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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华:我的反叛来自时代

(2011-10-31 09: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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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面对话剧,越来越多的观众在说:我们不喜欢动脑筋,我们想看什么,就必须给我们什么。往此发展下去,不会有话剧市场,只会有妓院,因为大家都是大爷。

要想剧场不变成妓院、超级市场和教室,只有让人在话剧中,可以得到更多与自己对话的空间。

现在做话剧,其实有很大一个需要抗衡的时代剧本,我们想尽办法帮观众去重拾他们的想象力、耐心、自我以及与自我对话的能力。               

——林奕华         

                             文 黄秋霞

 

这是个粗枝大叶的时代,是个用完即弃的时代,是个人人因怕看清楚自己而把世界变得没有焦点的时代。林奕华,香港话剧导演,自评在香港“几乎没人知道”,在面对着这个相约瓦全的世界,一个人宁为玉碎地忙碌着。

 

让观众在剧中找到自己

2011年,香港鬼才话剧导演林奕华带着他的《红娘的奇异世界之在西厢》全国各地巡演,有个杭州观众跟着他这部剧连续跑了六个城市,只因在这部剧中,他找到了那个与世俗搏斗的自己。

让观众在他的话剧里找到自己,并与自我对话,是林奕华做话剧的终极目标。但显然,这个目标并不容易。

林奕华从1989年做第一部话剧《教我如何爱四个不爱我的男人》起,他灵活富有张扬力的表现形式,就迅速打开局面。但在话剧界打磨20年之后,他多次公开发表言论,称自己在香港很难被看见,香港是个“文化沙漠”。

 “香港现在每日每夜制造和输出各色欲望,人们对外在的、一般性的东西很少感兴趣,只喜欢答案不喜欢问问题,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一般只能消费别人为他塑造的‘二手’东西。”正因如此,林奕华创造了大量诸如《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命运建筑师之远大前程》等直逼都市人内心欲望的话剧。

其实这样的“文化沙漠”,不止香港,中国各个城市都有。林奕华很清楚,这也是他最头痛的事情。

“在大家看来,看戏反而没有收集纪念品重要, 这个纪念品本身是可以和别人分享。就像如果你看了这个戏很好看,朋友问你哪个地方好看,这时你可以把照片拿出来说,‘布景很漂亮’、‘奶茶很瘦’之类的,完全不用再动脑筋去回忆精彩了。”说这话时,这个鬼才导演是皱着眉笑的。

 

我的反叛来自缺乏信仰的时代

有个英文词汇“Size’s King”(尺码的崇拜者),亦可用作林奕华话剧的标签——戏时过长。三小时以上的演出,完全超过常规话剧一个半到两个小时这是林奕华话剧的特色,也是部分观众抵抗他话剧的理由。

“我老是看到一些大的东西,心生向往,但恰恰我的吊诡之处就在于,我做得比较好的事情是最细的地方,所以我给自己发明一个对我自己作品的名称叫‘微型的史诗’。”

微型的史诗,即以小看到最大,对林奕华这个多变体质来说,最喜欢的是儿女情“长”。现代人习惯用所谓一根指头就可达标的捷径:我不要经历一些事情,我只要尽快得到我要的东西。

“我的话剧不像电影,如果不喜欢,买的票就浪费了。大部分的观众走了以后,剩下的少数,还是我的观众。而走了的那些,可能他那天不知道,他还是把东西带回去了。所以我觉得说:信念,是很重要的。我的反叛,就是来自这个缺乏信念的时代。”

看戏看到最后,会突然发现林奕华的戏所追求的,就是有时间让观众得以沉淀、让观众可以重新跟自己好好相处,而不是只是告诉自己说,我只能这样。

但如果大部分观众说:我们就是不喜欢动脑筋,我们就是喜欢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们都觉得没有必要和自己对话的话,林奕华说,那么往下发展,不会有话剧市场。它只会有妓院,因为大家都是大爷。

“要想剧场不变成妓院、超级市场和教室,只有让人在话剧中,可以得到更多与自己对话的空间,所以我现在做话剧,其实有很大一个需要抗衡的时代剧本,我们想尽办法帮观众去重拾他们的想象力、耐心、自我以及与自我对话的能力。”

 

坐在剧场的人,大多不快乐

什么才是话剧?林奕华说他这辈子只会做一种戏剧:帮助我去更认识自己。

何谓认识自己,林奕华是那么说的:不害怕孤独、寂寞,当你踏上探险时,你会发现有很多同伴,只是他们平时都躲在衣柜里。

林奕华认识自己之路是始于1988年的一场“爱情滑铁卢”。“当时我就一直想,为什么她看不到我身上的优点,因为这个缘故,我就去看画,然后找到一个答案——为什么看画的人,总看不懂画,是因为他们不画画,任何人一画画,就知道最基本的一个画画方式:透视法。”

从小到大就被周边人说聪明的林奕华,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笨,“所以在戏剧的洗礼中,我学习如何从所谓的小聪明中跳出来,希望有一天我看事情,能够比较透彻”。

“今天你问我,观众什么才叫看懂,我想分享的是,我假装每个观众都是一个失恋人士,其实绝大部分坐在剧场里的人,都不快乐。”

在林奕华看来,快乐的人不需要买名牌、吃美食、看话剧,快乐的人连恋爱都不用谈,快乐的人只需要和快乐相处就好, “我就尝试把我认为他们的不快乐放在舞台上,通过这些人物受的苦,观众理论上是可以看到他自己的”。

对于一个持执着态度认为很快乐很完满的人来说,林奕华花心思在舞台上布置的那个 “自己”,他是看不到,因为他不愿意承认他看到了。

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有太多东西会告诉我们,应该要怎么样。如果我们永远在配合迎合,有一天终会觉得在为别人去做自己。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有很多人有同样感受的话,这种戏剧帮不了他,也帮不了自己。

“如果我能够去做一种戏剧,是因为它能够帮助到我的话,我希望它也能帮助到别人。”

 

Q&A :

话剧来自内心的暴动

芒果画报:你的戏剧一直打明星牌,也是为了更加让观众更好的认识自己吗?

林奕华:很奇怪,这话题都一直讲了30年。大家一方面被明星吸引,但是又觉得话剧应该是个修道院,不应该有任何的欲望符号在里面。但我自己有一个做话剧的追求,我希望能够寓娱乐之于话剧,所以我把这个称之为智慧娱乐。因为娱乐可以是座很高的大楼,不见得它永远呆在地下室。娱乐一样可以往上干,娱乐也可以到报纸头条,可以高瞻远瞩。我是追求这样子。但我的目的,其实还是希望我们的文化,能够更完善。

 

芒果画报:你认同戏剧是小众艺术这一说法吗?

林奕华:其实所谓的大、小众不是用数字决定的,很多时候是立场。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面都有男性和女性的特质,只是大众告诉我们说 我们生下来就是男性,那就应该是男性,就不再去碰我们女性的那一部分。但是我的戏,常常就是希望可以把大众里的小众吸引出来,让大家不再觉得说:我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其实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

 

芒果画报:在戏剧创作这条路上,您碰到过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林奕华:中国人活在围观的状况下,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特别注重家族。我们不管走到哪里,也特别注重等级、身份。但是很多时候,你要创作的话,好像还是要满足这方面客观的需要。

我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反叛的一个人,我常常陷入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而不是说我要做一件事情来证明:人家可以的,我也可以。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社会背景,这东西来自内心的暴动。

 

芒果画报:20年来,您一直艰难而坚定地在戏剧这条路上走着,是为何?

林奕华:我第一次来长沙,知道你们在修地铁。那长沙开通地铁和长沙没有地铁之前最大差别在哪呢?要把地铁和戏剧划上一个连接的话,其实都是因为他们能在生活方面带给我们愉悦。很多东西带给人们方便之前是带给人们很多的不便,但是这些不便终会提高社会效率。所以说我们现在做的戏,就是和很多发展中的城市的人,面对每天生活面临的焦虑、压力。

今天在中国发展的过程当中,其实每个人都想改善自己的生活,在改善自己的生活之余呢,其实也渴望得到一些应有的尊重。尊重有时候可以通过物质来满足,而有时候,是其满足不了的。如果我们在对自己的处境不满意的时候,我们应该做什么事情让自己感觉良好一点?或者更积极一点,去改变它。

 

芒果画报:您觉得最好的最理想的戏剧是什么?

林奕华:简单点来说,最好的艺术就是能还原一个人的情感,不管他是老师还是学生,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被大家看到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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