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散文《坚韧的青藤》

坚韧青藤（短笛）

2022-04-18

　　侯发亮

　　春天的雨露，是你吮吸的乳汁。

　　嫩嫩的，翠翠的，躺在小屋天井外的墙垣下，探出一个努力向上的头。微风吹来，欢快地舞蹈着，时而左，偶或右。那张欢快的笑脸是在寻找稳固的定力？还是任它风吹两边倒，风吹向何处，便向哪边攀爬？

　　慢慢地，静静地，你从一个小不点悄悄地抽出条来，往墙垣的方向，蜿蜒曲折，缓缓地爬向墙垣。你天生就是一个攀登者。

　　坚韧的毅力，既定的目标。数月的不屈爬行，沿着墙的一角，竟攀爬至墙壁的中间。自由宽阔的空间，你驰骋着丰富的想像力。原来单一的青藤迅速地派生出无数的枝丫。你的家族在繁荣，你的生命力在蓬勃。你攀爬的方向也多了起来。

　　你无数的藤蔓便向各个方向生长。有的向上攀爬，有的向下低垂，有的横向攀援，有的逆向我行我素，好一派欣欣向荣。翠绿的意象让天井的墙壁生动起来、活泼起来。生命的绿也涌动起股股清香。翩翩飞舞的几对彩色蝴蝶时常驻足于青藤间。煞是绚烂的色彩，翻飞着灵动的翅膀。

　　自由生长的勃勃姿态，横扫墙壁的死寂。任意地蛇走逶迤，造就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你潇洒地挥舞着你那活泼的神笔，让你的想像发挥到极致。你是一匹自由奔驰的骏马，纵横驰骋；你是一个天才艺术家，简单的蜿蜒就是一幅妙笔丹青。哦，你那画家的素养也让艺术大师惭愧汗颜！

　　你的任性、随意，与主人让你一直向上攀爬的意愿背道而驰。因为主人希望你爬上天井去，给他以绿阴，给他以清凉。而你是一个叛逆者，我行我素。因此，主人试图干涉你的自由，改变你攀爬的方向，让你努力地向上攀爬。然而，你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攀援。最终，你的执拗给主人一个教训：凡事都应顺其自然，不能拔苗助长，强加干涉，不能以人的意志而改变。至此，主人甘拜下风，让你顺其自然。然你却鬼使神差地缓缓地向上攀援着。

　　静静地，静静地，我听见你拔节的声音。

　　缓缓地，缓缓地，我看见你攀爬的脚步。

　　我默默地注视着一个绿意盎然的生命。

　　哦，你终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不仅送给了我一抹绿荫清凉，还让我学会了该如何敬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