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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学者司徒安对中国皇朝传统的“官僚政治”提出了一种新见解,把它解释为“一种主权”。
仔细想来,“官僚政治”与“一种主权”本来是一种相互既涵盖又分离的概念。“官僚政治”自不待言,现代人对它自有明确的解释,它与“官僚主义”意解相近,是职业化执政、主观专断、只讲形式、腐败低效、遇事推诿的代称;“一种主权”,既然是西方学者的解释,那么,“官僚政治”在对外的表现中,即呈现了它这一特质,而它对内的表现,则呈现“主权”变成了“特权”。这是它主权——特权——官僚政治的不同呈现。甚至从个人对权力(人权)诉致产生原始部落国家的起源来说,政权正是沿着这一轨迹发生发展并衰落。
换一句浅显的话说,语言的无用性正是体现在这一表述的多涵盖性之上。当舆情指责某官员“官僚主义”时,官员会表现得无动于衷并“脸皮厚”,因为立足点的不同会导致出这样的理解方向:官僚主义——官僚政治——特权,及最终的政治层面上的“主权”。这是两种不对等的语言交流,理解的方向各自直奔相反而去。这里,体现在文字表达辩证关系的中心点上,便是一个“权”字。从权力者角度上看,就在于对“权”的掌控;就舆情角度上看,就在于“权”字内含的包容性上,这是“权”字排他性还是兼容性的问题。而这,需要经历时间。
由此,欧洲学者对中国皇朝传统,尤其是入主汉民族的满清政权作出了这样客观的评述:“不能因为17世纪、18世纪的政治成功就赞扬满洲人,也不能因为19世纪官僚制度的功能性障碍而完全指责他们”(《谁是满洲人》盖博特著)。
语言表述上的主观宽泛、词不达意和客观被利用的断章取义,是产生理解结果绝然相反的前提。中国历史的语言发展有三个特点。一,诗词文学上达到了“推敲”精准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二,个人意愿文字表达上吞吞吐吐、模棱两可;三,帝王意志文字表达上思路明确、相当犀利。仔细考量,两千多年前孔子的“贤人政治”思想,有没有清末民初受西方思想影响后部分士人提出的“党派政治”的思想?但是,在中国历史帝王思想的发展中,却向着“贤人”(圣人)个人独裁的思路奔泻了两千多年。
最近看了一篇易中天的文章,他在其中说了这么一个笑话,他先声明,这个“故事”有点“黄”。某神父半道搭乘一女郎的汽车,他被女郎的娇美和爽朗谈吐吸引而神魂颠倒,情不自禁把手搭向了她的大腿。女郎笑吟吟地问:神父,你知道《圣经》某章某节某页某行的一句句子是怎么说的?神父被女郎的问话所惊倒,连忙缩回了手。回到家里,神父立即奔向书房,翻开了《圣经》某页,上面写道:如果进一步,你会其乐无穷。
假如说女郎的问话是一句模棱两可的中性句子,那么理解的指向确实具有两种绝然相反的方向。
语言文字的涵盖性也体现在,当一种学说一经建立,它便具有向两种完全相反方向发展的可能性。这也是中国古代儒学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