求﹐是真正的文學批評的基本素質。就此而言﹐比如李建軍﹑王彬彬﹑郜元寶﹐他們的批評﹐就是這樣的有創造性的﹑真正的文學批評。在他們那裡﹐文學批評就是文學﹐就是一種創作﹐富有原創力﹐思想力﹑文采與那些優秀的作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李建軍的文字﹐就像古龍筆下的“小李飛刀”的那把飛刀﹐馳騁文壇﹐讓很多作家“聞風喪膽”。這種功夫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的﹐那是修煉了多少年才練就的“絕頂功夫”。王彬彬曾被譽為批評界的“黑馬”﹐敢於直言批評知名作家﹐因為他本來就是一位優秀的隨筆作家。在他那裡﹐所有的文字都是創作。郜元寶是現當代文學領域的專家﹐是為數不多的幾位文筆上乘﹑很有見識的專家。他的文章我一直很喜歡﹐不僅是他的見識﹐更是他的文字之精煉﹐富有個人風格。美國學者歐內斯特‧伯恩鮑姆說﹕“當我們認識到它們是如何富有技巧地把邏輯﹑想象和情感熔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會看出﹐把所謂的批評與所謂的創造性文學作品區別開來的做法多麼膚淺。優秀的批評確實是創造性的﹐其寫作是一門高超的技藝。”

  一個真正的批評家﹐對當下文學的批評﹐其實就是一種發現。英國文學評論家約翰‧凱裡在《藝術有什麼用﹖》中﹐專門用一章談到了文學批評的創造性。他認為﹐文學的模糊性使閱讀具有創造性﹐給讀者一種擁有它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作者。

  從事西方哲學研究的人﹐有一部分覺得漢語不能表達哲學思想﹐他們老不滿意漢語﹐有一位學者在使用漢語談哲學的時候﹐老是在每一個詞上打上雙引號﹐似乎表示與一般人使用這個詞的意思不一樣。這種刁難讀者的行為﹐這種對漢語的蔑視﹐我覺得其實是一種從事哲學的不自信。我說過﹐德語能成為一種哲學語言不是它天生就是哲學語言﹐而且康德等人的努力﹐才讓德語變成一種真正的哲學語言。說得徹底一點﹐任何語言都可以成為哲學語言﹐關鍵是使用這種語言的人﹐你有沒有這種能力﹐或者說天分。

  文學批評也一樣。不是文學批評天生低那麼一個層次﹐天生是文學創作的附屬。關鍵看從事文學批評的人﹐你能寫出什麼樣的文學批評。同樣﹐從事文學創作的作家也並不是天生就高人一等﹐似乎祗有說自己是“創作”﹐就先天地高批評一等﹐不是的。文學﹐不管創作﹐還是批評﹐都是按個體來說話﹐從來不是以群體來說話﹐所以不要用虛幻的群體感增加自己的自信﹐或者狂妄。另外﹐文學批評也是一種創作﹐也是文學。任何優秀的文學作品裡﹐都有批評﹐而任何優秀的文學批評裡﹐也都有創造。

  有興趣的朋友讀讀魯迅先生的評論﹐那不是傑出的文學作品嗎﹖甚至他的演講﹐依然都是傑出的文學創作﹐也是傑出的學術論文。從水管裡流出的總是水﹐而從血管裡流出的永遠是血。這個道理值得反思。

  (作者單位﹕西北師範大學傳媒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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