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期《久思文存》文学史回避不了他
(2014-11-08 15: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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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承上期《久思文存》
文学史回避不了他
(三)
而现在看来,王安忆在《叔叔的故事》中重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解释了这一切,她也认识了文学的真谛,而这种真谛,也剥夺了张贤亮九十年代之前身上的那种虚幻的英雄主义光束,从此,王安忆可以继续前进,按照着她更洞察的文学本质,去展开她的基调不笔的文本写作,而张贤亮在撕下了身上的花环之后,坠落泥土,只得“习惯死亡”了。
在《叔叔的故事》的结尾,王安忆写道;“叔叔的故事的结尾是:叔叔再不会快乐了。”这预言了张贤亮的谎言在被揭穿之后,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横行霸道了。
接下来一句:“我讲完了叔叔的故事后,再不会讲快乐的故事了。”这显示出王安忆不会再用她的笔去写过去的那种单纯的美好的故事了,人生太复杂,很多人都是人格分裂的,而她也借此看到了自己可能存在的等同于写作同行的那种人生的悖反与违逆。
有了这样的看法,王安忆后来在《长恨歌》里,才多次在小说中突出了“二元论”的主题,在这本小说里,可以说王安忆发现最大的发现,就是矛盾对立的两个方向,却奇迹地融汇在一起,这使得王安忆在日后的写作中,她的精神变得更加心平气和,在看到事物的一面的时候,她会认可另一面。如“面子与芯子”、“退与进”、“热闹与宁静”都在这个小说里并列地呈现出来,并成为王安忆的引为重要的发现而三番五次地抛售出来。
这可以看成是她在批驳张贤亮之后自己获得的哲学的启迪。只有这种容忍,才能使她看到她所信奉的文学,竟然能够成为她反对的立场的地盘。
《叔叔的故事》里有三个主要段落,王安忆分别作出了她的诘问与解读。而这每一个段落,都可以在张贤亮的文字里找到源头:
第一个,苦难中的英雄神话。张贤亮一直把自己锻造成一个苦难中的英雄神话创造者与承担者。
这也是王安忆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她的困惑是显然的,为什么张贤亮这样的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会有那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投怀送抱?
从情理上的确是这样。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他的过眼烟云,过江之卿,他不会在女人身上损失什么,但女人就不同了。女人会被耽误她的青春,失去她作为女人的最为本份的使命的完成机缘。
常常听到生有孩子的女作家在那里唯恐天下人不知地炫耀:孩子是她们的最完美的作品。此话一出,对于那些没有孩子的作家,该是如何的刺激与打击?
而女人很可能就因为男人的这一段恋情,而耽搁她们晋级为母亲的使命与责任。这是女人最大的不完善之处,也是女性作家的最大的人生缺陷。
因此,从“诗经”中就有了定论:女人误,一生误,男人迷,一时迷(大意)。
所以说,王安忆必须解开张贤亮是凭着什么样的资本把五花八门的女人搞得七荤八素的?
在《叔叔的故事》中,王安忆的发现很简单,就是小说里叔叔虚构了他在苦难中的英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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