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客人，我窝在沙发上，随手翻看茶几上的诗集，停留在那页有一句话，我承认我有蓄意私放你的嫌疑。

你说，人和人的相处一定不能是利益。我说不对。你说，我特别喜欢说你不对。我告诉你，这并不是我的性格，是你真的不对。

我问你知道这本诗集作者最近的热搜吗？你说当然。我说，她觉得连爱情都是一种利益呢，更何况你说人与人的相处。你把利益理解得更广义一些，就通了。

你说那夜等候一场佛事，彻夜难眠，为心中执着而辗转，可当那个物件托付终点，便得以心安。我说，怎么这么矛盾呢，极致浪漫的人却时时处处设限，与我刚好相反。

我也设限，但我不框定规则，我只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习惯了平衡。你说对，我非常爱权衡。我说那是天秤的特质不是射手，我却是理性，大有不同。

你说我最近书读少了吧都退步了，我告诉你那只是年纪大了更坦诚自己的俗气而已。再说不读书就立刻退步？什么逻辑黑洞。你问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我说就前两天。你错愕。我说你现在发言怎么茶里茶气的？

你说，每次去山里，他并不想和你说话。你们坐在可以看到星空的山顶或者露台，你不想搭理他，他不想搭理你，他偶尔会对你说一句，你不该一个人来。

晚上我做了一个清晰的梦，我在一幢很大的玻璃房子里，到处都是玻璃门，大家自由进出。不知谁一声令下，说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我疯似的奔跑，锁上一道道门。有名看守者，打算以权谋私放熟人进，我当机立断，将他也锁在了门外。

梦醒后，我有点分不清那些门和那些你我。我走出小区，进出仿佛也是自由的。