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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普通人看清末史专题 |
孔子是古代中国春秋战国农耕文明时代的一位伟大的思想家,这点应该是确凿无疑的。但千年农耕中国有一种圣化和妖魔化的文化传统,这由中国社会的文明开化智力程度所决定(世界人类也经历过这种历史阶段,如西方圣经记载),或说由人类生产力等一系列社会因素所制约(现代仍有人认为,今人不一定比古人聪明。这与个体聪明无关,只与社会智力有关。按物质、自然、环境、眼界等这种滋养人类智力的因素来看,今人比古人聪明是一定的,古代历朝“物质社会”衰世才会出现“一代不如一代”现象)。中国历史上多次兴衰过的孔学的被圣化和被妖魔化,及它伴随着中国封建皇权的更替兴衰而相趋一致的史实,其实也确凿无疑地揭示:中国故往历史上的学说,只是统治者独裁权力的附属品。以现代人类学的观点去观察,孔子就是古代文明阶段在学说上取得一定成就的一位常人,这位古人具有常人一样的优点和缺点(有史料证明,孔丘既做过坏事也做过好事)、有常人一样的七情六欲(他宣称“食色,性也”)。这反映在他的学说上,也应该如此。
但是,由于孔学本身(而非孔子本人)在封建皇朝更替变迁过程中为后人所需要的发展,孔子这个古人被无数后代(统治者学说)累加所圣化,他成为了一个升天入仙、完美无缺的神人。在人类的诡辩学术界,它叫“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古人孔丘就是被“攻其”优点而无限放大了。在社会的认识论中,现代人类有一个共识,“古往今来的思想发展史表明,理论一旦迎合了某个政治集团的政治企图,它就会被这个集团所大力鼓吹”(李喜所著《中国近代社会与文化研究》)。
孔学的发展史,便是一段漫长的辨伪和纠真史(历代古人有关孔子的争吵恰恰正像现代的“炒作”),它伴随的是封建皇权的兴替。由于数千年中国古人不识“人”为何物,以为个人的作用是无穷的(其实权力者舆论只在说自己,权力者可以自我膨胀),因而把皇权兴替盛衰的责任都归诸于古人孔丘:或圣化他,对他的泥塑木雕顶礼膜拜;或妖魔化他,砸烂“孔家店”。其实,自古中国人对权力的膜拜,无论是文明发展还是落后愚昧,与古人孔丘何干?与孔子学说何干?千年中国就是找错了对象!这也许和到目前为止的中国人对“人”作用的认识水平发展程度有关,也是古人孔丘所始料不及的。捧到天上,砸到地下,在漫长的封建历史社会中,孔子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代表人物而已。孔丘这种待遇,就是古往今来每一个中国人已经或随时将要获得的待遇,也是历史中国知识分子“社会良知”和“文痞”轮回桂冠的象征,——命运由天的莫测(即使是史册中人,也会因现实需要随时被挖出来歌颂一番或骂一顿)。
纠缠于对孔子个人和孔学的考辨,即使在当今的学著中,依然存在。这是“一只船上来的”中国人,也叫重复走着无数代前人的老路。
封建皇朝发展到清朝末年,由于反清的现世需要,“国粹”学一时兴盛。大力倡导汉学的学者邓实说:“真儒之学只知有国,伪儒之学只知有君,知有国则其所学者上下千载洞流索源,考郡国之利病,哀民生之憔悴,发愤著书以救万世,其言不为一时,其学不为一人,是真儒之学。若夫伪儒学者,所读不过功令之书,所业不过利禄之术,苟颂德歌功,缘饰经术,以取媚时君,固宠富贵而已。”
当时的“国粹学”,既有反清的一面,又有排拒西方先进学说的一面,但邓实所揭露的“功令”、“利禄”、“ 颂德歌功”、“ 经术”、“ 取媚时君”、“ 固宠富贵”,才是已经被篡改而成的、得千年既独裁又利己皇权宠幸的孔学,它的现实作用性和对当世权力的依附性,古今皆然(因此故往中国学术难于独立)。
邓实揭露说:“自汉立五经博士,而君学之统开;隋唐以科举取士,而君学之统固;及至宋明,士之所读者,功令之书,所学者,功令之学,遥遥两千年神州之天下,一君学之天下而已。”这里“两千年”的“君学”,即是民国以后中国理论界所说的“帝王文化”或者说“统治者学说”。
按“自然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与权力者的个人膨胀无关;因此有“做人难”之说普遍流行)的观点去考察,历朝发展而成的“统治者学说”,与古代学者孔仲尼无关,——这是一层很薄的窗户纸,它只和两千多年漫长封建社会对权力崇拜的文化塑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