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元月底,大雪覆盖着整个城市,好一派银装素裹,树上的冰花冰柱晶莹剔透,远处的山上一片白茫茫,这个世界的空气都显得那么的清新,使人觉得神清气爽。29日的上午8点过,我们的女儿在这个大雪飞舞的日子来到了人间,就好像是上天给我们送来的白雪公主。所以我们为女儿取名“雪”。既表示女儿是大雪天出生的,又希望女儿一身冰清玉洁,健康成长。
那个时候的医院条件是很差的,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也没有暖气,只是产房里生了一盆碳火,为了防一氧化碳,窗子还开了一条缝,真冷。为了防止刚生下的女儿冷着,在我生下女儿一会,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我单位的李姐就把女儿用背带把女儿背回去了,过了两个小时,我单位的四个男子汉,又用担架把我抬回家里。那时我们单位的人与人之间的人际关系,就像兄弟姐妹,那家有什么事,不用你说,大家都会自觉的来帮忙。
女儿回到家里,惹得儿子一顿大哭,原来儿子一直和我睡,这次有了妹妹,儿子就要挪地。儿子不干了,他一边哭一边说:“那是我睡的地方,那是我睡的地方。”边说边上床就睡在我身边,尽管是白天,儿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过后,他问“眼镜”:妹妹从什么地方来的?“眼镜”告诉他,妹妹是从大河冲来我们捡着的。随着时间推移,儿子才慢慢的接受了他妹妹来到我们家的事实。
照样,“眼镜”又是一个月的探亲假加上春节,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眼镜”又要走了。照旧,“眼镜”把该做的能做的事都尽量做完,又回到了习水,开始他一个人的日子,尽管他心里无时不惦念遵义家里的亲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忍着这份思念和牵挂吧!
等“眼镜”一年后回来探亲时,女儿又是一岁了,会走路会叫他爸爸了。不过,只要“眼镜”回来,我们家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因为“眼镜”比较风趣,整天带着两兄妹疯耍,什么唱歌,表演京剧什么的,从这间房表演到那间房,手里还拿着各种道具。每天都换着花样让两个孩子笑声不断。两个孩子和“眼镜”特别亲,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的爸爸是个会讲各种故事,会唱很多歌和戏曲的人,也会造各种玩具的能人。还带着他们在我们家后院的水缸里养金鱼等等。
就因为这样,“眼镜”走后,孩子们都很不习惯。他们想“眼镜”的时候,儿子就会给女儿说:我们去闻爸爸的气味吧,实际就是跑到大床边闻“眼镜”睡过的枕头,其实就是男人的汗味,看着两个小脑袋靠在枕头上可爱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在他们看来,这就可以表示他们的爸爸就在身边而已。
女儿两岁后,我也尽量每年到习水探亲,争取两个孩子和他们的父亲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这样也许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不过探亲的路途却是艰难的,那时从遵义到习水坐汽车路上要走两天,在路上住宿是件最麻烦的事,因为,那时遵义到习水的路上,很多地方都没有电,晚上住宿带着孩子是很恼火,孩子们一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就害怕,紧紧的挨着我,一步都不离。吃的也很差,一般我都带着鸡蛋之类的。
有一次,眼看着就要到习水县城了,好像是桑木吧,结果车抛锚了,“眼镜”在县城干着急,我们也在这边着急,又无法和“眼镜”取得联系。眼看着天就黑了,看来又要在桑木住一晚了,还好,通过和同车一个人交谈,那个人认识“眼镜”,看着我带着两个孩子,吃的东西也完了,他就带我们三个到他一个朋友家里吃饭,洗漱和住宿。第二天,汽车终于修好了,到第三天中午,我们才到习水。一路的旅途劳累,都因亲人之间的团聚而烟消云散,代替的是尽情的享受生活给我们的快乐与幸福。
在一个月的探亲假里,我们尽量让孩子们高兴,变着法的让他们玩好,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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