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笛对爱伦说:一场流行歌曲的狂欢
(2012-07-10 18: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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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吴笛和爱伦在和众人一起去渡假的车上听着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一首黑豆组合的It's A Holiday应时应景,吃劲的节奏感,让肆无忌惮的她们跳起舞来,将头发甩得天昏地暗。她们享受着健康的状态和自我陶醉的心态。
这时爱伦慢慢停了下来,很找打的要和吴笛讨论起了这韵律和这舞姿里的一个命题。
吴笛,你不觉得,这首歌里处处流淌了一种情绪、一个画面吗?一群美少年美少女,天生拥有一切不容置疑其出处的资本,戴着消费主义的桂冠,流淌着享乐主义的血液,在荷尔蒙的海洋里狂欢。与此同时,世上的一切其他都不重要!
吴笛,难怪这样的歌在夜店里是一夜春宵的冲动催化剂,但其实促成肉体上的快感都是次要的,这首歌最精妙的是——它是一场自我认知的盛宴。我能融入这个代表一切光环的群体,没有任何代价,只纵情于此时——我便是这样的人,听着旋律和节奏,我的血液都在升温,对,连我的血液都在认同着这样的自我认知!难道这不是所有流行产品的精髓吗?要从身、心、灵多层刺激着大家的自我认知!
爱伦,你说的很对。那难道在听这首歌时,你自己不享受这样的氛围和感受吗?“酷”是一个太肤浅的字,但难道你享受这首歌的原因不是因为,它让你觉得“酷”吗?
吴笛,我享受,可我坚信——我并非要为自己辩护——我是以一种反讽的方式享受着这一切。相信我,刚才我的所思所想,也融入了我对这首歌的享受之中。我自然也觉得我是美少年少女的一分子,我自然也在荷尔蒙的海洋中,可是我多了一份审慎和思辨,而审慎和思辨恰恰也是我的快感来源!如果第一层快感是商业的本能式快感,那么第二层快感就是,我在企图用自作的聪明降伏住第一层快感。我想站得更高更远,但我又不想脱离歌中所渲染的那个群体,何其自命不凡!
爱伦,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获得的鸟瞰式快感也正好是这首歌想要实现的?也就是说,你不想被商业帝国的诡计所操控,你想用你精致的思维来逃避俗世对你的谄媚,可你正巧是中枪最深的那位?因为你获得的快感是最强烈的,最双重的!
爱伦看着吴笛,有那么几秒,她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吴笛说的是对的,可她并谈不上难受,因为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她在想,明明知道自己是被操控者,却宁愿选择享受被操控下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并选择享受被操控本身的快感,这怕是现代人无法悖离的惯性呢。好变态。
吴笛的表情变幻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窗外,再定睛看着爱伦。
爱伦,青春有多奇妙。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时间,他们都那么的恣意,而恣意的美的成本是无可估量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最大的快感——和幻觉。就算我们现在反思青春,就如同我们反思这首歌,反思本身并不会阻止我们去享受青春,也并不会阻止青春的逝去。如果说这首歌替我们买来了三分钟的幻觉,青春替我们买来了十年的幻觉。
爱伦,当我步入中年的时候,没有这些青春来挥霍的时候,我又会怎么样呢?
吴笛和爱伦互相看着彼此,刚才由于过度专注讨论而静止下来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此时,歌曲也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她们又甩动起头发,跳起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