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之际，京城总商会过年召开团拜会，邀请京城商贾巨头齐集商会礼堂。这些以赢利为本廉耻为表的儒商在相互迎奉呵哈以后，便各自卖弄起了自己渊博的历史知识。

甲商人说：“我辈中最出色的人物，要算商纣王时期的胶鬲老板，从贩卖鱼和盐起家，做到了商王的宰相。”

乙商人说：“错了，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弦高老爹，他用十二头牛犒劳秦军，保全了郑国。”

丙商人说：“不算不算，我辈中最出色的人物，要算吕不韦老爷，他用半个女人，做了皇帝的干爹。”

正在甲乙丙大笑之际，丁商人插话了：“你等眼孔太小了。我辈商人中最出色的，要算五代时期的冯道老宰相，造了一座半闲堂，快乐逍遥地把四个朝代十位皇帝主子全部卖了。他才是商人中的顶级人物。”

甲乙丙三商人齐声说：“冯道不是商人，他只是儒学大师，至多是个高官啊。”

丁商人哈哈大笑说：“人生便是经营，经营人生嘛，他的生意最大，能不算商人么？要不怎么说你们眼孔小呢？”

注：原文出自民国初年胡寄尘编《清季野史》史笔，翻译并稍作出典增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