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妃》剧照

——这八卦可不是我造谣哈。

唐代诗人张祜《集灵台》两首组诗，其中一首就写道：“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顺带说下：很多人都把这首诗误为杜甫的作品了。）

为了这事，杨贵妃还吃醋了，跟唐玄宗闹了起来。

唐玄宗一怒之下，把杨贵妃遣送回了娘家。

杨家见此情况都吓坏了，纷纷劝说杨贵妃服软。

杨贵妃无奈，只能打感情牌，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托人带给唐玄宗，还说：“妾忤圣颜，罪当万死。衣服之外，皆圣恩所赐，无可遗留，然发肤是父母所有（故献上以表伏罪）。”

唐玄宗一看目的达到了，便“使（內监）（高）力士召还（杨贵妃）”。

接下来故事就很和谐了——杨贵妃和她的姐妹们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那么，能够“淡扫娥眉朝至尊”，以素颜迷倒唐玄宗的虢国夫人到底有多美呢？

幸好，唐代画家张萱画了一张《虢国夫人游春图》，原作虽不存，但宋人的精摹本还是保留了下来，让我们能一窥唐朝绝代美女的真容。（手机请横屏观看）

《虢国夫人游春图》画的是虢国夫人同姐妹家人一起，在三月三日外出游春的场景。

三月初三外出踏春是传统习俗，杜甫的《丽人行》就是写这事儿的。

下面，请结合《虢国夫人游春图》以及《丽人行》的BGM阅读：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头上何所有？翠微盍叶垂鬓唇。

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

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

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箫鼓哀吟感鬼神，宾从杂遝实要津。

后来鞍马何逡巡，当轩下马入锦茵。

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

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

画面上共有八骑，其中第三列并排的两骑，便是虢国夫人及其大姐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转头面朝虢国夫人，似有所语——画家也是通过这一动作把观者的视觉引导到画面的主人公虢国夫人身上。

虢国夫人处在全画的中心点。

她双手握缰，高髻低垂。丰润的脸庞上，淡描娥眉。裙下微露绣鞋，轻点在金镫上。

——哦，抱歉，可能是年代的代沟，我没有GET到虢国夫人的神颜。

我只是感觉到画面上马的轻快步伐、人的从容形态，很好的突出了郊游的愉快主题。

尽管只有人物，但张萱通过对动态的准确描绘，浓艳的色彩运用，照样表现出了春天的气息。

背景？还重要吗？

——这就是国画的高明之处，不写而写，不画而画。

尴尬的是，迄今对于《虢国夫人游春图》里面谁才是虢国夫人，学术界还没有定论。

我上面讲的，只不过是最主流的一种判断而已。

也有不少学者认为：真正的虢国夫人是图中最右边的“男子”。

为啥？

那人所骑的马是这八骑之中最高贵奢华的——马佩红缨，背负超长的障泥（由于贵人脚不能沾泥泞，所以障泥较常人更长），被骑者遮去一半的马鞯依稀可以看到虎纹。

别忘了，虢国夫人的“虢”，原义就是“虎所攫画明文也”（《说文解字》）。

至于身着男装，唐玄宗时期女扮男装已成风俗。、

《中华古今注》记载“（开元、天宝年间）士人之妻，着丈夫靴、衫、鞭、帽，内外一体也。”

《洛阳伽蓝记》中也曾记载“其俗妇人裤衫束带乘马驰走，与丈夫无异”。

所以虢国夫人也可能是追寻时尚，女扮男装。

其实，《虢国夫人游春图》还不是孤品，宋代画家李公麟有一幅《丽人行》，跟《虢国夫人游春图》极其相似。

所以，专家就认为两幅画都是同一原作的不同摹本，只不过《虢国夫人游春图》水平更高一点，名气更大一些而已。

《续画品》将此类女性人物画归为“绮罗人物画”，《虢国夫人游春图》便是张萱“绮罗人物画”的典型作品之一。

同吴道子一样，由于张萱的出色画艺，当时人将他的风格称为“张家样”，成为仕女画题材中开创新风的一代宗师。

本文是《趣谈中国汉字/书法史》姊妹篇，《笑画中国美术史》（暂名）系列文章。每篇一分钟，收获受用一生的知识，你值得拥有！加关注看之前文章，及时提示更新。转载请标明出处，欢迎出版社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