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乡村医生那段时间
(2011-09-01 16: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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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做乡村医生那段时间
徐毓才
我是1989年7月大学毕业的。那时候,工作不用自己找,而是由政府包分配的。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家乡所属的那所地段医院,相当于现在的中心卫生院。谁也不会想着,大学本科毕业生分到卫生院有什么不妥,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好像被“贬”了,面子过不去,不安心等等。
接到分配文件,我到医院找院长,看看安排什么工作,什么时候上班。院长答复,暂时没有房子,也没有什么工作安排的。我就老老实实回家等。正好那年二哥盖房,没事的我,就在家里帮忙挑土。一直过了三个多月,还没有动静,有人就说,你应该去给院长送个礼,要不,恐怕还得等,等到什么时候呀,你娃瓷的。于是,我才找了个熟人,通融了一下,到11月11日才被安排上了班。工资也就只从这一月发。那时工资低,实习期月工资64元。
年轻人,上班没事。当时,我也不想在当地长久地待下去,于是也就没有想过找女朋友成家。那时,电视还不普及,全院只有一台,我也不大喜欢看电视剧,只看重要的体育比赛,尤其是女排和男足。电脑更是没见过。医院职工打发业余时间的主要活动就是打麻将,通宵达旦。曾听说,医院有一位医生夜间通宵打麻将,早上上班迷迷瞪瞪,来了一位病人,诉“肚子胀,消化不好”,医生就给病人开了处方,到药房划价,药房让病人拿处方让医生再核实一下,你想想医生处方上开的什么药,原来只写了四个字——“肚皮鼓胀”。
由于我才毕业,经济拮据,家里本身穷,自己也没有耍钱的爱好,喝酒也不象现在年轻人那样,没事就一天到晚醉醺醺的。我除了上好班之外,也只有看书学习。当时,考研我是没有考虑过,主要想上个第二学士学位,一是能够换个环境,二是能够换个工种。就在1991年春,我还参加了中国新闻学院第二学士学位的一次招生考试,结果就不用说了。
就那两年,我常年坚守门诊,常年住在医院,谁说有事,招呼一下,我就顶个班,从来不会去计较钱的事。看病开药只想着病情,可以毫不夸张地讲,绝对是合理用药,即就是“安全有效经济”,绝不会想“提成”、“回扣”之事。业务收入也不与工资挂钩,工资都是国家全拨,基本上没有奖金,医生照样干得一股子劲。哪像现在的医生,形象那么差。话说回来,现在全社会都这样了,医生也是被社会“污染”了的。
90年,我们县发生了大面积麻疹。我被安排下乡,在全区七个乡镇挨排跑,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那时候不像现在,下乡都要车,没车就不去,领导安排谁去还讲价钱,辞辞微微。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有车,我从中村过白龙到西泉,一走就是一天到黑,六七十里路,凭的就是11号汽车,硬走,绝不含糊。
一天晚上,我下乡到了洪河寺。卫生院的医生问我,他的一小患者,用药后在床上闹腾的厉害,压也压不住。我问,“你给用的什么药?”他说,“阿托品”,我问“多大量?”他答“一支”, “阿托品针,规格很多,一支有0.5毫克的,也有10毫克的,差20倍呢”我说,“你引我到药房看看,是多大量的”。一看,是2毫克的,原来是量大了。又到床边看看患者,满面发红,烦躁不宁,瞳孔扩大,问问能否看清楚,答,模糊不清。
到1991年5月,我被急匆匆调进卫校做了教师,结束了一年半的乡村医生生涯,走上了培养乡村医生的路。
作者:徐毓才
住址:陕西省山阳县卫生局
电话:13509147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