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战前
(2011-07-07 12: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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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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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年,李鸿章因丁忧暂辞直隶总督职务,由原淮军将领张树声代理。1883年1月,慈禧谕令结束丁忧的李鸿章主理总理衙门。此时,中法就越南问题而关系紧张。据《李鸿章年谱》记载,李鸿章反对中法开战,说:“赴广东督师之命,乃鸿章在北京之敌人,借以毁灭鸿章者”,“若以鄙人素尚知兵,则白头戌边,未免以珠弹雀。枢府调度如此轻率,殊为寒心。”-
此时,由于恭亲王奕生病难愈,军机处由李鸿藻主持,翁同龢也调入军机,但两者常意见不合。假如说二十年前垂帘议政王时代,倭仁是慈禧镶嵌在中枢制衡恭亲王的一粒棋子,事实上倭仁很胜任,那么,李鸿藻则是倭仁的接班人。李鸿藻是“清议”之首,对当时主政的恭亲王等洋务派引进外国技术的制衡,起到了慈禧的耳目监督制约作用。这种人往往既有后台又有资历,地位坚不可摧,官运由专权者需要与否而消长。
由于李鸿章有“和”的言论,慈禧遂谕令他回任直隶总督,张树声调任两广总督。据翁同龢日记称,醇亲王奕譞主战,向军机处献策,但“无赞成者”,只是“略坐而去”。同期,李鸿章自天津来电,说越南国王已不足扶持。病体中的奕无意开战,只是抱少开口的态度。
慈禧太后调兵遣将:责成李鸿章部署津防;责成左宗棠部署江防;作战不力的云南巡抚唐炯摘去顶戴;命令王德榜募军抗法;广西藩库拨发每月五千两银子给刘永福黑旗军;命令唐景崧激励刘永福攻法。
实在地说,朝廷上层之间的消极与不和,必然会反映到下层之间的消极与不和;或者说,下层之间的消极与不和,是上层的一面镜子,部署只成了纸上文章。整个大清中国,无地位看上层者,只需看地方官为权的庸碌,便可照出朝廷上层的各色百态。尤为关键的是,专权者可以越过朝廷中枢的消极态度,在宏观控制意志下,甚至直接指挥;而中枢的行动只成了一种无奈盲从的行为,这是取败之道。这种现象,在中国传统历史的专制制度下,屡试不爽反复重现,而最终导致的失败责任,只在“奸臣”(20世纪40年代末蒋政府的取败之道。蒋总统也如此抱怨:各集团军司令官不团结)。在中法战争中,奕成了慈禧眼里的“奸臣”,失败而导致的奕罢官、军机处大换血,成了专权者眼里的天理。从此,按时人笔记,恭亲王成了慈禧“予闻其名且头痛”的人物(金梁《召南笔记》)。
清末的“清议”是相当有名的,它兴盛于70至80年代。至中法战争失败,中枢大换血,清议消失。“清议”的消失有两个原因:一是汹汹的清议者接触实际事务以后皆为失败者(以督办中法战事的张佩纶为例);二是换班后的中枢成了女主慈禧的附庸。之前的“清议”为表象,御用为实质。清议消失,意味着慈禧人权合一,满朝男人,只成了老旧石榴裙下的奴才。按皇朝制度来说,这是一个渐变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