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艺家陈旭明专访—愿做一辈子的玩泥人

分类: 艺个艺术 |
有朋友评价说陈旭明身上有一股“佛道气”,但偏偏他又是天主教徒,从小熟读《玫瑰经》;他的陶艺作品《生命之门》入围2012年首届由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大展”,别人问他作品有何故事时,他咧嘴一笑:没那么多故事,都是随感而发;当其他制陶者早用上煤窑、电窑、瓦斯窑来加快出品速度时,他却建立起了陶艺工作室,回归有釉柴烧,从泥料,材料,造型,釉色,烧成等都由一人完成,费时费力,却乐在其中。
1992年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陶艺班毕业,当年16人的陶艺班,如今只剩两人还在专心做陶,其中一个就是陈旭明。“喜欢做陶,愿做一辈子的玩泥人”。在他黄厝丹地陶艺工作室里,这位评价自己“大半辈子都过得迷迷糊糊”的手艺人说做陶就是他此生最大乐趣。
创作灵感自然而出,不能强求
最初识陶,来自那部经典唯美的电影:《人鬼情未了》。男女主角深情缠绵交融,温润湿意的陶土在他们手中转动、跳跃时,陶器的古朴典雅与主人公的温情浪漫瞬间弥漫整个画面,这一幕,融化了多少痴男怨女的心。
可是当我把这一感想声情并茂地向陈旭明道出时,陈旭明对我摆摆手,用略带嫌弃的表情说:“电影都是骗人的,真正做陶艺是很辛苦的,很多长陶艺人都得了风湿,所以他们都是老酒鬼……”唰啦啦,我听到我内心一片陶瓷破碎的声音。
算起来,陈旭明做陶也快三十年了,中间虽然出现断层期,但始终与陶有着不解之缘。和其他陶艺家爱大谈作品构思,创作灵感,背后的故事不同,陈旭明说自己的陶艺灵感都是自然而出,甚至很多精品都是来自练手之作,比如那件入围“2012年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大展”的《生命之门·妙莲生》。
《生命之门·妙莲生》属类柴烧,高温陶,泥条盘筑的陶艺手法。最引人注目的无非是它上面的蝌蚪状泥条的堆砌和累积,成百上千只大大小小的蝌蚪,汹涌澎湃,朝着不同方向奔腾而去,气势恢宏。陈旭明说,他的“生命系列”,既是对古代图腾崇拜的演绎,更是对生命勃发生机的致敬。
不过这件充满阳刚之气的作品,它的创作,却是偶然为之:“2010年我迁陶艺工作室至黄厝,初时以泥条、泥片练手。有天突想起泥条盘筑自知时未见有人以蝌蚪状成型,一发不可收拾,思路渐展,蝌蚪乃生命源的委婉表达,遂成《生命之门》系列。”后来这件作品在一位师弟的鼓动下,陈旭明参加了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大展”,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评论家说它“将陶艺表现推向装饰美学的极致”。
除了图腾这一创作灵感,陈旭明更多的创作灵感来自对生活的感悟以及内心情感的抒发。他的《西部风情》系列,就是他和朋友去旅行时,经过火焰山而有感而作;他的《蜕变·穿越》,则是自己做陶遇到瓶颈期的抒发:渴望挣脱束缚,穿越心墙,再一次蜕变成蝶……他说能写出好作品的文学家都是经过痛苦的历练,而做陶也一样,没有经过生活的挣扎与苦痛,怎么会出现好的作品呢?为此,他从不担心所谓的“瓶颈期”,因为这,也是他创作灵感的一大来源。
陶艺的本源,即生命的本源
陈旭明做的陶艺作品,内容很丰富,人物、器皿、壁饰、挂件、摆设……凡是可以用陶瓷材料来表现的,他都愿意去尝试。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想去模仿别人,或者去迎合市场潮流,而是去满足自我表达的欲望,想做出与众不同的作品。因为有了这样的动力,他创作的作品,都能看到他个人的特征与性格特点。有朋友说他长得像“土匪”,也有朋友说他身上有“佛道气”,作为一名陶艺家,他读了很多哲学方面的书,他还说他一辈子都活得迷迷糊糊的,四十岁以前,尤其是1999年到2009年这十年间,陈旭明几乎游遍了中国的名山大川,每天看起来很快乐,其实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直到四十岁以后,他才决定要安下心来专心做陶。于是携家带口,定居在黄厝这个小渔村,租下一个大厂房,自己改装,工作室和家融为一体,格局疏朗明快,倒也宁静舒适。
去年8月,陈旭明将自己喜欢的陶艺作品编辑成册,取名《本源·意向》。做了几十年的陶,陈旭明说他依旧在探源“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这三个哲学基本问题。“哲学,艺术,文学都是不分家的,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陶艺的本源,就是生命的本源。”酷爱读哲学类书籍的陈旭明告诉我。
对陈旭明而言,陶瓷像旧房子,需要翻新。他有着层出不穷的新想法,并切实的去践行。他的微信签名为“泥行者”,就像他所说,次生决定与泥为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坚持走下去。平日里,他总是推掉各种应酬,在自己的工作室中,自成一统,揉泥拉胚,分析造型,研究方法,不舍昼夜。
陈旭明
中国美术家协会陶瓷艺术专业委员会厦门分会会员
福建雕塑学会理事
福建工艺雕塑学会会员
中国工业陶瓷协会会员
厦门张晓寒美术研究会会员
2010年《和会》获首届中国美术家协会厦门陶艺协会首届陶艺展优秀作品奖
2012年《生命之门》参加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大展、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北京世纪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