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2
(2023-06-12 10:27:23)
标签:
随感窗外 |
窗外是菜地,菜地外面是村民的鱼塘。我在窗里面,他们在窗外。我常向窗外远望,遐想,惆怅,迷茫,心里起起落落。
菜地里一片葱茏,绿意盎然。我知道,这“绿意盎然”来之不易,清晨、上午、傍晚、黄昏,我常常见他们忙忙碌碌。
先前,这里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昆虫出没,后来费了一番功夫,才开辟出一畦一畦的菜地。这一畦一畦的菜地里,种着果树或蔬菜。春天来了,桃树、李树争奇斗艳。我常念叨,这桃花开的怎么这么艳丽?它浓烈、奔放、热情、无拘无束、不管不顾。说它像少女嘛,不像,少女清纯居多;说它像少妇嘛,也不像,少妇含蓄的不少;说它像中年妇女嘛,也不太像,中年妇女,艳得俗的不少。这“灼灼桃花”并不显俗,它只是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艳丽。
说这些有些无聊,似乎只看到了美艳,而没有看到村民的辛苦。这些桃树、杏树、李树、橘子树、柚子树在我的目光中长大,但我的“目光”没有丝毫养分。我是个闲人,是村民给他们修枝剪叶,给它们浇水施肥,给它们培土锄地,给他们驱除灭害,给它们除草护理;而我,悠闲,或者茫然。
每块菜畦并不大,牛耕用不上,只能手工翻地。村民不停地翻地、耙平、开垄、播种、或者插苗,待红薯、西红柿、豆角、花生、辣椒长高了些,要清理藤蔓,插支架,打棚,开沟,光这些就可以了吗?不行,日常管理更费辛劳,锄草浇水、打药驱虫,一样也少不了。
窗外的菜地现在可以说是硕果累累了,成串的辣椒挂满枝,成双成对的豆角挂满枝,红艳艳的西红柿挂满枝。采摘的村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兴高采烈。情理之中的事,当然不需要兴高采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而已。
我站在窗内,看见村民过汗流浃背,看见过他们挥汗如雨,当然也看见过他们习习凉风时的轻快,煦煦初阳下的恬淡。我知道劳动有诗情画意的美好,也有“背灼炎天光”的辛劳。
菜地外是养鱼塘。村民早晚喂食两次,他把饲料倒入投料机中,开动机器,饲料就均匀不断地喷洒向水面。鱼儿争抢而食,水面泛起粼粼细浪。傍晚时,村民打开增氧机,防止水面缺氧。有时,村民划着船儿,在池塘里转转,但肯定不只是“转转”。窗内的我才是“看看”。我也不只是“看看”,更多的是“想想”。想什么呢?似乎又漫无边际:这件事该怎么办?那件事该怎么办,对这个学生应该想什么法子?对那个学生又应该想什么法子?这个论文应该怎么写?那个课题应该怎么弄……常常是始于“应该”,也终于“应该”,没有了下文。
我常想,村民脑海中有像我这么多的“应该”吗?我想没有,他们脑中不是什么“应该”,而是“必须”。必须干,切切实实地干;必须行动,切切实实地行动。眼前葱茏的景象和鱼儿的翔舞是“干”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看”出来的。我呢,在窗内,“思而不干则殆”,迷惑着,迷茫着,倦怠着,反反复复,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