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

曰：“恶！是何言也？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

公孙同学把密法问完了，真明白了，真的有所得了。但真正高明的人，一般而言轻不言谢。不言谢，那怎么表示谢呢？最高明的当然就是要回送一顶高帽子了嘛。接下来公孙同学就可以为戴高帽子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他问：宰我、子贡，这两个孔子的学生，在说辞上很有功力，而冉牛、闵子、颜渊这三个人，在道德方面很有建树。而孔子语言说辞、道德修养两个方面都具兼有两长。但孔子还是谦虚的讲：我对于语言说辞，还是差的很。那么，老师，你刚才讲了，你即有浩然之气，又善于知言，那么老师，你的修行的功力是不是到了圣人了呢，你是否就是圣人现前了呢？如果你是圣人现前，请你老人家给我签个名合个影怎么样？ 

  我们在这里，要强调说明这个说辞，不能简单的理解为会说话、会逢承、会迎合、巧舌如簧。上一段，我们知道了“诐、淫、邪、遁”，生于其心，都是心的外在表现，是心之用，心之相。表面上，公孙同学问的是说辞，但实际上问的是佛心。为什么这样讲呢，我们知道文以载道，诗以言志，讲的就是文章即道德，道德即文章。一个人说话的水平，写文章的水平，可以体现出一个人心性知量的水平。所以公孙同学问的问题很到位，他不问老师啊，你写了什么多少书啊，做了多少好人好事啊，写了什么样的日志啊，建了什么样的微博啊。他是直接叩问。一个人知言的水平，一个人说辞的水平，你怎么说话的，你是怎么听话的。就这两知，就把一个人的心性了解了，对于有足够慧力的人而言足够了。所谓察言观色，并不是什么贬意，孔子就讲一个君子就要会察其言观其色。一个真正有修养有水平的的，看你说两句话，看一下你的眼神，看一下你的气色，看你走的四方步。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并不是因为他们了解语言，了解四方步，而是他们了解人性。抬头婆娘低头汉，不好惹！

孟老师冷不丁地让公孙同学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吓了一大跳：乖乖隆哩咚，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不能这样讲哦。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以前，子贡也趁孔老爷子心情不错，也给他老人家戴了一顶帽子。子贡问孔子说：老师，你是圣人了吗？你老人家修道成功了吗？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孔老爷子回答说：莫作是说，圣人这个大帽子我可不敢戴，戴上了怕成了金箍咒。我只是活到老学到老，学到老教到老，一面当苦学生，一面当穷教授。勉勉强强混碗饭吃。

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你看他们两个，很有意思的，学生子贡给老师戴帽子，老师硬是推了回去。可是呢，学生年轻力壮，老师年老体弱，推来推去的，还是架不住年轻人，所以硬生生的活脱脱的把一顶帽子给严丝合缝的戴了上去。子贡讲：哎呀，老师，你就的学不厌教不倦，正好啊，学不厌，就是智慧的表现，学不倦，又是仁的体现。仁智兼具，就是圣人嘛。来来来，老师，我帮你洗洗头，吹吹风，你再对着镜子，我帮你把帽子戴正了，你看好不好，精神不精神！

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孟子最后讲了，圣人，这个帽子，他老人家都不想戴，也不敢自居，你却说我是什么圣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嘛。低调点嘛，淡定点嘛。聪明智慧的人不是不想戴高帽，并不是排斥高戴，而是戴了以后仍然保持清醒从容与淡定。见了高戴还说高帽很臭，那是有病！但戴了高帽不能从容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