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晚报》江野:我的绘画人生,就像是野生的树木

标签:
江野北京王明明亚明吴门正社画馆杂谈 |
分类: 【刊物访谈】 |
艺术之路,我才刚刚起步
晚报会客厅:江野先生你好!祝贺你大气厚实的三卷本《中国当代名家精品集萃•江野卷》由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翻读之下,感觉你是一个个性独特、卓然不群的画家,同时,又是一个有思想和文化使命感的画家。可以这么说吧,这套书是你某个阶段的重要里程碑。翻读书香四溢的新书,你本人也一定是有很多的感触吧?
江野:对对,算的上是心潮澎湃,百感交集。我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学子,从小喜欢画画吗,就是画一些小人书上的的连环画和伟人肖像,一画就画上瘾
,一发而不可收。后来,又幸运地的考上了出了很多名画家的苏州工艺美术学校,得到系统的训练。得到诸多良师益友的帮助和教诲,使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以,我一直是心怀感恩的,感谢天地,感谢父母,感谢师友。我是一个土根画家,没有铁饭碗,我完全要靠自己的一支笔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所以,买我书画的人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最要感谢他们。
晚报会客厅:品读你书中的作品,感觉你是一个重传统的书画家,有浓郁的传统文化根底。
江野:谢谢你们的褒奖。我在学校所学的素描雕塑等,都是基本功,但这些其实和传统中国画没有太多的内在联系,由于当时学校隔壁是博物馆和拙政园,休假日时常游览、拜读一些历史上的吴门传统绘画,加上美校之前也临过不少唐寅画稿,对吴门绘画倒是或深或浅了解一些。学校毕业后,接一些外贸仿制作品活,如齐白石、吴昌硕、徐悲鸿等大师作品,力求逼着,这是训练笔墨的第一口奶,之后结合速写以木雕瓷器中的钟馗达摩等造型资料,创作了一批自我感觉良好的达摩、渔翁、钟馗等,居然胆大在1990年的端午节举行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个人钟馗百图展,后经人介绍又赴日本举办中日建交二十周年书画交流展,主要还是这批作品。这些作品,构成我艺术的框架。我主要是画人物的画家,画人们喜闻乐见的钟馗。人们为什么喜欢钟馗?画钟馗要画出他怎样的形态,怎样的神态,让观者从他的形态神态中得到什么?从他的眼神中领悟到什么?不懂传统文化,是画不了钟馗的。
北漂苦尽甘来,终究还是要归去来
晚报会客厅:你是一个敢想敢干、与开拓精神的画家,说说你的北漂故事好吗?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北京闯荡,很不容易的吧?
江野:这里,文人想象的本事再大,也难以真的体味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咸。而开头,可是没有什么甜,全都是酸辣苦。所谓“在家前日好出门一时难”,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就讲讲入室做王明明老师学生的故事吧。
人们都知道,我是大画家亚明先生的学生。1998年我基本安排好自己的家园,台湾开画展回来买好两套住房,只身前往北京拜师学艺,于是,拜到了一位“明”师,他就是王明明牢骚是。所以啊,我笑话自己,一生前途“光明”,总是与有“明”字的老师结缘。但好事总是多磨的。到北京拜名师名,是在1998年的秋天,其实我已经是办过这么多画展的“著名画家”了,但是主动找去投北京画院的王明明老师工作室,居然让办公室给了个“闭门羹”吃吃,说是要王明明老师亲自同意,如果我当时估计所谓的面子,清高,老子跺脚走人,那么,我的北京行肯那个就此画上了句号。但我咬牙说服自己,面子是什么东西?比肚皮挨饿更重要吗?我的土根精神发挥作用了,到哪里,咱都是可以生根成活的。我自己厚着面皮找王明明老师本人。一开始,他也找借口不想带我,说“我的工作很忙,怕无精力带”。到这一步,恐怕所有的读书人都会“见到黄河该死心了”。人家主人都关门谢客了,没指望了,没戏了,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吧。但我不。你又没见过我的真功夫,何以晓得我就不配做你的学生呢?我就赖着不走,将我带来的材料给他看,当时,我没有留胡子,但留了一头的披肩发,扣一个结,就成了“马尾巴”。我估计王老师可能对我这个发式不感冒,就拿出恩师亚明生前写给我的一段毛笔字手札给他看,那上面是这样写的:江野苏州城内人,少幼喜丹青。聪慧又憨,虽发式未采西方现代模样,说清楚就是留长毛,其实长发古有之故不为奇、不须大惊小怪,道貌先生谁知是何等心肝,江野是个大好人。亚明随手!
晚报会客厅:那为什么后来又回来了呢?北京那是多么大的码头啊,与苏州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容易站稳脚跟,怎么又“归去来兮”了?
江野:问的好!本来,走出去终究要能够回得来的,这是艺术上和感情上的共同的境界。但我回来这么早,我自己也没预想到的。我肯定会回来,但一定是名声和造诣远比现在大的时候回来,但这里有个机缘。一次,与北京的一个收藏玩家朋友在一起喝酒,说起历史上无门艺术,如数家珍,说明代的书画艺术,最成体系,当属吴门。它影响中国画坛五百多年,真正学画在苏州足够了。我在一旁听得一言不发,听得一身冷汗。我想我出身吴门,然而,我对生我养我的吴门画派又真正懂了多少呢?我就真的那么热衷于一时的功名?津津乐道地追求这些泡沫的东西?一刻也不能等了,房子租给人家用用,人,得马上开车回苏州,回我的吴门。所以,我在山塘街开了如今的画馆。门外是滚滚红尘,逐利者如过江之鲫;门里呢,咱坐禅悟道,独守安静。两厢对照,泾渭分明,非常有意思。还有的游客,在我的正社画馆看了后,对我说,这里的书香气息,是对山塘街的有益调节,知音难觅,也让我深感欣慰。
晚报会客厅:你的画馆名,为何叫正社?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江野:正社是1932年(民国时期),西风东进在中国绘画方面有一批坚守传统的士大夫中国画家,吴湖帆、彭恭甫、叶恭绰、张善子、张大千、何亚农在苏州成立的一个书画团体。现在的恢复,有正本清源之意。虽然我一介画夫不能移风移俗,改天换地,但我将点滴做起,从恢复老字号正社做起,抽出一些时间,带一些孩子,传承传统书画之精神,加强同全国坚守传统绘画的画坛精英进行交流,适当时机恢复出版正社画刊。
我只是吴门绘画边缘之孙
晚报会客厅:苏州的画家多,水平高,得益于这里有深厚的传统,那就是吴门画派的滋养。你的画风,应该属于吴门画派吧?
江野:不不不,我还真的不敢将自己的画往吴门画派上靠,去沾光。历史上的画派之说,是后人根据区域、画风、师承等关系,归类产生画派学说,由于先贤受信息、印刷、传播等局限,都以个人传递,传承着中国画的文脉,故画派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同。而如今信息时代,科技的发展,早就打破了这种格局,已形成了南北混杂的局面。
2011年1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